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黑色日曜日
2018-04-15 作者: 不动的旅行者
第34章 黑色日曜日
从开始有创建盗墓人军团这个该死的念头开始,盗墓人军团就注定是黑色的。
黑色基本上定义为没有任何可见光进入视觉范围,和白色正相反,白色是所有可见光光谱内的光都同时进入视觉范围内。颜料如果吸收光谱内的所有可见光,不反射任何颜色的光,人眼的感觉就是黑色的。如果将三原色的颜料以恰当的比例混合,使其反射的色光降到最低,人眼也会感觉为黑色。所以黑色既可以是缺少光造成的(漆黑的夜晚),也可以是所有的色光被吸收造成的(黑色的瞳孔)。
在文化意义层面,黑色比喻冷酷、阴暗、黑暗和不光明。黑色代表神秘、黑暗、暗藏力量。黑色能把太阳的七种颜色全部吸收,而没有任何反射。黑色是一种具有多种不同文化意义的颜色。黑白两色是极端对立的色,然而有时候又令我们感到它们之间有着令人难以言状的共性。白色与黑色都可以表达对死亡的恐惧和悲哀,都具有不可超越的虚幻和无限的精神,黑白又总是以对方的存在显示自身的力量。
——尼德世界第一**:《疯狂的盛宴——解构盗墓人军团之黑色:整个色彩世界的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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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用六天创造了一个世界。第一天创造天、地,分开白天和黑夜;第二天创造了空气和水;第三天创造树木、水果等植物;第四天创造了日月星辰;第五天创造了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走的各种动物;第六天上帝照自己的模样创造了人;第七天安息。
夜莺用六天的B9说清楚了一句话:想活就来找疯狗,想死别来。
于是关于疯狗的消息在无主之地就像划破夜空的闪电,也像空气一样充斥在每一个角落:有个叫疯狗的男人拥有一艘穿越舰却不走,要给无主之地一条活路,一个希望;有个叫疯狗的男人,凭一己之力在死亡信使大蚂蚁的有毒巨颚边建立了一块领地;这块领地里藏着生的秘密,而秘密就掌握在名叫疯狗的男人手里……
其中无数疯狗旧同僚的推波助澜,功不可没:这个叫疯狗的男人是奇点集团用基因技术改造的超级基因战士,找到他就能被改造。就能活下去,体体面面随心所欲地活下去。甚至活得更好……
一切消息都从侧面为无主之地树立起了一个高大的灯塔:这个叫疯狗的男人是这片无主之地最强大的男人,可以给予你生,也可以赐你以死。
整个无主之地变得疯狂,他们自以为是地感觉到了希望。也因为大蚂蚁不分昼夜的猎杀已经将无主之地逼上了绝路。以前是温水煮青蛙,现在已经是快刀斩乱麻。但结局都是一样的:死亡。没有任何方法离开的无主之地就是一片暗黑绝地,而此刻一个叫疯狗的男人竖起了一个灯塔。这个灯塔让无主之地心乱如麻,接着又咬碎牙齿。和平之地三人成鼠,绝望之地三人成虎。何况无主之地是一个曾经人满为患的星球。
于是从第七天开始,无主之地真正的黑色日曜日开始。盗墓人军团开始浮出水面。
“对于无主之地来说,希望是一场清醒的噩梦。”被疯狗抬上分公司大楼顶部的夜莺看着远方人海与行军蚁的胶着割据,于心不忍。因为她和鸿鹄也曾是远方人海中的一员,凄惶活在锋利有毒的大颚之下。夜莺感同身受。
