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更深了几分,颜瑜亲自从西侧门将魏家姐妹迎了进来,一顶蒙着青色帐幔的软轿抬进了影山楼。
妙凝和茗枝脸上带着几分激动,终于又见到了魏悦,却是在这样令人尴尬的境地。容祺等在了院子里,鹰眸中滚动着说不清楚的情绪。
软轿刚一落稳,容祺猛地踏上一步迫不及待的一把扯开了帘子,贪婪的看着软轿中睡得正自安详的魏悦。
他刚要探出手去,却被魏雪的胳膊挡住:“你说过不碰我长姐的。”
容祺顿时浑身晕染着浓浓的寒意,他能不能杀了这个碍事的死丫头?随即容祺忍下了这种不切实际的冲动,弯腰却是将昏睡着的魏悦一把打横抱出了软轿。
“喂!你放下我长姐!”魏雪动作哪里有容祺快,忙下了软轿便要追过去,却被颜瑜拦住。
“魏姑娘,不要这般冲动,你说你长姐睡得这么沉,你一个人能弄上楼去吗?不让我家主子抱上去,还要我们两个抱上去吗?若是给那些惹是生非的粗使婆子们抱上去,你家长姐的这点儿事儿岂不是要传的沸沸扬扬?即便是妙凝茗枝那两个小丫头抱……”
“滚开!”魏雪一把推开啰嗦个没完的颜瑜,却发现容祺将长姐抱着进了前厅,刚要追上去。只觉得颈项间一阵火辣辣的疼,整个人顿时晕了过去。
颜瑜忙扶住瞪视了正清一眼:“你倒是轻点儿啊!”
“轻点儿能把这个小丫头弄晕吗?”正清无奈的苦笑,他也不想对魏雪这么可爱的姑娘下手,可这是少主下的死命令,他也很无奈的。
容祺将魏悦再一次抱回到了他的属地,尽管是以一种极其不光彩的方式。即便如此容祺居然也有一种向苍天下跪的感动,无数次的辗转反侧无法入眠今夜终于变得充实完美了一些。
他垂首看着魏悦宁静的脸,粗粝的手掌缓缓一寸寸拂过她的脸庞,心头涨得难受,连一向冷漠的鹰眸也湿润了几许。
容祺垂首狠狠吸了口气,不敢相信所爱的人就静静躺在自己的面前。
“悦儿,你好狠的心!”容祺的声音沙哑带着痛楚,“居然将我丢弃的干干净净,我不许……我决不许你逃离,除非我死了。”
容祺薄凉的唇猛地印在了那张朝思暮想的唇瓣上,然若三月天的桃花瓣令他迷醉。他就像一条快要渴死的鱼,终于可以呼吸了。
“悦儿,不要再离开了,求你,求你,”容祺抵着魏悦的额头将她轻轻放在自己的怀中,怜惜的抚过了那抹被自己吻红了的唇瓣,看着她安宁的脸,“悦儿,我有时候真的希望你能这么长睡不醒,这样我就不会失去你了。”
铜漏落下轻微的声响,容祺却不能再自欺欺人。他缓缓抬手褪下了魏悦的衣衫,露出了那触目惊心的红色印记,衬托着雪白的肌肤耀眼的刺目。
容祺忍下心头的悸动,将她的衣衫拉了上来,随即脱下了自己锦袍,接着便是纯白色的单衣,露出了常年练武后的结实胸膛。
他拿起了一柄雕刻着银质花纹小刀,那刀子设计得分外奇特,最前面居然是一条锋利的银质细管。
“呜……”容祺闷哼了一声,银质小刀直接插进了胸口,细管中浸满了容祺的心头血。
“啊!!”门口传来一声尖叫,紧接着便是慌乱跟来的颜瑜和正清,具是狠狠吓了一跳。
容祺眉头一蹙,转过头来,却看到门猛的被推开,走进来一身大红喜服的佟慕青。
躺在自己夫君锦塌上的悦来客栈的魏老板,容祺火一样的吻,还有现在半裸着衣衫拿着刀刺进自己胸膛的新婚夫君。一向深居闺中的明兰郡主,第一次经历了人生的惊涛骇浪。她吓的脸色全白,眼眸中滚动着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这就是她要嫁给的人吗?洞房花烛夜却是将自己独自扔在了喜房中,这难道就是她牵手一生的夫君吗?这样的日子,居然拥着别的女人,她在他眼里究竟算什么?
“正清,送少夫人回房!”容祺转过头再也不看明兰郡主一眼。
“容祺!你给我一个解释!”明兰郡主怒斥。
“我讨厌妒妇!”容祺声音沉了下来,显出几分不耐。
明兰郡主踉跄了一步,唇间晕染着苦笑,缓缓点了点头:“好!容祺!你真的是很好!罢了……罢了……”
“少夫人!”正清和颜瑜躬身挡在了明兰郡主的身前,脸上却猛地一人挨了一记佟慕青的耳光,她捂着唇转身跑开,红色的裙角在黑色的夜里翻飞远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