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有过这样的惶恐和不安,童瞳忽然侧起了身体,用力的抱住了沉默的谭骥炎,双手紧紧的搂住了他的身体,她不要面对这样的谭骥炎,她想要以前那个会对她生气,会无奈的看着自己的谭骥炎,会拥抱着自己,会和自己亲吻,耳鬓厮磨,相濡以沫。
童瞳第一次这样主动的亲吻着谭骥炎,冰凉而柔软的唇和谭骥炎的薄唇贴合在了一起,童瞳睁开眼,可是谭骥炎却依旧没有任何的表情,甚至都不曾看自己一眼,心突然如同置身到了数九寒冬的冰冷里,血液也因此一步一步的被冻结了。
童瞳真的慌了,这样的害怕让她控制不住的颤抖,那原本只是轻轻贴在谭骥炎唇上的小舌此刻笨拙的学着他以前的动作,舌尖颤抖着描绘着谭骥炎那薄唇的形状,然后用力的吻住了他的唇,撬开了齿关,如同过去一般,童瞳主动的吻上谭骥炎,舌尖碰触着他的舌,这样相濡以沫的感觉是一种灵魂的共舞。
而一直沉默的谭骥炎终于动了,大手轻轻的抱住扑在自己身上急切亲吻着自己的童瞳,然后唇和唇紧密的贴合在一起没有一丝多余的缝隙,舌尖缠绵的嬉戏着,如同终于找到了彼此的另一半,不再孤单,不再寂寞。
那股不安并没有谭骥炎的主动回吻而消失,反而让童瞳越来越感觉到心惊,呼吸流转纠缠在一起,彼此缠绵的激吻在一起,如此的热烈而渴望,似乎要将彼此的灵魂都吸出来一般。
终于,在彼此都不能呼吸时,谭骥炎停下了动作,轻轻的抬起手指擦去童瞳红肿的唇,对上她雾气蒙蒙的目光,心头悸动着,可是面上却依旧清冷如霜,"够了,小瞳。"
童瞳猛然的抬起头,浑身的力气如同都被刚刚这一吻给抽走了,屏住了呼吸,童瞳慢慢的坐到了自己的副驾驶位置上,双手不停的颤抖,这样童瞳回想起第一次自己开枪杀人的时候,她的枪法很准,很准,一枪射中眉心,甚至没有流出多少鲜血,可是开过枪之后,她的手就是这样颤抖着。
深呼吸着,童瞳一手落在了车门上,恍惚的声音如同从天外飘来的,"谭骥炎......我明天再来找你......"这样的害怕,让童瞳如此的惊慌失措,她不知道自己竟然也有害怕的时候面对死亡的时候,她都不曾害怕过,可是这一刻,童瞳真的退缩了,她的怯弱,她的惶恐都疯狂的从灵魂最深处钻了出来,摧毁着她坚韧的外表。
"小瞳,我们分手吧。"谭骥炎仿佛可以听见自己的声音,很平静,和以往任何一次说话的声音一般,平静的让谭骥炎都诧异,这样痛苦的一个决定,为什么此刻却能如此简单的说出口。
要开车门的手猛然的顿住,童瞳呆若木鸡的僵直在副驾驶位上,脑海里刹那一片空白,真空的感觉猛烈的席卷而来,空气都消失了,连同她肺部的空气似乎都被夺走了,让童瞳呆愣愣着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脑海里只有谭骥炎那低沉沙哑的声音,"小瞳,我们分手吧。"
谭骥炎静静的看着没有反应的童瞳,心疼着她突然失去了血色的小脸,可是却生硬的将要伸过去的手给收了回来,攥紧成拳头克制着,这样对彼此都好,小瞳还小,她甚至没有认清自己的感情,而自己原本就不该因为一段感情而变得甚至不像真正的自己,冲动易怒,不顾后果,这样的人不再是谭骥炎。
"因为我做错了事,是吗?"许久之后,童瞳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小瞳,关姐这件事和你无关。"即使这个意外是因为小瞳而发生的,可是谭骥炎并不想童瞳心里背负着这个罪责,这原本就是意外,每一年,北京有多少女人会被强暴,这件事小瞳真的不需要当成自己的错。
"可是你却要和我分开。"童瞳僵硬的抬起头,固执的目光受伤的看着谭骥炎,"我知道错了,谭骥炎,我真的知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