“总好过全部变成蚂蚁养料和粪便。用不了几天新的大蚂蚁就会成熟,这才是无主之地的真正噩梦。”疯狗不为所动。
“但我们可以给他们一些帮助。”夜莺依旧没有放弃。否则她就不会是一个从文明之都来到蛮荒无主之地唱歌企图救世的理想主义者。
疯狗用力咬着燎泡破裂全是血的下唇,没有点头,没有摇头,也没有说话。只是将拳头攥紧,又放松。放松,又攥紧。
人海依然在不停地汇集。从午夜先头部队被截住开始,人海就在不停地一寸一寸推进。每一寸都是无数的尸骸铺路。但每往前移动一寸都带给后来者无穷无尽的希望和勇气。
最前面的人们无路可退,最后面的人蜂拥向前。能利用上的一切物资都被人海利用起来,恒星能车,大型机械,甚至该死的杀虫剂。。汇集成乱七八糟的众志之城,与联邦政府专门为他们研发的“行军蚁生物武器”死命对撞。这是联邦策划排演好的大戏,只是现在联邦已经不需要专程赶来关注,整个尼德世界都在上演这出戏,如火如荼。
“意愿听我讲一个我亲身经历的小故事吗?”疯狗轻描淡写地转换了话题。可他的嘴唇已经开裂,双眼血红。一旦无主之地一哄而散,盗墓人军团将遥遥无期。这是疯狗无法承受的,但他又必须沉住气。
夜莺点了点头。她是一个有教养的人,有教养的人都不太喜欢拒绝。
“在蛾的世界里,有一种蛾子叫“帝王蛾”,之所以得此名,是因为它长着一对长达几十公分的翅膀,大得与它的身体不成比例。
帝王蛾的幼虫时期是在一个洞口极其狭小的茧中度过的,当它的生命要发生质的飞跃时,狭小通道对它来讲无疑成了鬼门关。那娇嫩的身躯必须拼尽全力才可以破茧而出。太多太多的幼虫在往外冲杀的时候力竭身亡,不幸成了‘飞翔’这个词的殉葬品。
于是有人怀了悲悯恻隐之心,企图将那幼虫的生命通道修得宽阔一些。儿时的我就干过这种自以为是的蠢事,我拿来剪刀,把茧子的洞口剪大。这样一来,茧中的幼虫不必费多大的力气,轻易就从那个牢笼里钻了出来。但是,所有因得了救助而见到了天日的蛾子都不是真正的‘帝王蛾’——它们无论如何也飞不起来,只能拖着丧失了飞翔功能的累赘的双翅在地上笨拙地爬行。直到不名誉地死去。
为此我的父亲狠狠地揍了我一顿,然后告诉我:‘那‘鬼门关’般狭小的茧洞是帮助帝王蛾幼虫两翼成长的关键所在。穿越的时刻,通过用力挤压,血液才能顺利送到蛾翼的组织中去;惟有两翼充血,帝王蛾才能振翅高飞,人为地将茧洞剪大,蛾子的翼翅就失去了充血的机会,生出来的帝王蛾便永远与飞翔绝缘。你自以为是的愚蠢行为毁灭一个美妙的生物。永远记住:你TM不是救世主。也永远不要想着做救世主,首先做好你自己。’
我父亲说得没错,没有谁能够施舍给帝王蛾一双奋飞的翅膀。我们不可能成为统辖他人的帝王,但是无主之地的人们却可以做自己的帝王。做靠自己钻过‘鬼门关’的帝王蛾。”说完故事的疯狗有些黯然,再也没有一个人会因为要教会他一个道理而狠狠揍他。
“疯狗先生,我们明白你的意思,但我们还是非常难过。”夜莺永远都是一个无可救药的理想主义者。
远方的人海与大蚂蚁的割据已经白热化,像一个无比巨大的绞肉机。无主之地的人们就像东非随着旱季的来临,数以百万计的角马、斑马等食草野生动物组成的迁徙大军,而大蚂蚁就是狮子、豹、鳄鱼、河马。此时此刻,没有对错,只是为了生存。
这是生存智慧和生命意志的较量。这种较量让夜莺热泪盈眶,情不自禁地唱起了歌:
暮色将至,黑色日曜日
世上的爱都已终结
寒风哽咽悲伤的眼泪
我的心不再盼望一个新的春天
我的泪和我的悲伤都是镜花水月
人都是愤怒、绝望和罪恶的
爱都死去了!
世界已经快要终结了,希望已经毫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