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让他给她擦汗?西门逸辰的嘴角抽了抽,见他脸色难看,唐宁打趣道:“你不是经常杀人取命吗,会怕这场面?”
战场杀敌那是一回事,一刀下去,死了就死了,跟现在活生生的看着肚子被切开,里面的脏器被掏出来,“呕,呕……”当看到唐宁将手伸进张风的肚子,然后在里面掏了半天,掏出带血的脏器时,林冲之再也控制不住的冲出了营帐剧烈狂呕了起来,
负责戒备的士兵谁也不知道帅帐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好奇,究竟是什么事情能让林冲之露出如此惊悚的表情呢?
唐宁微微皱了皱眉头,这老家伙,关键时刻竟然这么不给力,低头,全神贯注的检查被掏出来的脏器……
帅帐内,那紧张的气氛更是压抑到了极点,在前世,脾脏破损切除在前世只是一个小手术,可是,在这里,稍有不慎,病人的性命堪忧,尤其,这外面,还噼里啪啦发出阵阵刀刃交加的声音,唐宁奋力的眨了眨眼睛,用来缓解被汗水模糊不清的视线,幸好,如自己所料,只是脾脏部位出血,唐宁手下的匕首飞快的旋转切割着……
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西门逸辰再也不看张风被打开的肚子,他将视线落在了忙碌的唐宁身上,见她时不时的用力眨着眼睛来缓解流下快要挡住视线的汗珠,这次他没有在要她叫唤,直接将方帕伸了过去,轻轻的擦拭着她额头的汗水:“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给我填纱布!”
呃,西门逸辰的表情再次一愣,擦着汗水的动作也停下了,他所谓的帮忙,只是帮她擦擦汗或者倒杯水之类的,可不是要帮她料理张风啊,他这次算是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趾头了,拈起放在一旁的纱布,他快速的扔了过去,眼睛连看都没看一眼,沙漏中的流沙在一点一点的流逝,唐宁专注于手术根本没有注意到时间的流逝,而西门逸辰,更没有注意到,倒是外面的白逸辰,他时不时的瞄一眼时间,然后站在营帐外轻轻的唤一声:“王爷,快三个时辰了!”
轩辕逸辰脸上的表情一凝,手上的动作也一顿,从他脸上一闪而过的那细微的表情可是看出,每三个时辰一次的折磨,是那么的痛到极致,若非如此,又怎会让一个铁人也会流露出害怕的表情呢?
没有痛,相反,西门逸辰感觉周身似乎都沉浸在一片寂静的汪洋之中,他的身体就像是一页扁舟,在辽阔无垠的大海肆意无拘无束的飘荡,好似解开了所有的束缚,那么自由,那么安逸,安逸的有一种让他不想醒来……
不过,很快,他的心中警铃大作,身为一军统帅,他清晰的知道这种安逸是不可取的,这可能会让敌人抓住你的弱点,在战场上,也许一个舒服换取的就是几万兄弟的性命,虽然心中是极度不愿意的,但是他还是用力的睁开了眼睛,周围一片氤氲的雾气,这雾气,不是白雾,但是淡淡的褐色雾气,细细一闻,还飘散着一股浓郁的药香,在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体,正浸泡在满是药材的木桶内,在身后,便是汩汩流着温水的细长竹筒,水温温热,令人全身上下所有的细胞都打开了,这军营之中,哪里来的泉水?
西门逸辰心里泛着狐疑,锐利的视线飞快的扫过四周,待看到薄雾之中有一个正背对着一只手拿着水瓢一只手正拖着腮帮子头还在一点一点的身影时候,他的嘴角漫开一道笑意,他飞出水桶,动作细微的竟然没有水面丝毫的浪花,随手拿起放在一边的披风披在了身上,他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唐宁的身后,昏暗灯光照射下,她一张并不倾城的脸在西门逸辰看来却散发着璀璨的光辉,那闭着的眼帘上覆着的微卷睫毛如同两只振翅欲飞的蝴蝶,一扇抖动,呈现出完美的弧度,屋内氤氲的蒸汽在她的脸上覆在了一层薄薄的白雾,凝结成了一颗颗细小的水珠,顺着她的脸颊缓缓滚落,然后在顺着她修长的脖颈,一直隐没到了胸襟内,西门逸辰盯着随着她呼吸而起伏的胸部,忽然感到一阵面赤耳红,表情略显狼狈的连忙扭头移开了眼神,同时艰难的吞了一口口水。
该死,本王怎么可以趁着一个女人睡着的时候偷窥她呢?西门逸辰在内心深处严重的鄙视了自己一翻,但是,即便如此,他还是忍不住的回头,他这是怎么了?那里就有这么大的魔力吗?
“王爷,看够了没有啊?”带着戏谑的声音陡然打破了屋子的宁静,好似一颗石子扔进了平静的湖面,咚的一声砸了进去,溅起了丝丝水花,向周围一圈一圈涟漪着,一直闭着的眼帘睁开了,冲着他淡淡一笑,展颜说道:“王爷,没想到,你还有这个嗜好!”
相对唐宁的淡定自若,西门逸辰的表情要显得有些惊慌,不过,这惊慌,在他脸上只是一闪而过,他是轩辕逸辰,是一个在天龙国让所有人都闻风丧胆的名字,他微微半眯着狭长的鹰眸,双臂环胸带着几分玩味的看着缓缓站起来的唐宁,“哎呀!”许是蹲的时间太久了,唐宁站起来的时候感到双腿一麻,她发誓,她绝对不是有意的,这身体朝着西门逸辰的方向倒过去,她对天发誓,绝对不是有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