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王大爷虽然一直在蒙圈儿,但关键信息一点儿都没漏下,起码这个时间就没记错。
“司徒大人言之有理,但事情远不必如此麻烦,小生现在就可攻入皇宫秒杀董贼,一劳永逸解决乱党。”
“万万不可!”
“绝对不行!”
王允和凉宫同时叫了出来,后者的想法用脚后跟儿也能想明白,无非是这样玩儿就没意思了什么的,王允倒是明显深思熟虑过了,有些不满的看了一眼这个插手男人事物的女孩儿,才开口娓娓道来,“董贼倒行逆施,废长立幼,毒杀先帝,朝令夕改,纵兵烧杀,致洛阳一代黎民百姓怨声载道,满朝文武忍气吞声,其罪当诛!然吾等不可操之过急,今时今日,这洛阳城屯驻凉州军已逾数万,部将牛辅、李傕、华雄皆为当世猛将,谋士李儒亦是智计百出之能臣,义子吕布吕奉先更是有万夫不当之勇力,若是贸然诛杀董贼,恐徒生变故,还当徐徐图之为好!”
白劾心说这帮货捆一起也就是一拳的事情,不过估计正处在亢奋期的凉宫能直接掐死自己,所以没说出口。
通过和王允这一番对话,白劾总结出了很多信息,最关键的就在于正史知识恐怕靠不上了,还是得往幻想文学风格的《演义》上走,要知道吕布那一连串“虎牢鬼神”“人中吕布”“万夫不当”之类的称号都是罗大大捧出来的,在正史上吕布也就是归入一流战力而已,三英战吕布要搁正史里发生估计就没下邳之战什么事儿了。
不过要是按演义来算,貂蝉应该也是存在的——这一刻白劾心中不可避免的转过了一点儿龌龊的小心思。
“司徒大人说的没错,诛杀董贼的确要慢慢来,老白你听见没?不许去开大秒人!”凉宫又开始人来疯了。
“这位……凉宫姑娘,老夫有一言此时乃是非说不可!”思想陈腐的王允终于受不了春日的存在了,“这庙堂之事乃是男儿所为,汝一女儿身不守礼教在此指指点点,未免有失体统!还当谨言慎行,自重自持为好!”
平心而论王允这算是客气的了,看过三国的都知道这老爷子脾气臭到了什么地步,要不是凉宫有个“神人”的身份,随便换个女人在这儿,哪怕是演义中被王允当成女儿养的貂蝉,恐怕也早已被骂得狗血淋头,但在女权为大的现代社会长大的凉宫可是一点儿都不领情,当即就炸毛了:“哈!臭老头你是在教训我?男女平等懂不懂啊你?你们中国古有花木兰替父从军,又有杨门女将杀敌报国,凭什么本小姐就不能指点一下政事了?”
那票儿彪悍的女人还要好几百年才能出生啊你这个历史观混乱的傻丫头——白劾无语凝噎,伸手一抓把已经蹦起来的凉宫吸进怀里,一记手刀镇压了事儿,然后陪着笑脸对一脸疑惑检索脑内资料库的王允解释道:“吾与凉宫生活的时代与大汉风俗大有不同,这丫头被她父亲和我给宠坏了,胡言乱语还望司徒公见谅。”
“此事无妨,但还望白小兄多加管束才是。”王允点点头,看着兀自挣扎不休的凉宫又是长叹一声。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白劾干笑着点点头,顺便又是一手刀让负隅顽抗的凉宫彻底沉默,“既然王司徒心中于此事已有定计,吾等身为佣兵听从吩咐便是,表字一事还请司徒大人费心,小生不善此事,唯恐贻笑大方。”
“既是白小兄请求,老夫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逾越了!”王允一拱手,便盯着白劾思索了起来,“老夫略通相面望气之术,今观白小兄顶上之气隐成庚金白虎之势,剑眉锁目眼有烁光,眉宇之间自有一股不怒而威之气,乃是正宗七杀星之命格,‘劾’字亦是‘审判’之义,老夫以为……‘起离’二字如何?”
“司徒公您可真看得起我,起离起离,不管杀神白起前辈是个什么想法,这表字未免也太嚣张了一些吧?”
“白小兄此言差矣,且听老夫细细道来!”王允抚掌而笑,一下一下顺着胡子颇有得道高人风范,“七杀命格乃主凶杀之道,与文昌文曲二星犯逆,当与紫薇同宫又逢昌取会照方可文武双全,若昌曲化忌更是弄巧成拙,与其小心避讳,不若因势利导,取杀星白起之凶名镇之辅之以煞克煞,岂不妙哉?”
“既是司徒公熟虑所得,小生便恬颜笑纳了!”对星相学也有涉猎的白劾闻言笑着抱拳拱手。
正在这时,一名穿着干净貌似是管事的下人急匆匆的走入书房,先是对白劾凉宫二人行礼告罪,然后趴在王允耳边叨咕了几句,后者脸色当即一沉,挥手谴退下人后沉声说道:“白小兄,那逆贼董卓不请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