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之后,啪的一声响,谢指挥使动作粗鲁的合上这一沓口供,粗声粗气的开口:“姚大人,你也知道本官是武将,最烦这些公文口供的,再者大人乃是陇右道布政使,有没有口供都一样。”
谢指挥使就差没明着说姚大人以权压人,想要什么口供就有什么口供,难道肃州府衙这些官吏,还有那些平头百姓敢违背姚大人的命令?
“姚大人,本官就打算问清楚一件事。”谢指挥使话锋一转,锐利凶狠的目光再次转向了湛非鱼,直接逼问道:“湛非鱼,你虽是读书人,也有秀才功名,但按照大庆律,秀才也就是见官不拜,每个月能从朝廷领取米粮。”
士农工商!秀才虽说也是读书人,却是读书人里最低的一阶级,严格算起来还够不上“士”的阶层,除非通过乡试取得举人功名。
湛非鱼安抚的拍了拍何暖的手,上前走了两步,“回大人的话,的确如此,刚刚听大人说自己是武将,没想到大人对读书人的事也了解的一清二楚。”
怒意从谢指挥使的眼底快速闪过,他知道湛非鱼胆子大,却没想到一个十岁的小姑娘竟然这般又胆量,还敢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反击自己。
端坐在主位上的姚大人见赵同知几人面带忧色,一记目光看了过去,却是让他们静观其变。
谢指挥使此人在外人看来是个粗犷大咧的性子,而且平日里懒得管事,但一身武艺非凡,可和谢指挥使打过交道的姚大人却清楚此人的奸猾狡诈。
湛非鱼师从顾学士,谢指挥使还要给几分薄面,可赵同知他们胆敢开口,那就是以下犯上,被谢指挥使抓到把柄,必定会重重发落。
姚大人不开口,郑大人自然也保持沉默。
拉过椅子金刀跨马的坐了下来,谢指挥使神态倨傲,右手握着佩刀,“小丫头不必和本官耍嘴皮子,本官公务繁忙,没时间和你浪费口舌,本官问你,褚佥事乃是四品朝廷命官,负责调查张知府之死,你不过是个小秀才而已,褚佥事下令抓人,你却拘捕,甚至纵容随从动手,小丫头,你可知罪!”
最后四个字威严洪亮的好似奔雷一般炸响在众人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