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饶是张浚有所准备,闻言也不禁是大吃一惊,这宋代武官的地位那是极低的,可是也不是无法解决,只要加封了枢密使,那就是位极人臣,一品尊荣,相当于和仆射平起平坐,这岳飞本就刚愎,善喜独断独行,一整就来个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那一套,这一旦加封了,他又是太子少保,这天下、朝堂之上谁又能节制与他,这,这,圣上不是开玩笑么?
不过张浚毕竟是久经朝堂,虽是吃惊,却不再表现,而是淡淡的问道:“呵呵,那更是好事啊,却是要恭喜鹏举大人了,这鹏举大人此次恐怕真是要鹏程万里,振翅九天,只怕这朝堂之上是会有人睡不着觉了吧........?”
秦桧却没想到这好大一个皮球就这样的推了回来,他和岳飞那是世仇了,在这小朝廷中,如果说谁最会揣摩圣意,那自然是非他秦桧莫属了,更何况这圣上有几分真心他还不清楚么?虽然不曾明说,恐怕圣上也是做做姿态而已,高宗要是想战,何必远渡万里躲避金军,又罢逐李刚,贬谪赵鼎,为的是谁?自然为的是徽钦二帝,这皇家虽然尊贵,却也最是凉薄,历来弑父杀兄的事情还少了么?就连唐太宗不也是如此么?汉武帝甚至宰了自己的亲子!他也不说破,只是笑道:“是啊,鹏举大人的功绩盖天,会之一向是佩服有加的,这不,本相一会自会在朝堂之上美言几句,成其好事,还望徳远兄多家支持啊.......!”
张浚却是没想到今日秦桧竟似是转了性子,不过这厮转念一想,却是大惊,这混账如此抬高岳飞,却不是想降低自己么?一山不能容二虎,看来会之也确实是看自己不顺眼了,想拔掉自己啊,这却是使不得,历来是死道友不死贫道,看来说不得是要合作一二了!
张浚急忙笑道:“秦相爷说的极是,只是这战场之上变化万千,又岂止是鹏举大人叱咤纵横?那韩世忠大人,刘琦大人不是一样浴血奋战?张俊更是护卫京畿,劳苦功高,这独独升迁岳大人,岂不是让天下将士寒了心,依本相看,自是一并封赏才好........!”
秦桧闻言,那是哈哈大笑,只是笑声分外的刺耳:“哈哈哈哈,张相爷说的极是,那你我不如今次一同为天下将士请功如何......?”
张浚一擦脸上的冷汗,强颜笑道:“会之兄,所言极是!就依会之兄所言,小弟一切以兄马首是瞻!”
呵呵,终于服软了吧?一看就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秦桧不禁拱手,回首钻进大轿子里去,坐定笑道:“既是如此,徳远兄请.......!”
张浚的面皮都情了,不过为了自己的位子,还是只得低声下气的道:“还是会之兄先请.......!”
秦桧那叫一个得意,轻轻摆摆手,优哉游哉的钻进轿子去了,只留下张浚在那原地脸色忽青忽白,心中天人交战!半晌才无奈的一挥袍袖,进入轿中!
这时的朝会殿中百官已然林列,只是两位龙头却未到来,这让百官不禁窃窃私语,高宗也是心下纳罕,这平常的制衡之术他玩的那是极好的,今日却是搞什么鬼?他又等了片刻,才听得小黄门报名:“秦桧秦大人,张浚张大人到........!”
众百官抬眼望去,只见当先一人雄赳赳气昂昂,正是秦桧,后面一人却亦步亦趋,便似是斗败了的公鸡一般!这是什么情况,就连高宗的小眼睛也是不禁的眯了起来,不对劲啊?张浚这是怎么了?看来是有情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