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忧心惆怅时,门“吱嘎”的推开,他走了进来。她即刻翻身坐起,一脸的惊喜笑容,跑到他跟前紧紧抱住他。
他先是错愕一愣,背后的一只手将她的手拿开,灵瑶这才看到他另一只手端着一碗药,她猜的没错的话,那大概是藏红花。
她错愕不及的抬头看着他,屋外电闪雷鸣,眼泪乏起,她不敢相信夜长空的用意。
夜长空还是一脸的凝重,语气不温不热:“把它喝了。”
灵瑶哭泣着摇头:“喝了这碗药,以后我们可能就没有孩子了。”
夜长空:“我从未都不喜欢孩子,要不要无所谓,你把药喝了。”
灵瑶一个劲的退后摇头:“你既然嫌弃我,你又何必要和我发生夫妻之实,你又何必救我?你知不知道我喝了这碗药,可能以后都怀不了孩子。”
夜长空脸色铁青:“那也总比怀了谁的都不知道的好。”不等灵瑶争辩,他捏住了她的脸,直接强行把药灌了下去,她拼命摇头,最后还是哽咽下了药水。
“咳咳”呛咳两声,灵瑶抬眼间全是怨恨的泪,凄凉一笑怒问到:“夜长空你真可笑,你这么介意我的身子,何必要和我发生夫妻之实?你把我当什么了?”
在他深邃的眸子后不经意的闪过一道泪光:“我不喜欢孩子,如果我死了,你还可以干干净净的改嫁。”说完冰冷的转身离去。
灵瑶蹲在屋角埋头痛哭,整整一夜,他在对面房内坐如针毡,心如刀绞一般的痛。
自此之后,灵瑶再没有出过房,夜长空也没再去看望过她。几月过去,他们都没有见过面,亦没有说过一句话。
冬季大雪纷飞,外面一片苍茫,就在夜长空冠灵即将到临前,屋外传来惊恐的惊叫声,夜长空走出房门看到雪地里横尸遍野,遍地哀鸿。
他即刻快步朝着灵瑶的卧房走去,门突然从里面拉开,他的身子直接挡住了门缝。那匆匆一面,他透过门缝看到了日夜思念的灵瑶。
灵瑶亦是匆匆一眼,夜长空脸上从未有过的复杂和不舍,“哐砀”他在门外将房门拉上,她在屋内狠狠敲打叫喊“长空你去哪儿?”
夜长空飞身白茫的房檐,猥兽双手抱胸很是轻松的单脚踩在屋顶,明显的恭候多时,“很久不见,神孤兽夜长空?要不是你家夫人,我还真不会怀疑到百禄锦侯身上。”
夜长空眼神冷冽的摄人:“我们的帐是该好好算算,反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猥兽:“任凭你有再大本事,今日你是肯定要死的。”说完运作起一座灯塔朝着夜长空打去,夜长空飞身跳跃,快速的奔跑离开躲避着灯塔,把猥兽引至离锦侯府远的地方。
猥兽狠狠一掌打来,夜长空实实吃重退后撞在房檐角,直接撞掉了一块房檐角。瓦纳直接“哗啦,啪啪”的掉落一地。
他气恼的飞身而起运作起满地的碎瓦朝着猥兽打去,猥兽即可出手抵挡,夜长空极速的迎面而来,狠狠的一脚将猥兽从高空踢落地上。
猥兽狠狠摔倒地上,夜长空继而飞身落地,两人各自运作灵力,顿时殃及身旁建筑行人。街道哀鸿遍野,猥兽爪子插进一个凡人的身体,举起凡人便朝夜长空砸去。
夜长空眼睛也不眨一下,抬起锋利的爪子将凡人抓住,继而狠狠的将咽气的凡人扔甩开,街道上到处惊恐惊叫,“妖啊,快跑啊”。片刻便不见其他多余的人。
打斗片刻,两人纷纷重伤,街道已经是一片狼藉。猥兽看着夜长空讥讽的嘲笑到:“你既然敢运用灭元神火杀凡人,为什么不敢用灭元神火杀我?”
夜长空嘴角挂着残血,双眼充满无奈的嫉恨。
猥兽:“哦,你是怕用了灭元神火伤及你夫人是不是?看看,动了凡心是什么后果?连施个灵术都得犹豫,可惜了你这一身强大的灵力也奈何不了我。”
夜长空脸色一横,气急无奈的运作起一团灭元神火,猥兽阴笑一脸:“你想清楚,你控制得了火势的蔓延吗?”
