“殿下,风大,回吧!”身后传来一苍老的声音,旋即黑影转过来看着乔青山,祁东来的老师,也是祁东来的军师,是祁东来极为尊敬的一位老者,“乔老,你确定她一定能说服西门逸辰,让我们有一丝喘气的机会吗?”
乔青山捋了捋羊角胡,自信的对祁东来点了点头,大风骤起,吹的两人的袍子猎猎作响,漫天扬起的黄沙之中,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
唐宁驾着马车一路朝着天龙国大营疾驰而去,张风的外伤极为严重,虽然昨天她已经做了应急处理,可还是不行,冲着他憨憨搂着自己要和自己结拜的那一幕,她也一定要救他的命,而更关键的是,若是张风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青阳县,天龙军的铁蹄一定会踏平整个青阳县,怀着仇恨的天龙军一定会血洗青阳,那些无辜老百姓的性命,就危在旦夕了,所以,不管怎么样,她一定要赶在天龙兵临城下之前,将张风送回到营帐,同时还要救他一条命,想到这里,她有奋力的挥了挥马鞭。
出了城门,一直往南,空旷的雪地越来越寒冷,迎面吹来的风更是如同冰刃割在脸上,握着缰绳的手都快冻的失去了知觉,虽然穿着厚厚的棉衣依然抵挡不住寒风来袭,唐宁驾驶着马车,在薄雾之中飞行……
避风的山脚下,浩浩荡荡的营帐一字排开,蔓延数十公里,隐匿在清晨的薄雾之中,就像是天神奖励,撒豆成兵的神迹一般,大气磅礴,只看上一眼,就会感到一阵说不出的杀气迎面袭来,快马加鞭数个时辰的唐宁在看到这营帐之后,快要冻僵的脸上终于扯出一丝淡笑,忽然胳膊一甩,马儿飞奔向前。
而此刻,主将的帅帐内黑压压的跪了一地,人人都面露恐慌,眸光之中掩饰不住的害怕和惶恐,零下十几度的天气,他们却感觉阵阵发热,额头上控制不住的冷汗直流,营帐内静的都能听到一根细针落地的声音,军中主将在青阳县被抓,身负重伤,至今一夜过去,生死不明,在这两军对峙之际,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气氛庄严肃穆的营帐内,鸦雀无声,人人都提心吊胆,屏息凝神,生怕一个不小心,便会招来杀身之祸,成了西门逸辰的出气筒,这几日,每隔三个时辰便是一场地狱般折磨的痛楚早已经将他整的面目全非,青色胡渣长满了下巴,双目布满血色,往日古铜色健康的肤色也被折磨的失去了血色,白的就跟一张纸似的,猩红的眼中眸光深邃,嘴角还带着笑容,只是那笑容冷冽,让人看着都觉得有一股冷意刺入骨髓,空气中到处都漂浮着令人压抑恐慌的因子,刚受过折磨的西门逸辰宛若是来自地狱的修罗,不,比修罗还要恐怖几分,在得知张风深陷青阳县之后勃然大怒,沉寂了半晌,终于,冷冽的眸光一扫众人,冷哼一声,沉声问道:“这件事情,你们怎么看?”
他面色深沉,眸光阴鸷嗜血,在场的众人心都不由自主的咯噔一声,旋即将求助的目光落在了白通考的身上,白通考是军营中年岁最长,曾是三朝元老,韬光养晦,智慧了得,关于张风被抓一事,他也觉得十分蹊跷,只见他微微的闭了闭眼帘,再次睁开之时,一道精光流泻而出,他试探性的说了一句:“离王,这,会不会是一个圈套?”
“圈套?”一直在漫不经心敲击椅把的修长手指骤然停在了空中,西门逸辰仔细品味白通考说这话的深意,对天龙国而言,青阳县就似在拴在绳子的蚂蚱,怎么蹦跶,到最后还是要蹦到他的手掌心,若不是南宫夜那个臭小子用下三滥的手法给他下了毒,他早已经拿下青阳县,想到这里,西门逸辰的眸光阴沉的如一只食腐秃鹫,那么狠,那么毒,大有一副要将对方千刀万剐的架势,南宫夜,你最好祈祷别让本王熬过这七七四十九天,否则本王下次抓到你,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对南宫夜的恨并没有占据西门逸辰太多的时间,他的思绪又飞快的回到了正题上,旋即,他眸光一凛,“休书一封,若是张风有丝毫损伤,本王的铁蹄一定会踏平整个青阳县!”
祁东来,不管你抱着的是怎样的心思,青阳县本王是一定要取……
躲过一劫的在场众人不由的深深松了一口气,白通考不愧是三朝元老,王爷非但没有怪罪于他,反尔要主动出击,这让一直都盘踞再次觉得无仗可打的虎将门早就憋了一肚子气,如今见战火即将一触即发,浑身的血都沸腾了起来,他们掀开帘子正欲出去排兵布阵,这时候,提示有陌生人入侵的号角声吹响,在场所有人包括西门逸辰在内,面色都微微一变,白通考亲自走出了营帐,薄雾之中,一辆马车渐渐驶入众人的视线中,在马车的上方,一方白色旗帜高高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