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离开项家上了湛非鱼的马车,焦濂平和丘怀信还是面色苍白,额头冒着冷汗,身体还在不停的发抖,这是真的被吓狠了。
湛非鱼有点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她带着焦濂平一起来项家,可也没想着把人吓成这样。
丘秉德无语的拍了一把丘怀信的后背,“子不语怪力乱神,湛姑娘都不怕,你怕什么。”
谁知道这一拍把丘怀信更是吓得一个哆嗦,丘秉德彻底没话说了,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难道是个银样镴枪头?
“大哥,所以那井里有人?那才是凶手?”声音还有点发颤,可丘怀信怕归怕,这会也想明白了,神色一下子难看到了极点。
焦濂平此时也冷静了下来,瞅着湛非鱼恍然大悟道:“难道白天你让捕快守着。”
当时焦濂平还真以为这是为了方便丘静媛来井边拜祭,谁她娘的能想到井里还藏着一个人。
焦濂平说完后突然想起什么,神色顿时嘚瑟起来,看着坐对面的丘怀信不厚道的笑了起来,“三公子有没有想过今日陪同我那好二弟来项家吊唁就是一个局啊?”
窦氏的死激不起什么浪花来,丘家三房本就是罪臣之家,圣上仁慈再加上顾虑到丘大人的面子这才对三房没有涉案的女眷和孩子网开一面,所以窦氏如今的身份都比不上平头百姓,这个局明显就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你说珪璋算计我?”丘怀信嗤了一声,眉梢一挑,端的是世家公子的矜贵和高傲,不屑的看着挑唆的焦濂平,“焦大公子白日失手了一次,这会又想找回场子了?”
不等焦濂平反驳,丘怀信看了一眼自家大哥,又顺带的瞄了一眼湛非鱼和何暖,可惜这三人面色平静的看不出一点波澜来,湛非鱼圆润的双眼里甚至闪烁着看热闹的光芒。
“我常听父亲说起焦知府最擅长断案,想来虎父无犬子,大公子比起我这个纨绔子弟肯定精通一些,且问大公子珪璋陷害算计我的动机呢?”
往日无怨,近日无仇!而且俩人还是莫逆之交,丘怀信贵为布政使家的小公子,焦濂玉和他交好不管是在官学读书还是日后进入官场,只有好处而无弊端。
所以只要有脑子的人都知道,焦濂玉是绝对不可能算计丘怀信,百害而无一利。
焦濂平被问住了,他以前不是没算计过焦濂玉,可丘怀信和焦濂玉乃是至交,黔中府这些世家子弟都精明的很,谁都不会去刁难焦濂玉,一下子得罪了知府府和布政使府,那真的是脑子进水才能干出来的蠢事。
“大哥,湛姑娘,你们以为呢?”丘怀信再次开口,自己被人算计了,但幕后之人绝对不可能是珪璋。
丘怀信也不怀疑焦濂平,他没这个本事,这事很有可能是丘家的政敌所为。
“湛姑娘这边已经派人跟上去了,等凶手抓到了势必就真相大白了。”丘秉德语调平淡,至于丘怀信如此深信焦濂玉,他已经懒得开口了。
湛非鱼笑睨着还想要问个明白的丘怀信,对着赶马车的何生道:“我们先不回别院,去府衙吧。”
自从蔡之元和他的亲卫兵被关押在府衙,这段时间焦知府半点不敢松懈,所有的捕快都是四个时辰轮一班的在府衙值守,唯恐有歹人潜入到大牢暗杀了蔡之元。
这会大半夜的看到有马车过来了,两个捕快对望一眼立刻迎了过去。
陈捕快一手按在刀柄上,“来者何人?”
马车停了下来,帘子掀开,看着率先跳下来的焦濂平,陈捕快一愣,“大公子?”
然后看着再下车的丘怀信就更加错愕了,这两位祖宗怎么坐一辆马车,关键是大半夜的来府衙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