夜长空眼神一瞥,抬起灭元神火便朝猥兽打去,猥兽飞身躲避灭元神火,蓝色火焰掉落地上迅速蔓延灼灼燃烧。
见夜长空气急的动用了灭元神火,猥兽运作一团雪球朝着夜长空打去,夜长空抬手挡开,雪团顿时爆破纷飞,当他再看前方时却看到了飞来的灭生鼎。
他木然错愕,不敢置信的看着灭生鼎飞来,全身灵力暂时被封印。他终究是中了猥兽的算计,灭生鼎成功的抑制了他的灵力。
雪花落到他的睫毛上,花白了眼前场景,熟悉的身影出现,灵瑶稚气的脸带着灿烂的笑容,她痴痴的站在他身前。
他睁大双眼错愕不及的看着她,她微笑的脸渐变凝重,继而“噗”的一声吐了一汪血,身子缓缓倒下。
灭生鼎被灵瑶挡下,夜长空的灵力当即解除禁锢,猥兽见状转身欲飞身离开,夜长空彻底愤怒,飞身将猥兽狠狠拉甩在地,一顿疯狂撕扯,不留一丝还手的机会给猥兽,血腥味弥漫让他更加愤慨。
他愤怒得额上青筋暴起,俊逸精美的脸变得狰狞痛苦,自地生起了大片的灭元神火,火势瞬间将他和猥兽包围住。猥兽满身皮开肉绽的倒地哀嚎,最后燃尽得不剩一丝踪迹。
夜长空不受灭元神火一丝影响,走出火势,他颤抖着零碎的步伐朝着灵瑶走去。
他不敢置信看着她躺在地上即将永离他而去,红了双眼的他无奈仰天呐喊,幻化出真身,瞬间堕落成魔。
他从未有过的狼狈,像条狗一样趴在她身旁唤着她,把她抱在怀,他清楚的感觉到她已经破碎的五脏六腑,以及她身体里无数根骨头断裂。
那样的痛他不敢想,只能心疼的抱着她,不敢紧一分,又不舍松一分,他从来没想过世上会有这么无奈的拥抱。
她用尽最后力气抬手抚摸他秀长的头发,鲜血染红了她那一排雪白皓齿:“神孤兽,夜长空.....都没关系......灵瑶至始至终爱的......都是为我挡刀挡剑的夜长空......夫君向往荒野之地,就回去吧......”
原来,她什么都知道,她什么都清楚,他喂她药,不过是为她着想,他以为她在埋怨记恨他。
她早已看过他的真身,就在每个月圆之夜,因为她就是命里五缺龙抬头天出生,她碰到过他的血。
每个月圆之夜她所看到的夜长空都是以真身出现的夜长空。她从始至终爱的都是他神孤兽,对于她来说妖与人早已不在意。
这么多年,他们形同陌路,无论他怎么对她冰冷绝情,无论他怎么煞费苦心折磨她羞辱她,她都从未想过离开他。
倒是他身为夫君未能护她周全,让她受了没齿血辱,她跟了他十年,就算他们有了夫妻之实,他也未曾给她办个结发正礼。
“灵瑶……灵瑶……”他的声音发涩,从未有过的轻声呼唤,语气中满是祈求屈服,她却扬着久违的微笑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他万般悔恨,如果他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他想****待她好,把世上所有好的东西都给她,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她会为他挡灭生鼎,他也不曾想到,她对他用情至深。
天空纷飞鹅毛大雪,留下遍地伤心哀鸿。
他紧抱着她的头,痛苦无奈的流下了悔恨的泪,“爱妻夜灵瑶,生时天不照,死时天不悯,地阔千万里,谁人胜她凄,既然佛未开过眼,我便成魔屠尽万生灵,与妻陪葬,留世嗟叹,百禄伤心城,千里一孤坟”。
随既他运作起毕生全部灵力,整个百禄城顷刻间地震山摇变成一片废墟狼藉,所有的生灵人、花草树木、飞禽走兽都为其陪葬,他抱着她流下了最后一滴绝爱之泪,最后相拥着她和她长眠于废城之下。
“轰隆”的倒塌声,钰兮飞身停留半空,看到如此惨象没有一丝的恻隐,脸上寻不到神的一丝仁慈。
他伸出手,废墟里飞出一颗明亮剔透的珠子落在他的手心,那是他收集到的第一颗昧珠。他呆滞的看着手里还有温热的昧珠,越发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