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逸辰坐在马背上走在白敬棋的身边,将他的每一个表情都尽收眼底,幽深的眸子,里面闪烁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精光,一行人,各自怀着心思,穿过长长的闹区,停驻在了福王府的门口,此时已经是灯火阑珊,悬在门楼上的大红灯笼映着高高悬挂的门牌,朱红色带着浓浓岁月痕迹的门牌上面刻着“福王府”三个金色大字,漆红大门左右两边各自摆放着两座石刻的瑞兽,堂堂王爷府,竟然出门就是闹市,这位福王果然是与众不同。
“爷爷是一个及其喜欢热闹的人!”琉璃看出了唐宁眼中闪过的疑惑解释道,福王出身草根,身上没有皇家那个故作高贵做作,他喜欢热闹,喜欢和百姓们混在一起,所以将府邸建在闹市区的主干道上,也是为了亲民,没事的时候就要东大街的那棵老槐树下面和与他年纪差不多的老者下下棋,溜溜鸟,日子过的甭提多轻松了,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祸福旦夕,就在三个月前,一向身体健硕的福王却突然一病不起了,锦州所有的大夫都请便了,却素手无策,甚至都不知道福王得的是什么病。
“等等,你的意思是,福王的病,是上个月刚得的?”从琉璃的讲述中,唐宁得到了一个及其重要的讯息,三个月前?天龙先帝不是刚好是三个月前过世的吗?
这病,倒是生的可正巧了,都卧床不起了,自然不用进京了,自然不会牵扯到西门逸峰和西门逸辰的角逐中,说话之间,琉璃带着唐宁和西门逸辰以及白敬棋来到了饭厅,在出门之前,她已经让下人准备了饭菜,虽然此时的锦州到了晚上气温骤降,温度已经接近零度,可是见琉璃领着一行人进来,早就在此等候的下人们立即掀掉了盖在盘子上的盖子,腾腾热气从里面冒了出来,原来在每盘菜的下面,都用一个小明炉在一直温着,一路赶来,早已经饥肠辘辘的唐宁对美食早已经失去了抵抗力,径自坐下来,再也不客气的狼吞虎咽了起来。
因为一路奔波,这日唐宁和西门逸辰便早早的休息了,琉璃让下人准备了两间房间,但是不一会儿派去安排西门逸辰和唐宁的小丫鬟红着脸回来告诉琉璃,西门逸辰和唐宁只进了其中一间房间,她以为他们这是还有话要说,就在外面等了一会儿,可是没过多久,这屋子里的灯就灭了,两人就寝了!
“小姐,他们,他们还没有,没有成亲吧?”小丫鬟红着脸害羞的问道,没有成亲,就同床共枕,这也,这也太,太不可思议了吧?琉璃未出阁的女子,之前认为自己的举动已经够大胆的,她口中所说的和白敬棋同床共枕,也只不过是因为白敬棋生病,她需要在一旁照顾罢了,没想到……,摇曳的灯火映着她泛着醉人色泽的脸庞,她下定主意了,也要像唐姐姐那样,做一个不一样的女子!
唐宁啊,唐宁,正在陷入睡梦中的你,也许万万没有想到,你的一举一动竟然在无形中影响了那么多人吧!
次日,唐宁醒来的时候,下意识的往身侧钻了钻,似乎在寻找那个温暖的怀抱,可是却扑了空,睁开眼睛,身旁早已经没有了西门逸辰的身影,这时候,听到从院子内传来清脆的剑刃相撞的声音,唐宁披着外衣,一头柔顺的长发只是随意的披在肩后,赤足踩在地毯上走到了门前,推开门,被挡住的日光便顷刻投了进来,这北方就是北方,迎面吹过来的风似乎都是干的,院内,没有繁花似锦的景象,只是栽种了几棵梅花,梅花还未到开放的季节,含着花蕾,似乎在等待着入冬之后的第一场冬雪。
简单的装饰,少了贵气,多了质朴,看来外界传言福王有富可敌国的财富,想来也只是传言了,唐宁收回思绪,看着正赤着膀子在院内练剑的西门逸辰,与之交战的正是一身白衣的白敬棋,没有蛊毒的折磨,西门逸辰的身体很快便恢复了往日的健硕,古铜色的皮肤,纹理清晰,每一块肌肉都彰显着力量,滴滴晶莹的汗珠,顺着他皮肤的纹理,为他的上半身染上了一层动人的色泽,在每个睁开眼睛的清晨,都能看到最爱的男人在自己面前这般生龙活虎的练剑,这是一件何其幸福的事情。
唐宁看着西门逸辰的背影,为白敬棋每一次向他挥来的剑芒而感到心惊,又为每一次他的漂亮避开而感到开心,这就是幸福,一种很简单的幸福。
若是可以,唐宁倒是希望这样的幸福一直都可以这么简单下去,若是没有蛊毒的折磨,若是没有那半年之约,就这样,一直到老,该有多好!
“哐当”一声,白敬棋手中握着的宝剑被西门逸辰漂亮的击落在地,白敬棋愿赌服输,甘拜下风,冲着西门逸辰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西门逸辰眼中却甚感欣慰,从白敬棋的武艺进展上可以看出这段时间他从来都没有懈怠过,现在在看白敬棋,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做事已经学会了前思后想,甚至还知道了如何一步一步排兵布阵,收起剑,西门逸辰转身却惊讶的发现赤足站在台阶上的唐宁,原来看的太过专注的唐宁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迈过了房间的门槛,现在正赤足站在冰冷的台阶而她竟然还全然不知,西门逸辰丢下长剑,便径直奔到了唐宁面前,直接将之横腰抱起,脸颊就这样贴着西门逸辰健硕的肌肉,热热的,温温的,因为刚刚练完剑,他的心率也变得急促了起来,尤其是胸前那两朵殷红的茱萸,让人有一种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