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道过谦了,相亲这件事的确是自己不对,小瞳生气也是可以理解的,可是谭骥炎这会真的有些累了,压力太大,似乎这些年的倦怠在这这一刻都爆发出来。
谭骥炎身上有香水味可以理解成他和那个漂亮女人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沾上的,可是这头发呢,不是只是黏在西装上,而是缠在了扣子上,所以谭骥炎肯定是抱住了对方,要不是对方故意缠在他的扣子上的,要不就是因为拥抱的时候,卷发不小心缠上去的,可是不管是哪一种推测,谭骥炎和对方绝对靠的很近很近,甚至是亲密的拥抱。
心突然感觉到很受伤,童瞳从没有想过谭骥炎会骗自己,而那缠绕在谭骥炎扣子上的棕色卷发,就如同是另一个女人的宣誓一般,让童瞳忽然感觉眼前的谭骥炎是如此的陌生。
他突然出现在上海的时候,自己是那么的高兴,可是第二天他却就这样走了,然后不接电话,短信也很少会,现在童瞳知道谭骥炎可能去相亲了,可是他说那是谭老爷子安排的,童瞳自然也是相信的,因为谭骥炎根本没有欺骗自己的必要,可是此刻,童瞳看着谭骥炎,却忽然感觉不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小瞳,等你冷静一点我们再谈。"谭骥炎站起身来,看着脸色又不好的童瞳,有些的头痛,似乎牵扯到她的时候,任何问题都显得格外的棘手,让谭骥炎感觉自己这辈子最大的挫败都是出现在童瞳身上,不管是之前因为柳康的死,还是程天南,到如今,爷爷的相亲,只要牵扯到这孩子,自己就感觉压力很大。
童瞳并没有再开口,而只是静静的看着窗户外的夜色,而谭骥炎站了片刻,凝望着童瞳,终于也没有再说话,转身离开了公寓,或许等明天小瞳冷静一点,自己再过来。
开门声响起,关门声再次响起,客厅里彻底的安静下来,童瞳感觉到如此的委屈和心酸,可是眼睛里却是干涩涩的,蜷着腿,拿过一旁的抱枕,一时之间,童瞳感觉自己似乎又回到了那个黑暗满是血腥的山洞里,很冷,很累,可是她不能哭,不能倒下,要等着爸爸来救自己,可是此刻,还有谁能过来救自己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体坐的僵硬了,童瞳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茫然的抬起头,对上的就是沐放那一双满是温暖和担心的眼睛。
"怎么了?小瞳,发生什么事了?叫你好几声都没有听见。"沐放是被童瞳给吓倒了,开门的时候,他只当童瞳没有听见,可是连喊了几声都没有回答之后,沐放慌了快步的跑到沙发这边,这才发现童瞳呆呆的看着窗户外,那一双总是清澈的眼睛却失去了焦点,如同置身在另一个空间里一般。
让沐放脸色煞白成一片,用力的抱着童瞳,她如果再没有反应,沐放就真的要将人抱去医院了,还好,还好,沐放这才松了一口气。
"沐哥,我只是在想事情而已。"看着沐放那总是俊美邪魅的脸上此刻却满是冷汗,那目光是童瞳熟悉的温暖,和记忆里,那个时候找到自己的爸爸一样,那样的目光,让她知道自己终于不再是一个人了。
童瞳伸过手用力的抱住了沐放的脖子,将自己脆弱的表情埋首在了他的肩窝处,记忆里的爸爸已经很模糊了,四岁之前虽然已经记事了,可是那个时候只记得自己很快乐,有妈妈和爸爸陪在身边,只记得妈妈很温柔,爸爸话不多,可是后来,被送走之后,她就没有时间去回忆,在基地的时候,太累太辛苦,太多需要学习的知识。
再后来,出任务的时候,当她化了妆,变了容貌在开车,而爸爸坐在后座上,如同陌生人一般,童瞳已经无法将那一张带着华发的脸和自己的爸爸重叠在一起,即使是记忆里一模一样的面容,可是在情感上,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然后那一次随扈的任务结束之后,又是一个人了。
可是这一刻,感觉到沐放圈着自己的手臂是那么的用力而温暖,童瞳忽然感觉原来自己不是一个人,原来在脆弱的时候,还是有人回来救赎自己。
"到底怎么了?和关曜吵架了吗?"沐放并不知道童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能影响到小瞳的,除了感情,沐放真的猜不到其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