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是秦光文,长孙无极凝固的表情顿时溶解了冰封,“改天,我和他说说,这件事情长姐不是擅自做主,是有和朕商量过的!”长孙无极的表情明显变得轻松了起来,秦光文是先帝在世时候就极为信任的一位臣子,临终之后更是嘱咐长孙无极凡是一定要征询秦光文的意见,而这些年来,秦光文也是一直都恪守本分,为了整个南鸢国是鞠躬尽瘁,长孙无极对他是十分敬仰。长孙长瑶听他这么一说,眼中更是闪过阴沉之光,“皇上,你知道民间现在怎么说吗?”
“说什么?”
“都说我们这南鸢国,都怪姓秦,而不是姓长孙了!”
“长姐!”长孙无极提高了音量,要知道,刚才长孙长瑶说的,可是大逆不道的话,长孙长瑶看到长孙无极脸上浮出的黑沉,顿时唇角勾笑,表情轻松的说道,“长姐说错话了,这南鸢国是我们长孙家族的,怎么可能姓秦呢?”
从来没有人赶在长孙无极的面前说这样的话,但是今日长孙长瑶所说的这一番话,他面上虽然是一副不以为意,其实心里,早已经是掀起了千层浪花。
不过,长孙无极也不是傻子,他也知道长姐和秦光文素来不和,按捺心中不安情绪,长孙无极却在心里开始多留了一个心眼。待长孙长瑶从宫中离开之后,他特别差宫人派几个贴心的人前去秦光文府中进行蹲守,看看这些日子都有哪些人朝他的家里钻。
“皇上!”那名宫人眉头一横,“皇上,若是他真起了异心,依小人之见,皇上还不如随便找个借口将他给杀了!”
“按理说皇上早就过了该亲政的年纪,可是他却还握着大权不肯放手,我看他肯定是有私心!”
“你懂什么?”长孙无极呵斥一声,“其他都好,就是管不住自己这张嘴,要知道,有时候是祸从嘴出,秦光文手上握着先帝亲赐的亢龙锏,而且他还是孤身一个人,有多少人都在守着他,而且现在就连天龙国的西门逸辰都对他虎视眈眈,足矣证明他是一个可用之人,在这个接骨眼上,我们稍有差错,就会鸡打蛋飞,行了,行了,你下去吧,给我用心盯着点!”
“是,是,是!”被教训了一顿的宫人连忙点头,自己亲自出马,到街上找了几个一帮伶俐的泼皮,或扮作鞋匠,或扮作小贩,荡漾在宰相府的附近,从早至晚,一刻不停的守着。
宰相府内,秦光文正对着一桌子公文挑灯夜战,男子瘦削的轮廓被灯盏忽暗忽明的光照着透着淡淡的温柔,他低眉专注的批注着呈上来的奏折,朝中大臣所有递交上来的奏折,他都会先行审视一遍,在上面标注上自己的意见第二日再呈给皇上,今年,南方的收成又很是不好,北方又发生了洪灾,秦光文看着从各郡县递交上来的奏折,眉头紧紧皱成了一团,自从长孙长瑶将三座乌山赌输了云国之后,南鸢国整个国库的收入顿时减少了三分,而偏偏这个时候,长孙长瑶又擅自做主调动了南鸢国一半的军力前去和天龙国对峙,劳民伤财,而现在战事有出现了僵局,南鸢国还需要提供大量的军用物资给前线上的士兵,眼看就要入冬了,还要赶制棉衣,需要的可是大量的银子,秦光文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幸亏之前自己实施了新发改革,从过去全部依靠乌石这经济来源逐步形成了多元化,若不然,这不知道该如何设想!
秦光文在郡县请求朝廷赈灾的折子上画上了重重的一笔,已经是深夜了,管家去突然前来通报,说是有客来访,这个时候,会是谁来呢?
秦光文让管家让来人带进书房,不一会儿,李备在管家的带领下面带着笑容走了进来,“怪不得南鸢国力日益昌盛,原来是有宰相大人这般鞠躬尽瘁了!”
见来人是李备,秦光文眉头微微一皱,“这么晚了,李大人是有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只是在这南鸢国长夜漫漫,觉得有些难熬,素问秦宰相下的一手好奇,所以想过来和大人下两局!”
“下棋?”秦光文挑眉望着李备,“今日太晚了,还是改日吧!”
“既然如此,那就改日!”李备说着便抱拳头起身告辞,对他这异常的行为,秦光文感到有些诧异,可是,似乎李备这次前来南鸢国也没有做出什么异常的举动,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秦光文是坦荡的,有时候,偏偏是这种君子坦荡荡的行为,会落得一个被小人利用的下场,守在宰相府外面的那些泼皮,见李备深夜来访,不一会儿的时间又匆匆离开,赶紧一刻都不敢耽搁的将这件事情汇报给了那名宫人,由宫人的口,转述到了长孙无极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