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心神不宁的陈氏被这叫声给吓到了,猛地回过神来,“相公?”
焦夫人刚刚也发现了陈氏有点不对劲,只当她是半夜被喊起来,人还没清醒,但这会一看陈氏这恍惚里透着慌乱和不安的表情,焦夫人心里咯噔了一下。
不等焦夫人询问,何暖和罗大夫已经从屋子里走出来了,伤口虽然裂开了,也流了不少血,但焦濂平并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失血过多,后面半年需要好好调养身体。
竹君轩的正厅,此刻灯火明亮着,黄姨娘哭的几乎厥过去。
“把人带上来!”焦知府是真的怒了,面容铁青,白日里出现了李立这个奸细刺杀的事,结果到了晚上竟然又有人潜入到竹君轩再次刺杀,这一而再的,分明是不将焦府放在眼里。
护院把赵远拖了上来,估计是被白日的变故给吓到了,赵远不单单被五花大邦起来,两个护院也没有离开,一左一右的站着,唯恐有意外时能第一时间制止赵远。
“你是谁?为什么要谋害濂玉?”哽咽的质问声响起,黄姨娘愤怒的看着地上的赵远,若不是被丫鬟拦着,黄姨娘估计都要扑过来厮打赵远了。
从刺客被带上来,端坐在上首的焦夫人就一直留意着陈氏的一举一动,即便她竭力的克制着,但那惊慌的眼神依旧让焦夫人注意到了。
难道这蠢妇派人去刺杀焦濂玉?焦夫人只感觉头一抽一抽的痛了起来,自己若是想要对付焦濂玉这个庶子,哪里会等到今天?更无须陈氏一个外人来下手。
焦濂平没心没肺的坐在椅子上看热闹,轻嗤一声打断了黄姨娘的质问,“说不定是二弟在外面结了仇,这不就有了趁你病要你命的事,冤有头债有主,父亲,还是要问清楚再说。”
湛非鱼抬起头,一言难尽的看着说风凉话的焦濂平,大公子这会说的痛快,一会真相出来了,这脸估计都要被打肿了。
赵远就跟聋了一般,神情木然,看得出不动些手段是绝对不会开口招供。
焦知府面色凝重,今日之前他一直相信焦夫人,但今日双方已经撕破脸了,竹君轩外又有护院巡视,但这此刻还是顺利潜了进去。
至于守夜的下人,刚刚罗大夫已经检查过了,他们喝的提神茶里被人下了药,所以一个个都昏睡了过去。
这让焦知府都不由生出几分怀疑来,难道真是夫人要下手?
至于焦濂平这个嫡子,焦知府自认还是了解的,虽说资质愚钝,行事莽撞,但私底下却不会做这些见不得人的事。
“父亲。”一片安静里,陈氏突然开口,目光灼灼的看向对面坐着的湛非鱼。
被陈氏这满是算计的目光给盯着,湛非鱼无辜的眨眨眼,这脏水总不至于泼到自己身上吧?
“儿媳刚刚听牛管家说了一嘴,二弟这边出事后,牛管家派人去采薇轩,可下人前脚刚走出院子,后脚湛姑娘就来了。”陈氏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疑惑,似乎是真的不明白湛非鱼为什么来的这么快。
采薇轩虽然不在后院,但也是焦府的最南边,焦濂玉所住的竹君轩泽则是在前院位置,两者相隔有些远,步子快的人走过来也得半刻钟。
“闭嘴!”呵斥声同时响起,却是焦知府和焦濂平异口同声,父子俩第一次这么有默契。
被骂的陈氏愣了一下,随后羞恼的涨红脸,当着府中主子和下人的面被这般呵斥,这传出去日后她这个少夫人还有什么颜面可言。
焦濂平是真的怒了,之前在榴县虽然有些冲突,不过最后湛非鱼还是把面块方子卖给了自己,等过了这段时期,臻味轩不说日进斗金也差不离了。
湛非鱼这样的身份,心高气傲的焦濂平做不出巴结奉承之态,但他也不会蠢到和湛非鱼为敌,但陈氏这话一说,把就是结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