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悦眼睛上蒙着厚重的纱罩,摘下来的时候已经是天色朦胧,入眼便是一片耀眼的红色。天然岩洞里摆设着的却是华丽的梨花木家具,桌椅软榻,杯盏玉壶应有尽有。最令人不可想象的是迎面的那张硕大软榻,厚重的纱幔上却是贴着大大的喜字儿。
魏悦躺在纱帐里面动了动身子却发现自己被绑的紧紧的丝毫动弹不得,雕刻着牡丹花纹手腕粗细的红烛爆着一个个令人心跳的烛花。
门外传来隐隐约约的嬉戏声还有粗狂野性十足的笑声,魏悦暗道这便是真的进了土匪窝。此番看着窗户外间的天色已然暗了下来,想必雪儿她们应该是脱离了兰溪镇地界儿。
啪!门猛地被推开了!之前的那个身着红衣的女匪首一步步走了进来,抬手将纱帐掀起,露出那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
魏悦额头渐渐渗出些汗珠来,重生以来从来没有碰到过比重生本身更怪异的事情,今儿倒是破了例。
“小哥,叫什么名字?”那女子身上的香味太过浓烈,魏悦不禁蹙起了眉头。
“呵!不说是吗?”那女子缓缓笑道,却是钻进了纱幔,媚眼如丝的看了魏悦一眼,“你娘子叫叶三娘可记住了?”
她说罢看向了魏悦,眉清目秀,说不出来的标致郎君,更是喜上心来。叶三娘武功高强,哥哥叶孝通在这兰溪镇外的鹰嘴崖上自立山头。可惜好景不长,与其他山头的山大王们争抢地盘的时候身亡。
叶三娘便接替了这鹰嘴崖大当家的位置,但是毕竟出身不好,加上已经是双十年华也没有寻觅到如意郎君。兰溪镇子里的年轻人更是不用说,谁敢娶一个土匪头子回家啊?谁知这叶三娘偏巧还喜欢那些文文静静的读书人。更是一来二去将这亲事耽搁了。
今天也是赶巧了,叶三娘正好给自己的哥哥过了周年,加上父母双亡心头更是觉得凄凉无比。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便生出了绑一个如意郎君做压寨夫君的荒唐想法。却不想正好碰到魏悦,偏生魏悦举手投足之间温文尔雅,自己向他所要酒资也很是大方。加上魏悦本来是美人坯子,即便是女扮男装却能显示出几分别样的俊雅之气来。
叶三娘的一颗芳心早已经暗许。言语之间便将自己外衫褪了去。露出了雪白的臂膀。魏悦见她越发的荒唐,知道若是再不说清楚便是难过这道坎儿。
“叶姑娘!我有话同你讲,你先将我松开好不好?”
“松开?那你岂不是跑了?”叶三娘附身猛地靠在了魏悦的肩头上。将她环在了自己的臂弯里,葱白似的指尖轻轻点着魏悦的唇,“别说话,一会儿便让你欲仙欲死。”
魏悦刚要说话却不想叶三娘拿起了一边的酒壶猛地扣着她的下巴。给她灌了下去。
一股子从来没有过的燥热感觉渐渐升腾了起来,魏悦大吃一惊。眉眼间不禁一凛:“你给我喝了什么?”
“我给你喝了什么?”叶三娘看着魏悦圆睁的大眼,不禁越发觉得有趣,“你这样的书呆子本姑娘也算是见识过了,本姑娘不想自己的新婚之夜无趣的很。”
“你先放开我!”魏悦厉声呵斥。却是被内心的越烧越旺的火炙烤的痛苦不堪,声音中带着几分嘶哑。
“呵!倒也是个有脾气的!”叶三娘更是俯下了身子,白皙的手指摸到了魏悦的领口。
“我是个女人!!”魏悦喊了出来。叶三娘却是吓到了,倒不是为了魏悦这句话而是她的手不偏不倚的按在了不该按的位置上。
“混账东西!”叶三娘震怒一把撕开了魏悦的衣襟。整张脸顿时垮了下来,哭笑不得,恼羞成怒,腰间的佩剑猛地拔了出来。
魏悦微闭了眼睛,浑身被绑着也只能挨这一剑了。哪里知道正在这当儿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惨叫,接着一道纯白色人影风一般的逼近。
“何人?竟敢闯老娘的……”叶三娘的话还没有说完,门外面又冲进了几个黑衣人,身手倒是矫健的很。
魏悦这一番折腾下来早已经脱了力,关键是那壶酒灌下去后,身子越来越热。她也没想到叶三娘作为一个女人居然会这般急色,还下药?倒是自己小瞧了女匪的手段了。
她咬着牙强撑着,这样的困局倒是自己从来没有面对过的,一时间想不到该如何解决。正自惊怒交加之时,一股子熟悉的龙涎香浸染了过来,魏悦居然觉得莫名的安心。
“笨蛋!”带着面具身姿颀长的白衣男子弯腰抚上了魏悦的脉搏。
“端……”魏悦大吃一惊。
“嘘!”带着五鬼面具的司马炎冲她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他可不愿意被这些山匪认出自己王爷的身份。
魏悦带着何管家独自出来寻找南山老人的酒庄,他虽然认同了的却也不放心。果然出了这档子事儿,再也坐不住了,亲自上山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