鸨母吓坏了,亲自领着人去寻悦儿了。
叶朗不在乎能不能找到悦儿,他在乎能不能还自己清白。
“看吧,仙铃院有悦儿这个人!说明我没有撒谎!”
“谁知道你是不是只知道悦儿的名字,其他的事情都是胡编乱造的呢?”
叶朗跟萧红钰争吵的时候,叶诤走到姜羲与楚稷身边。
两人不知何时双双坐到了桌旁,只是没喝酒,喝的是茶,另外也不知道在闲聊些什么。
叶诤过来,忧虑挥之不去:“仅凭借一句拐卖,一个十三四岁的年龄,就断定仙铃院的悦儿跟我要调查的事情有关,是不是太草率了?”
“有怀疑的线索总比一无所知来得好,只不过是找个人而已,不是她你没损失,是她就更好了,顺藤摸瓜查案子,岂不妙哉?”
叶诤承认她说的有道理,为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后,慢慢等待一炷香的时间过去。
不得不承认,叶诤的威胁还是很有用的。
先前做事拖拖拉拉的鸨母,生怕叶诤怒起来搅乱了整个仙铃院的生意,便以最快的速度查遍了仙铃院的所有角落。她的人手在自家地盘行走起来可要方便多了,还没要到一炷香的时间,脸色苍白的鸨母就冲了进来。
“找,找到了。”她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这笑容里还透着紧张忐忑。
出事了。
这是姜羲的第一反应。
叶诤问:“找到悦儿了吗?她在哪儿?”
叶朗也帮腔:“对,快把她带上来,我要用她的证词还我清白!”
鸨母腿软得都在发抖,颤颤巍巍地望着叶诤:“带不来了,悦儿在……在后院的……枯井里。”
叶诤沉默下来,姜羲和楚稷,神色里也多了别的东西。
叶朗是个脑子不灵光的,他竟开口就嚷嚷:“在枯井又如何?带她过来见我们一面很难吗?难不成还要我们去见她?”
萧红钰忍无可忍了:“你傻啊,那个悦儿已经死了!”
……
悦儿死了。
死在仙铃院后院的一个废弃枯井里。
这个枯井离茅房很近,刚刚姜羲还在附近走动过,完全没有想到夜色下的一口枯井里,藏着一个妙龄少女的新鲜尸体。
悦儿尸身被发现,还是鸨母的人听了叶诤的威胁,扩大搜索范围没放过仙铃院的一草一木,又在枯井附近发现了悦儿的尸身,最后才看到躺在井底下的她。
如若不然,那个枯井的位置很可能就被错过了。
对于这个结果,鸨母显得懊恼极了,只得不断哀求叶诤暂时不要将事情透露出去。
若是悦儿的死传出去,仙铃院的客人数量就得呈断崖式下跌,没人想在发生了命案的晦气之地进进出出,免得沾染了麻烦。
鸨母不想要麻烦,就开始大胆的猜测并且推诿责任:“会不会是这个悦儿,在那枯井附近闲逛的时候,天色太黑一不小心跌下去摔死了呢?这或许只是一个意外呢?”
叶诤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鸨母识趣地闭上嘴巴,不敢再掺和了。
叶诤站在夜色下的枯井附近眺望。
他压低声音问身旁的姜羲:“你呢?怎么看的。”
“嗯?”
“这个悦儿,是自己摔在井里丢了性命呢,还是被人推下去死的呢?”原来叶诤也觉得鸨母的推测有些道理。
“不是被人推下去摔死的。”姜羲在叶诤失落的目光里,慢悠悠又添了一句,“也不是自己摔进去的,而是被掐死的。”
“什么?”
现在仵作还没到,悦儿尸身被摆在枯井附近的草地上,身下仅垫着白布,面容依稀有些清秀,但因为死后逐渐变得狰狞可怖。她的双眼睁得大大的,显然死不瞑目的样子,在夜色下像是厉鬼。
而姜羲隔空一点,指在了悦儿脖子上并不明显的乌青痕迹上。那里还有些轻微塌陷,这也是姜羲推断悦儿被人掐死的根据,连颈骨都被掐断了,多大仇多大怨啊。
姜羲这么一提,叶诤也注意到了,开始深思琢磨起来。
而后院里,原想着跑来看热闹的叶朗,见到悦儿的死状,吓得跌坐在地,面上血色尽褪。
“怎么会死了……”面色苍白的叶朗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