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之后,有一个看起来像是医生的男人从庭院后的长廊咚咚的跑了过来,同样是惊诧的看了一眼童瞳,手里提着药箱向着藏獒走了过去,只是似乎有些忌惮,脚步迟疑了几分,但是终究还是走了过来。
藏獒依旧闭着眼趴在地上,不过倒是将手上的脖子侧了过来,让医生可以给它包扎,医生拿过剪刀快速的将伤口处的毛给剪掉了,伤口并不是很深,口子也不大,不过如果再深几分就会扎到动脉上,那么即使强悍凶猛如同藏獒这样的猛兽也会一击毙命。
等医生给藏獒包扎好脖子上的伤口之后已经过了半个小时了,白亮的探照灯又关了,屋子里的灯也都关了,院子里黑蒙蒙的一片,童瞳再次被所有人彻底无视了,何家正是因为如此难搞定,所以即使所有人都知道若是和何家交好,日后必定等于有了一块保命符,但是却没有人会这么做,估计是太了解何家的变态。
夜里很冷,气温降到了零下四五度,童瞳将手后放到了口袋里,等到腿脚有点麻木的时候这才慢慢的走动着,活络着冻僵的筋脉。
如果是挨着枕头裹着棉被睡一夜,七八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但是僵硬着身体在院子冻伤一夜,似乎每一秒钟都被拉到无限长,当天色微微的泛起鱼肚白时,童瞳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时间,已经是早晨六点半了,而黑暗了一整夜的何家大院里也有了灯光和轻微的声音。
小白团早早的醒了过来,看到站在晨曦里的童瞳,立刻迈开小短腿咚咚的跑了过来,撒娇似的用小脑袋蹭着童瞳的小腿。
蹲下身将小白团给抱了起来,童瞳余光发现角落里的藏獒只是懒洋洋的掀开了眼皮,看了一眼之后又沉默的闭着眼休息着,小白团啊呜啊呜的叫唤着,舔着童瞳的掌心,然后昂起小脑袋求抚摸。
童瞳伸过手挠着小白团的下巴,小白团立刻舒服的发出哼哼声,当天色完全明亮时,屋子里有人出来给藏獒和小白团送早饭了,和之前的人一样,不管是谁都直接无视着院子里的童瞳,如同她只是透明的空气一般。
空气里弥漫着熟悉的香味,小白团犹豫的看了看童瞳,又看了看自己饭盆子里的早饭,左右为难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左右转动着,顶着圆乎乎的脑袋,白白的一团看起来煞是可爱。
童瞳将小白团放到了地上,它立刻向着饭盆子方向跑了过去,估计抚摸随时都有,还是要吃饱肚子再说,藏獒也从地上站起来进食,将两条狗的早饭放好了,男人拿着空盆子离开。
"请问何先生什么时候有空?"一直这样等着是没有用的,之前有人直接在何家院子外等到死也没有用,童瞳也不想白白浪费时间,所以主动开口询问着。
"先生的时间不是我能过问的。"警卫员冷淡而麻木的回了一句,直接绕过童瞳离开了,院子里,只有藏獒和小白团吃早饭的声音。
童瞳叹息一声,抿了抿有些苍白的唇,这里是何家的外院,但是何鸣身为何家的继承人是不会住在外院这边的房子里,所以童瞳犹豫了片刻之后也迈开步子向着内院方向走了过去,外院是四合院的布局,右侧一条长长的回廊通向内院。
不同于外院萧索的景色,内院的庭院要大了很多,亭台楼阁,假山顽石,梅花飘香,在青石板铺砌的院子一角,一株粗壮的梅花树下一个穿着白色锦衣的男人正在打太极,梅花树枝上挂着鸟笼子,一只青花色的小鸟偶然发出两句清脆的啼鸣声。
童瞳来之前查过何家的资料,所以一眼就认出这个看起来过于清瘦,脸色有些苍白的男人正是何鸣,而四周除了明着的四个警卫,暗中还有不少人,何家内院是非常的安全,或许是确定了童瞳没有危险性,否则一般人是根本进步了内院的。
半个小时之后阳光从云层里透露出来,空气不是怎么好,还是有点稀薄的白雾,打完太极拳的何鸣站直了身体,淡淡的看了一眼童瞳之后,转身向着屋子里走了过去。
还真是将自己彻底无视了,童瞳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也随即迈开了步子,可惜刚走到门口,两个警卫员抬起手臂将童瞳给挡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