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桧如此苦口婆心,何铸却是大怒:“相爷这是说的哪里话?越是国家安危,越显我辈风骨,这强敌未灭无故戮一大将,失士卒心,非社稷之长计。何况这次大败,岂是鹏举之责?实是虚报强攻,用人不明之罪,怎么可以赖在岳大人的头上,这不是隔靴挠痒么?真是荒唐、荒唐至极!”
晕,感情我这是鸡同鸭,鸟同兽语讲啊!秦桧不禁心下大怒,脸上却是不好发作,有心将金国那杀飞和乃成的文书拿出,不过皇家体面何在?却是不能,只得脸上强笑道:“何大人一身风骨.............会之真是受教了,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不过此等国家大事,本官岂能做主?自有圣上裁决,何大人切莫心急,圣上虽然龙体欠安,不过毕竟年岁强盛,想必几日就会好的,到时何大人亲自与圣上分说也是不迟,本相这里还是繁忙,就不与何大人叙说了,请........!”
请!何铸无奈,真是竖子不堪为伍啊,当下恼怒的一挥衣袖,径自回去,而秦桧却笑笑,乘了轿子前往宫中,那赵构其实哪有什么病,不过此时没病也是要有病的,否则这耳根还想清静么?就是如此躲懒,那宫外几日万人上书,整日哭哭啼啼,也早晒晕了好几百号人,各地方上书弹劾的奏章更是如雪片一般的请上飞来,这自古以来为国请命之人有岂在少数?
只是各花入各眼,这越是弹压,越是反抗,高宗心里就越是不好受,谁想杀人啊?朕不是没办法了么?真是混账,朕一生勤俭,泥马渡江你们在哪里?漂泊海外时你们在哪里?三军大败时你们在哪里?千里防线只剩小猫两三只你们在哪里?
如今却来逼朕,兵败山倒你们看不见,千里涂炭你们看不见,这时你们却看见了?中兴中兴,这十三战功你们却看见了,不杀!不杀朕这基业却怎么保得住?就靠你们这雪花奏文,就靠这百万老弱妇孺?就靠这满朝文武?不是做梦么?
这麻杆打狼两头怕的道理,人身在局中往往都是不自知的,其实那是大金此时更是自顾不暇,狼狈不堪,大金那边更是群王蠢蠢欲动,金兀术连镇压都是镇压不住,更别说抽出半个兵将了,只是高宗哪里知晓?这人一心一意的话也就无暇多顾,不能一心二用了!他愤怒的将何铸的奏章文呈几把便撕得如蝴蝶飞舞,身子如同愤怒的野兽一般的不住走来走去,秦桧心下偷笑,嘴上却惶恐的连连磕头:“圣上息怒,圣上息怒啊.......!”
只是这怒却如何息得了,高宗闻言更是暴怒,不禁大吼道:“混账,都是混账,你们都是一样,都来逼朕,死,死,你们都要死!朕要你们死.........!”
晕啊,君无戏言啊!当时宫中的打扇的,执卫的顿时跪了一地,那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个,只是身上哆哆嗦嗦,战战兢兢,实在是忍受不住!
唉!盛怒像是潮水一般的退去,高宗看着满地的宫女妃嫔,侍卫太监,突然觉得悲从中来,不可断绝:“罢了,罢了!秦爱卿,一切由你去办吧,只是不可牵连过重,这国家社稷本已飘摇,朕却是不希望再经风雨了...........!”
是!圣上!秦桧一面惶恐的爬起来,一面请示道:“圣上,只是这伯寿太过刚烈,不予配合,微臣却不知如何是好啊,莫不如...........!”说完重重的一挥手,那意思已然是不言而喻!
高宗却是重重的叹息道:“会之啊,切莫如此,你等都是同朝为官,岂可行这无妄之事?唉,宣旨:何铸举行孝廉,学识过人,深得朕心,今升为端明殿学士、签书枢密院事,钦此!”
吾皇圣明!秦桧得了圣旨,却是再次请示:“只是圣上,如今这大案未断,却是何人接手为好?”
高宗深深的看了秦桧一眼,随即无力的摆摆手道:“一切皆有会之办理便是...........!”
臣领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