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非鱼玩味一笑,估计前脚丘静媛从别院离开,后脚徐氏就派人去了项家说亲事黄了,项夫人能干出派人刺杀自己的事来,估计也是个冲动易怒的性子,估计以为这亲事是自己从中作梗。
……
何生能查到的事,不管是官府还是黔中府这些家族自然也能查到,说到底项夫人行事错漏百出,衙门派个一个捕快出来都能查清楚事情的始末。
一大早,湛非鱼顶着两个黑眼圈,此刻气鼓鼓着脸颊,乌黑的头发披散下来,衬的整个人是一团孩子气。
担心早上凉意太重,何暖把冰盆挪到了角落里,“小姐,还要再睡一会吗?”
头摇的跟拨浪鼓一般,湛非鱼生无可恋的揉了揉眉心,不出所料那些毒蛇、蟒蛇、水蛇昨晚上一个不少的都入梦了,一想到自己在梦里竟然掉到了蛇窟里,湛非鱼感觉头更痛了,“阿暖,今日我吃蛇羹。”
刚往盆里倒水的何暖手一抖,哐当一声响,铜盆掉在了地上,水洒了一地。
几乎在同时,一道声音在窗户外响起,“小姐?”
湛非鱼噗嗤噗嗤的笑着,扬声对着外面喊道:“无妨,阿暖不小心把盆掉地上了。”
何暖无奈的看着笑靥如花的湛非鱼,昨晚上点了安神香,可守夜的何暖也察觉到了湛非鱼睡的不眠,否则也不会睡到卯时末。
“这就是以毒攻毒!”湛非鱼咯咯的笑着,其实昨晚上的梦境太真实太可怕,现在梦醒了,回想起白天发生的一幕就没那么可怕了,毕竟连蛇窟她都进去了,还会怕不知什么时候从角落里冒出来的小蛇吗?
一个时辰后。
杀蛇后顺带剥了蛇皮的何生再次看向身后的何暖,“小姐真的要吃蛇羹?”
不怪何生要追问一句,昨日小姐吓狠了,连读书写字都是蹲在椅子上的,阿暖更是把别院里里外外都撒了药粉,小姐的卧房和书房到处挂着驱蛇的药包,结果一晚上过去了,小姐都凶残的要吃蛇羹了。
何暖面无表情的看着倒挂在树枝上血糊糊的蛇,自己也敢杀蛇,可吃蛇羹还是感觉有点膈应。
……
焦濂平和丘怀信在黔中道也算是出了名的两个官宦子弟,但两人却少有交集。
焦濂平只是四品知府的长子,而且还是个不善读书,没什么大出息的,所以焦濂平来往的一群纨绔都是府衙官员家中同样不成器的儿子。
丘怀信身份却贵重许多,布政使丘大人的老来子,虽说丘怀信也没读书天赋,可他和丘秉德可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日后丘秉德继承家业,丘怀信身份地位依旧没什么变化。
再加上丘怀信和焦濂玉交好,自然看不上目中无人、高傲自大的焦濂平,只是俩人都没想到今日会在别院的门口遇上。
“啧啧,焦大公子带伤出行就不怕脸上留了疤,日后和官场无缘。”端坐在马背上,丘怀信讥讽的看着下了马车的焦濂平。
焦濂平拱手行了一礼,只是态度敷衍,高昂着头颅,半点没有巴结丘怀信的意思,“劳烦三公子挂念,不过是皮肉伤罢了,湛姑娘赠了良药,想要留疤都难,让三公子失望了!”
“你这是搬出湛非鱼来压我?”居高临下的丘怀信嗤了一声,看着焦濂平不屑的讥讽,“还以为焦大公子是个心高气傲的,没曾想也不过是趋炎附势之徒。”
焦濂平一贯不把焦濂玉这个庶弟放在眼里,偶尔谈起也都是不屑和鄙夷,似乎提起一个庶子都贬低了自己的身价,可今日却来别院巴结湛非鱼一个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