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相爷的啊字音拉得老长,张俊小眼睛转了又转,才想到相
爷说的是谁,可是那是自己亲笔不让人家来的啊?怎么好赖人家
?就是对峙,自己也不占理啊?诬陷朝廷命官,还是一品大员,
太子少保,那可是要杀头的啊!
他这边忐忑,那边秦桧却是笑眯眯的道:“伯英啊,你这身
材是该减减了,这为国家效力,脑袋进了猪油可是不成,鹏举这
些年矫诏,抗诏还少了么?陛下器重与他,不予他计较,却是陛
下的宽宏雅量,不过这和议已然有了眉目,却再兴刀兵又有何用
?这诸路大军都已回撤,他却为何一再逗留,是何意思?伯英你
身为主帅,这般思虑不周可是不成,否则圣上震怒,恐怕本相也
是保你不住啊.......!”
这!这这!张俊头上登时就是一堆白毛汗,这真是独木桥
,他一生庸碌,就是岳飞一再忤逆与他,他也没想过计较,只是
听着相爷的意思,莫非却是要动手了?可这行为好比猪八戒照镜
子-----里外不是人啊!他这厢还在犹豫,杨沂中却是大着胆子劝
道:“将军,相爷说的极是啊,我等又没妄言,只要实话实说就
好了,至于真相如何,自有圣上去判断,再不济也有三法司去审
,却是和我等没什么关系的!”
杨沂中这一番话深得秦桧赞同,而张俊本在挣扎,可是看
着杨沂中的希冀的眼光,和秦桧赞赏的眼神,心里也是明白过味
来,登时便是站起身来,双手抱拳:“小的明白了,多谢大人提
点!莫将这就去办,定让相爷放心便是.......!”
放心?秦桧看着一脸就义一般的张俊,不由得哈哈大笑:“
伯英啊,这话怎么让你说的如此决绝,好似本相乃是不通情理一
般,你且放心,事情自由圣上关心,不过,你此次战败,虽情有
可原,法却不通,这样,你为天下做个表率,宣抚司还是撤了吧
!”
什么?张俊一时间只觉得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天地都是旋转
,自己没了宣抚司还混什么?他和别人可是不同,就是岳飞也不
过是两镇宣抚司,开府仪同三司,他可是货真价实的三镇宣抚司
,这得多大的油水?这这这,相爷您不是开玩笑么?
眼看张俊要倒,杨沂中真是眼疾手快,一把上去便是扶住
,张俊说话都是变了味,一把便是跪倒:“相爷,小的并无大错
啊,相爷,相爷,您可怜可怜小的,相爷......!”
秦桧好笑之极,这等蠢材真是鼠目寸光,他不得不循循善
诱道:“伯英啊,我也知你为人,可是你看,这茶杯之中的茶叶
,有些浮着的,有些沉着的,这浮着的不拿掉,沉着的又如何能
够拿掉呢?眼前的小利,伯英如何放在心上?你是跟随皇上的第
一批老人,皇上又怎么不把你放在心上,你比鹏举大了十七岁,
今年也有五十出头了吧,这满头白发,难道还要上战场打仗?还
要过那朝不保夕的生活?伯英啊,还是好好想想吧!本相言尽于
此,来人那,送客........!”
当下自然端起茶盏送客,张俊一时间只觉得七魂丢了六魄,
连走路都不会了,全靠杨沂中搀扶着除了相府,杨沂中此刻可和
张俊是同一条线上的蚂蚱,那罪说实话全是他的,他如何不怕?
以大宋律法,那是扒皮都不为过,他如何不上心?当下伺候着张
俊回了府,又是百般劝说,只是这等大事,张俊那能轻易地下主
意?直是和府中的众多门客再三商议才痛下狠心,直上奏表,要
玩就玩大点,张俊也是狠心不但罢请宣抚司,而且还居然罢请枢
密使!
这一道表格上报朝廷,不但主战派傻了眼,就连主和派都
是目瞪口呆,张俊都是如此自处,我们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