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的布艺沙发很是柔软,谭骥炎目光看过来时,童瞳蹭的一下精神高度紧张着,可怜兮兮的模样若是平日谭骥炎绝对舍不得,可是今天谭骥炎什么都没有说就坐了下来,背靠着身后的沙发,冷着峻脸,薄唇紧抿着,嘴角干涸的血迹已经被洗掉了,能看见嘴角裂开的小伤口,最严重的是眼角的淤青,还有些的红肿。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之后,客厅里依旧吃死一般的安静,一根针掉地上估计都能听到声音,童瞳被煎熬的就像是屁股后面有一块炭在烧一般,小心肝不规则的高速跳动着,这样的煎熬最为磨人,偷偷的瞄了一眼冷肃着脸如同黑面神一样的谭骥炎,童瞳最受不了这样无声无息的拷问,不知道什么时候是死期,也不知道谭骥炎到底气到什么程度。
"要不我先给你上药。"怯怯的声音带着讨好,从谭骥炎坐下来之后,准备挨罚的童瞳就一直站在沙发边,刚想要迈开脚去拿药箱,可惜谭骥炎冰刀子似的视线扫了过来,迈出去的脚又乖乖的收了回来。
又是沉默,童瞳看着谭骥炎原本峻朗的脸庞变得有些惨不忍睹,虽然在心里头感叹这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和谭骥炎动手,这得多强的心理素质啊,不过又有些的心疼,自己都舍不得打谭骥炎一下呢,竟然被其他人给打了。
"谭骥炎,你和谁动手了,要不我给你打回来?"第二次开口打破客厅里诡异般的沉静,童瞳的身体绷的如同标枪,双臂笔直的垂下来,指尖贴着裤缝,说实话以前在国安部训练的时候,不管教官多么的严厉冷血,童瞳都没有害怕过,可是偏僻这会紧张害怕的厉害。
童瞳不开口说这个谭骥炎还算冷静,此刻,谭骥炎黑眸里的怒火蹭的一下被点燃了一般,熊熊的火焰炽热的在眼底深处燃烧着,谭骥炎寒着脸,阴霾着表情,一想到崔斌日日夜夜的惦记着童瞳,谭骥炎就忍不住的想要发飙,自己的女人什么时候轮到其他男人惦记了,简直是找死!
谭宸、谭亦!童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点燃了炸药包,眼角抽搐的看着表情凶残的谭骥炎,童瞳就求救的目光看向一旁的两个孩子,平日里黏着自己都没用,关键时刻就看他们的了!
谭亦倒是回给童瞳一个无奈的笑容,但是却没有开口,爸爸这个时候就是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谭亦可以肯定自己这个时候开口给妈咪求情肯定会被当成炮灰迁怒,再说妈咪肯定做错了事情,否则爸爸不会这么生气的。
谭宸则是同样寒着小脸站在一旁,和谭骥炎生气时的模样如出一辙,让童瞳立刻就调转了目光,谭宸还是算了,已经惹到大冰山了,再惹到小面瘫,那自己今天一天估计都要被罚站!
糖果宝贝!童瞳对着糖果好奇张望的小脸使劲的眨着眼,使着眼色,三个孩子里谭骥炎最疼爱娇惯的就是糖果了,如果糖果这个时候哭一下,闹腾一下,缓解一下紧绷的气氛也是好的。
爸爸太可怕!糖果不敢!可惜平日里总和谭骥炎对着干的糖果,这会却打了哈欠,然后刚睡醒不到十分钟的糖果再次闭上眼睛装睡觉,让童瞳挫败的在心里猛打小人,果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关键时候掉链子!
又沉默的过了十分钟,谭骥炎认为这种无形的压迫和煎熬已经收到效果了,毕竟童瞳这会儿已经彻底蔫了,耷拉着头,看起来可怜兮兮的,谭骥炎终于开口,只是低沉醇厚的嗓音依旧带着浓浓的不悦和怒火,"和小御联合起来骗我了,小瞳,你胆子越来越肥了。"
"这个我可以解释的,谭骥炎,你不知道何家这会已经答应保下秦清了。"说到这里,童瞳声音立刻轻快的飞扬起来,刚刚还蔫蔫的小脸上满是喜悦和激动,也忘记自己还在被罚站,直接坐到了谭骥炎身边,"这一下关曜就不用愁了......"
声音越来越小,童瞳发现谭骥炎不但没有高兴而且还在生气,童瞳嘟着嘴巴悲惨的起身继续罚站,昨天都站了半天外加一整夜,童瞳小腿其实有点酸硬了,但是这个时候童瞳绝对不敢碰谭骥炎的逆鳞,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