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方唐自以为是的话，石胥呛声道：“别对自己有那么好的感觉行不行？”

孟玖和白冲也相视一笑，白冲道：“你觉得你又当官的资格吗？”

方唐白眼一翻，道：“一点幽默感都没有！”

孟玖道：“凭你的政治觉悟，去当官的话三天就得出事。再说了，我们也没有时间等你在官场上成长起来。”

方唐撇撇嘴，道：“那你说这么多就是为了让我清楚一个官员升迁的成本？”

“随你怎么理解吧——”孟玖话锋一转：“摧毁一个家族，只要切断他的资金链，就能瓦解他的人脉关系。当然，这只是第一步。”

“那第二步呢？”方唐问道。

孟玖道：“让他失去利用价值！”

方唐听后不以为然，道：“你这和没说有什么区别？”

孟玖道：“我给了你方向，具体要怎么实施，自然要看你怎么做。让他身败名裂是个法子，让他家破人亡也是个法子，这不都在于你吗？”

方唐考虑了下，道：“那我将他一家老中青三代全部干掉，这个家族不存在了，你说的那些还有个屁用？”

孟玖摇头道：“你觉得你看到的那些人就是他们的全部吗？拿东海雷家来说，上上下下死的死囚的囚，但燕京不还有一个更为恐怖的雷家吗？还有，东海雷家的嫁娶关系复杂，在他们的这些亲戚中，就没有雷家嫡系存在？只要他们之中有一人脱颖而出，拿回雷家的财产，再加上错综复杂的人脉关系，十年、二十年之后，雷家依旧可以傲立东海！”

方唐闻言眉头深锁，这些问题他的确没有考虑。

在他的世界观中，只要干掉漏网之鱼雷鸣，东海雷家就算是从人世间消失了，哪想他们还有这么多延续之法。

豪门大族，总有他们存储资源的法子，不是这个体系中的人，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即便是同一个体系，各家也有不同的存储方式，想要瓦解他们，难！不然的话，这些个古老的家族如何延续千年、数千年之久？

“按你这么说，想要搞定一个古家族比搞掉一个朝代还要困难的多，那你们还商量着要搞掉梁家、宋家、雷家他们，这不是和我说闹吗？”方唐极度鄙视地看着孟玖和白起，他觉得这二人实在欠拾掇。

孟玖摇摇头，道：“话虽如此，但操作起来的话，并不是不可行，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家族破灭。毕竟，能够传承下来的家族，是少之又少的。”

方唐哼了一声，道：“就像你说的那样，断钱、断人，就能让他们彻底破灭？”

孟玖道：“没有钱、没有人，再有我们这样的家族从旁威慑、打压，你觉得谁还会帮他呢？”

“唔……”方唐点点头，道：“说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在一旁的石胥意味深长地看了孟玖一眼，翻个身继续像死猪一样打着呼噜。

王府街，葫芦胡同，一栋普通的四合院。

坐在唐子期对面的是一个看上去六十出头的老者，满头银发，红光满面，眉毛如剑一般指向头发，双目炯炯有神。

此刻二人静静地品着茶，老人气定神闲，唐子期却有些坐不住。

又过了半响，老人开口道：“到现在都不开口，你小子还真能憋得住。”

唐子期讪笑了下，道：“老爷子，您就别拿我开涮了，你不开口问，我能说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