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东来惊的一下睁开了眼睛,夜深露重,他竟然坐在梅树下睡着了,望着沉寂黑沉的前方,月光吹拂着暗影,哪里有唐宁的影子?无声的苦笑,在心里一点一点的蔓延了开来,祁东来起身,一个字条却从他的身上翩翩而落,祁东来瞳眸一缩,如狼一般戒备的眸光扫向四周,然后手一抖,摊开了折叠的四四方方的纸条,待看清楚信纸上的内容时,他的脸顿时暗沉的如同地狱修罗,周身散发出死亡的极度恐怖的气息。
位于青阳县城内一处极其隐秘的群山环护的山坳里,坐落着一个军帐,军帐前面的那一块空地刚好作为一个练兵场,此刻,乔林正睁大了眼睛观看着一场特技表演。
空地上,一个身上未穿着任何盔甲的士兵灵活的左蹦右跳,一手拿着盾牌,一手拿着一柄短剑正与一个身披重甲的士兵练习攻防,不一会儿,全身重甲的士兵就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他挥出去的招式也是破绽百出,而未穿任何盔甲的士兵却是越战越勇,最后,重甲的士兵是满身伤痕,乔林看的都呆了,问道:“这是什么招法?”
“打游击!”站在他身侧的唐宁回应道,“西门逸峰有大军十万,我们的目的就是将敌人引入丛林,然后和我们打游击!”
乔林连连点头,同时又提出疑问:“他们人多,我们人少,这样做,会不会?”
“我们势弱,所以不宜正面冲突,引入丛林,我们是躲不站,天龙武卒全身裹满铠甲,防护有余,但是却灵活不足,我仔细算过,一般士兵的全身铠甲及盾牌,刀矛加起来,至少也有八十斤上下,负重八十斤,又裹着一身厚而坚硬的铠甲,最不利于的就是山林搏击,若军若是丢盔弃甲,轻装上阵,选择山林地带与他们捉迷藏,定可致胜!”
唐宁说完乔林一下子激动的站了起来,拍手称好,“唐姑……,唐兄弟,你还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唐宁唇角微微一勾,站在逆光中的她虽然是一身男儿装,但是那一笑的万千风华,还是美的炫目,此天下,无人能比,乔林不觉看晃了眼睛,旋即苦笑一声,就他这只癞蛤蟆,还是妄想去吃那天鹅肉吧。
他给宁双手击掌,不一会儿,一个全身批假的士兵走上场来,一手握盾牌,一手拿一个足有人头大小的木锤,士兵左右腾挪,盾牌左挡右遮,锤头所击之处,发出沉闷的咚咚声响,乔林看了一阵,万分迷惑,转向唐宁问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这是我自创的锤子兵,专名用来对付天龙起兵的,十万大军之中有三万起兵,而且他们马匹身上全部裹满了重甲,一般的武器根本上不到它们,而我们若是用这木锤砸中马头,轻则可以将马震晕,重则可以震死,失去战马,那些骑兵不是只有挨揍的份儿?”
乔林连连点头,对唐宁,他算是刮目相看,这个女子,不简单,不简单,他对彻底败在她的手上那是心服口服。
隔江的一片空旷的原野,天龙军蔓延数十里的营帐点着的火把如同一条火龙,十分的壮观,大帐内,西门逸峰正对着几案沉思,他修长的手指在桌面有一下没一下的弹击着,忽然,他阴鸷的眸光从众人的脸上一扫,“谁还有异议?”
众人面面相觑,没有一人应声,但是也没有一人出头反对,西门逸峰突然收起脸上的阴鸷,一团和气的对众人说道:“这次你们为本太子立下汗马功劳,本太子绝对不会忘记你们的!”
众人犹豫了片刻,然后纷纷双膝跪地,“一切愿听太子的!”
“爱卿门都请起,请起!”旋即站在西门逸峰身边的侍卫手一摆,音乐响起,舞技们纷纷入场,将士们又重新回到了座位上,美酒佳肴,这是提前庆祝凯旋归来了。
一人趁着众人酒酣时脱身出来,急急回到了白通考的营帐,将刚才西门逸峰对他们说的一席话一五一十的转述而来白通考,白通考边听便皱眉,全部听完之后,已经是一脸的愤怒,大声到:“真是昏头了,他这是要将王爷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毁于一旦啊!”
“军师,现在怎么办?这顿饭吃完,三军整装,明日开始行军,天黑之前可到达距离和青阳县仅一江之隔的青鹭原,按照太子的意思,大部队在那里扎营,夜半时分,真是江面积冰最后的时候,十万大军开始渡江,待到天命,杀祁东来一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