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旁实验员的汇报的数据,梅博士看了一眼三面是墙壁,一面是透明玻璃罩里的童瞳,巨大的玻璃罩如同是一个密闭的容器一样,实验台上童瞳看得出很痛苦,可是却还在保持着清醒状态,身上是一根一根的医疗器械的导管和电线,连接的仪器上不时发出滴答声。
童瞳不知道这样的酷刑会到什么时候结束,可是她必须保持清醒,保持冷静,甚至还需要保持体力,否则如果有人对糖果不利,她根本没有办法反抗,而第一天的实验只是为了取得一些基本数据,所以在六七个小时之后,今天的实验已经结束,有一个实验员进来从童瞳身上抽取了血液然后离开了。
推着糖果的小推车,童瞳一步一步的向着之前居住的房间走了过去,身上已经被冷汗湿透了,被风一吹,是一阵阵彻底的寒冷。
房间里很温暖,被子也很厚,毕竟童瞳现在是整个实验基地重点保护的对象,所以她居住的条件已经算很好了,食物和水已经有人提前送了过来,童瞳并不担心食物里会有毒,因为之前梅肆放在玉米汁里的药物都是纯天然从植物里提取出来的,看得出实验室并不想破坏实验体的身体机能。
糖果中间醒了一次,估计是饿了,可是当时童瞳正在接受实验,痛苦之下,根本不可能给糖果喂食,而糖果也哭了十多分钟,从哇哇大哭到最后哭哑了嗓子,累到睡着了,而此刻瘦瘦的小脸上眼睛鼻子都还是红红的。
腹部的伤口并没有裂开,童瞳忍着痛将糖果的牛奶给烫热了,这才抱起糖果,而已经饿了一顿的糖果一醒来就瘪了嘴巴,似乎还想要哭,可是喉咙里却只发出小猫儿一般的呜咽声,声音早已经哑了,没有喝奶所以都没有哭的力气了。
童瞳看着睁着红红的眼睛看着自己的糖果,明明知道才出生第二天的婴儿视线根本就是一片模糊,可是却偏偏感觉糖果似乎能看到自己,那乌黑的眼珠很亮很亮,泛着泪水,莹润的像是被抛弃的小可怜,委屈的厉害,让童瞳苍白的没有血色的脸上不由的露出歉意的笑容。
"糖果,喝奶了,宝贝,对不起。"童瞳温柔的哄着,臂弯不自觉的晃动着,而轻微的动作牵扯到腹部的伤口,让童瞳痛的拧了一下眉头,却依旧用最慈爱的目光看着委屈的流泪的小糖果,用木制的小勺子将牛奶喂到了糖果的嘴巴里。
木头的勺子是童瞳让人给弄的,很小,刚好适合糖果的嘴巴,一勺一勺的牛奶喂下去,糖果估计也是饿惨了,吧唧吧唧的吞咽着,之前委屈不已的小模样这会转为了满足,饕餮一般,闭着眼不停的吮吸着被勺子喂到嘴巴里的牛奶。
喂了一大盒牛奶,糖果终于吃饱了,还是睡着吃饱了,打了个饱嗝,十足的小懒猪宝宝,只是不像是普通婴孩的白胖,糖果看起来很瘦,这让童瞳心里头酸酸的难受着,给糖果换了干净的尿布,又将糖果小心翼翼的放到了床里侧,自己这才吃起迟来的一餐饭。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着,实验也从最开始的普通药剂注射到试验后期强烈的药物和电击,深入骨髓的痛苦让童瞳迅速的消瘦着,原本因为怀有糖果而丰腴起来的身体在短短七天不到的时间里已经完全的瘦削下来,而原本白嫩的身体上也已经布满了很多各种实验的伤口,因为不停的注射药物,童瞳手背和胳膊上已经找不到一块完好的肌肤,一个一个的注射孔看起来怵目惊心。
因为太痛,原本折断的指甲在一次一次清醒的承受痛苦之下,手指尖早已经血肉模糊,而正是这样的刺痛让童瞳依旧保持着清醒,不放松警惕,也不让任何人可能伤害到糖果。
童瞳看着刺眼的白亮灯光,糖果头上有白色的纱罩着,所以不用担心会被灯光刺伤到眼睛,双手用力的攥紧,谭骥炎再不来自己都要撑不下去了,童瞳已经不知道这些天到底在自己身上注射了多少药剂,融合了什么类型的动物基因,一次一次的电击,尤其是对头部的电击,好几次,童瞳都以为自己会撑不下去,会死,会变成外面那些残缺的失败品,没有理智,没有人性,可是一次一次,她视线模糊的看着糖果然后又挺了下来。
童瞳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腹部的伤口恢复的太快,这说明她的身体已经被药物改变了,而为了保护糖果,童瞳的确是主动配合着梅博士的实验。
九天之后。
从昨天开始,就不再是药物注射,而是有针对性的对脑部进行实验,一旦仪器上出现了异常的数据,实验就会暂时停下来,然后梅博士会询问童瞳的感觉,再重新刺激脑部区域,反复不断的实验,无法言语的痛苦根本不是人体可以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