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儿媳妇抱在怀里的小女儿,因为还不到三个月,这会被襁褓裹着,倒是看不到耳朵。
“苗捕快,你去看看。”朱县令下令,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站在下面的湛非鱼,这小姑娘到底什么来头。
“差爷,四宝……”小妇人一听这话整个人都抖了起来,下意识抱紧了怀里的小女儿。
苗捕快走了过来,“不必惊慌,只是看一眼便可。”
话音落下的同时,苗捕快掀开了襁褓,睡的熟的小婴儿没有醒,不过能清楚的看到她并无耳垂。
两刻钟之后,被带回县衙的一群人云里雾里的离开了,幸好围在公堂外的百姓七嘴八舌的说起原因来,一群人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此刻,公堂之上一片诡异般的安静,湛非鱼所言不假的话,那涂大牛便是涂老爹抱养回来的孩子。
砰的一声响,惊堂木被重重的拍在公案上,朱县令厉声开口:“涂启树,你还不从实招来!”
涂老爹依旧跪在地上,低着头让人看不清楚他脸上的神色。
湛非鱼勾起嘴角笑了起来,即便也没有开口,但任谁都能看出她包子脸上那嘲讽的笑意。
“冥顽不灵!来人,拖下去杖则二十大板!”朱县令黑着脸丢下令签,即便是中年的汉子估计都承受不住这二十板子,更别提涂老爹一把年纪了,这一顿板子打下来估计命就没了。
涂大牛无动于衷的跪在地上,似乎还愣神在自己不是亲生孩子的事实里。
涂老头被衙役拖到了下去,直到廷杖打在身上的闷沉声传来,涂老头依旧没有开口。
一板子接着一板子,估计县衙的捕快都知道朱县令执法严苛,所以谁也不敢因为涂老头年迈而放水。
“小姐?”何暖收回目光低声对湛非鱼开口:“再打下去估计就没命了。”
涂老头咬紧牙关没有开口求饶,但此刻臀部后背已经血糊糊的一片,再加上他粗重的喘息声,何暖不用诊脉也知道涂老头扛不住了。
赵老爷和赵岭眉头紧蹙着,下意识的怀疑行刑的捕快在趁机杀人灭口,可朱县令不发话,他们叔侄再怀疑也不敢开口。
焦大公子依旧端坐在椅子上,神色冷傲却无情,至于快被打死的涂老头,焦大公子根本不放在眼里。
没有人开口,二十板子打下来,涂老头已经进气少出气多,此刻被捕快拖到公堂中间,整个人就真趴在了地上。
“涂启树,你还不从实招来!涂大牛是谁家孩子,你们夫妇又是怎么将他抱回涂家的?”
涂老头痛狠了,半晌后似乎才听明白了朱县令的问话,艰难的抬起头来,“草民什么都……不知道……”
话音落下,只听砰的一声响,挣扎起身的涂老头竟然一头用力的磕在地上,瞬间鲜血飞溅。
苗捕快神色一变,快步上前查看,“回大人,人没有死。”
只是虽然没有断气,但涂老头把自己磕晕过去了,再加上刚刚被杖则了二十大板,能不能醒过来就不知道了。
朱县令面色漆黑,“把人带去大牢,让大夫过去。”
原本只是赵氏糕点铺子的案子,审到这里竟然牵扯到涂大牛的身世,若真是抱养来的孩子,涂老头根本没必要隐瞒,可他却是咬紧牙关,宁可被打的去了半条命也不招供,这让人不由深思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惊天秘密。
退堂之后,苗捕快待着让先把涂老太的尸体送去了义庄,不管是哪个案子涂大牛都算是苦主,所以他并没有被下大狱,而是被捕快带去客栈住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