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非鱼再次搬出了孔圣人的名言,“先生,杨叔曾是叱咤疆场的大将军,意志之坚定非外物所能移,杨叔如果犯错了,那首要的就是三省吾身,而不是把过错推到他人身上。”
“也就是说杨守成去劫狱,不是你出的主意?”丘宗羲意味深长的看着强词夺理的湛非鱼,她倒是懂得如何把自己摘出来。
咧嘴一笑,湛非鱼坐直了小身板,打算和丘老先生好好的辩一辩,“史书记载,苏轼在年少的时候,他的母亲程氏教他读《后汉书》。”
当读到《范滂传》的时候,苏轼为范滂母子大义凛然的精神感动,就问自己的母亲说:“如果有一天,我做官成了范滂,那母亲将如何呢?”
程氏回答说:“你要是能像范滂一样为国尽忠,我难道不能像范滂的母亲那样吗?”
范滂是东汉名士,因清廉正直而得罪权贵。第二次党锢之祸时,十常侍诬陷范滂,下令将他逮捕。许多人劝范滂逃走,不少地方官甚至有意纵放。
范滂的母亲却劝他学习李膺,慷慨赴义。
湛非鱼摆出了事例,这才继续道:“先生,这便是典型的见贤思齐。也正因为有这样向善自省的修为,苏轼后来才成为一代贤士。杨叔之所以会劫狱,必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绝对不是因为我的三言两语,先生不相信我也应该相信杨叔的为人,他乃是顶天立地的大将军,必定不会做出小人行径。”
“劫狱在你看来便只是小人行径而已?类同鸡鸣狗盗?”丘宗羲满脸嫌弃之色,也幸好杨旭那榆木脑袋离开了,否则一定被这丫头给带沟里去了。
“两利相权择其重,两弊相衡择其轻。”湛非鱼立刻反驳,确定自己距离脾气暴烈的丘老先生有点距离,不会被他出其不意的揍一下,即便砸杯子也能躲开,这才道:“张氏一会关押在大牢里,镇边侯世子打算和杨叔交易,侯府交出当初杀人的两个侍卫,而杨叔则答应祝世子的某个要求,具体是什么我没细问,貌似杨叔也还没和祝世子详谈,但与其与虎谋皮,还不如劫狱更稳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