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涂家三人是骗子,但要去三川县黄叔村取证,这一来一回就要三五日的时间,再者涂家父子都说的如此肯定,摆明了不怕湛非鱼去查。
“回大人。”湛非鱼看向面色不虞的朱县令,不急不缓的陈述:“按照图涂家父子所言,黄树村地处偏僻,涂老太太又是在家中产子,还是因为摔了一跤导致早产,事发突然也不存在孩子被调换的可能。”
毕竟都是一个村子里的,谁家要生孩子了,全村人都知道,村里的孩子不可能调换。
想要从外面弄个婴儿回来也不可能,从村外回来就要一日的时间,再者婴儿会哭闹,村里就这么大的地方,肯定是瞒不住。
“湛非鱼,你到底要说什么,无须故弄玄虚。”焦大公子不耐烦的催促,半眯着眼阴沉沉的盯着湛非鱼,这贱丫头果真是二弟一样,喜欢故弄玄虚,显示自己比其他人更聪明。
“大人,我想说的是涂大牛并不是涂家的孩子,但无法肯定的是涂大牛是自幼被抱养在涂家,还是他们根本不是父子。”湛非鱼声音平静,可说出来的话却是斩钉截铁。
这就存在两种可能,一个就是涂家三人本就是骗子,是设了局来诬陷赵氏糕点铺子的,那他们肯定没有血缘关系。
第二就是涂大牛一直以为自己是涂家的儿子,但事实却不是,那么他不是被抱养的就是被涂家偷回来或者拐卖来的,若是如此的话,涂家父子起了矛盾,说不定涂大牛就会翻供。
按照此前父子俩的口供,湛非鱼更倾向于后一种。
涂大牛终于压不住暴脾气对着湛非鱼怒吼起来,“你在胡说八道,我自小就在黄树村长大!”
“口说无凭,湛非鱼,你有证据吗?”焦大公子冷眼看着信誓旦旦的湛非鱼,神色不见半点慌乱。
此事虽然是交给下面人去办的,但涂家三人的身份却没有问题,涂家太穷,涂老太太病了这些年,涂家存的银子都买了药,这也导致涂大牛都三十好几的人了,如今却还是个老光棍。
黄树村的姑娘不愿意嫁到涂家吃糠咽菜,还要照顾病弱在床的婆婆。
至于外村的姑娘更别想了,谁家嫁姑娘不从男方拿一笔彩礼钱,尤其是嫁到黄树村,那就等于把姑娘卖了,一年都见不到一面,更别指望出嫁的姑娘帮衬娘家了。
涂家是一穷二白,涂老太太和涂老爹也是心疼涂大牛这个儿子,也想让他早日成亲娶个媳妇,日后再生几个孩子,所以涂老太太这才答应用自己的命去和栽赃陷害赵氏糕点铺子。
五十两银子足够涂大牛娶妻还能把屋子修整一番,卖掉的良田也能买回来了,涂老太太这病弱的身体即使吃了药也至多拖个三五个月,还不如用这条命换回五十两银子。
朱县令和韦县丞包括程县尉都认为湛非鱼这是在信口开河,也许涂家三人的确是骗子,是焦大公子用来对付赵家的手段,但证据呢?
“回大人,涂大牛双耳有耳垂,而且耳垂大。”湛非鱼不急不缓的开口,随着她的说话众人的视线也落在了涂大牛的耳朵上。
民间一直都说耳朵大的人有福气,涂大牛在黄树村也没少听这话。
湛非鱼再次开口:“涂老太太和涂老爹是没有耳垂的,一对没有耳垂的父母是不可能生出有耳垂的孩子。”
涂老太太的尸体上还盖着草席看不到,但涂老爹的确是没有耳垂的,可就凭这个断定涂大牛不是涂家的孩子,这也太武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