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濂玉和黄姨娘还都在猜测焦知府二天前去焦夫人那里到底有什么事,还不等他们母子想明白,阖府都知道了。
“退亲?老爷到底是怎么想的,这出尔反尔的事……”黄姨娘都顾不得擦额头上热出来的汗,不停的在屋子里来回走着,一方面高兴,一方面又担忧。
挥手让禀告消息的小厮退到门外守着,焦濂玉强撑着痛坐起身靠在床上,和丘静媛一个罪臣之女定亲是有利有弊,但这是上面交待下来的第一桩事。
“老爷既然要退亲,当初就该阻止夫人去提亲,这么一折腾,倒是让你名声有损。”黄姨娘走累了这会在椅子上坐了下来,遇到大事她习惯听从儿子的建议,不由继续道:“你说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焦濂玉快速的把这几日发生的事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疏漏和异常,之前那些流言,不管是府中的还是外面的都不是自己派人传的,夫人即使去查也查不出。
“如果是父亲迁怒母亲拿捏我的婚事,退亲的事也该是母亲出面,而不是让姑太太带着官媒去见丘夫人。”焦濂玉可以肯定这其中发生了什么自己所不知道的事。
两刻钟之后,黄姨娘离开了,却见一个小厮端着水进了内室,伺候着焦濂玉喝了水这才低声道:“主子刚刚传来的消息,丘夫人给湛非鱼下了帖子。”
“你是说这其中有湛非鱼的手笔?”震惊之下焦濂玉倏地直起身体,牵扯到了伤口痛的嘶了一声,但此刻他也顾不得了,神色阴郁的追问,“是湛非鱼从中搅和了?难道父亲会出尔反尔!”
湛非鱼对焦濂玉有救命之恩,毕竟没有何暖和禁龙卫的药物,焦濂玉估计已经被李立那一刀给刺死了。
焦知府为官多年,可身上依旧有文人的清贵和骨气,湛非鱼若是以救命之恩掺和进来,焦知府会答应退亲再正常不过。
毕竟一开始焦知府就不喜这亲事,是焦夫人先斩后奏,如今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可以退亲,焦知府必定顺势而为。
“湛非鱼此前给焦知府写了一封信,只可惜焦知府看完之后就烧了,没有人知道信中写了什么。”小厮低声继续回答,因为送信的人是何生,所以他们的人并不敢去抢夺。
……
第二日,别院前厅。
一踏进院子就能闻到浓郁的驱蛇药的味道,好在这味道并不算难闻,有点像浓郁的檀香味。
等送茶水的丫鬟退下去了,头发花白的焦姑太太笑着问道:“早知道静贞你会过来,昨日我就该回去住一晚,早上和你一道出门。”
“劳烦小姑跑这一趟了。”焦夫人笑着说了几句客套话。
虽说是长辈,但毕竟是堂姑,焦知府也是没办法了,只好让焦姑太太出面退亲,不管怎么说这身份总比黄姨娘合适。
焦知府是焦家这一支官位最高的,对于娘家两个侄孙之间的矛盾,焦姑太太也知晓,但她这把年纪了,即便是为了儿孙考虑,也不会不知礼数的干涉焦知府的家务事。
不管是焦濂平还是焦濂玉日后谁继承了焦家,于焦姑太太而言都是她的侄孙,只要交好便可以了。
焦姑太太又看了一眼门外,却见伺候的丫鬟都站在台阶下,只要屋子里的说话声不大,丫鬟们是绝对听不到的,这才放下心来继续道:“这亲事的确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