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荷,等你自己去感受一番,也许就知道,你们两是必须要分开的了。不仅是为了天规,不仅是为了伦理,而且为了你们自己……”
苍荷觉得天帝就是为了处罚她和苍溟才会把他们一直拖住在天界,都是她大意了,才会让天帝抓住她,现在被抓住了。
天帝解开了苍荷身上的光束,他看着苍荷愤恨地脸,一用力,将苍荷推进了那枚镜子里,留下苍荷最后错愕和惊讶的表情。
苍荷仿佛被人推进了水中,在沧海里她可以自由地呼吸,在这里却不行,她大口地呼吸,最后喝进去的只有带着些咸味的水。
苍荷努力划动着自己的手,她的胳膊在胡乱地摆动,苍荷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在沉下去,她无法抗拒。
这是什么水……苍荷快要窒息的脑子里只能冒出这样的疑问,龙族掌管天下水域,不可能有一片水能让龙族在里面溺水,苍荷有凤情珠固体就更不会……
可是这镜子里的水……咳咳……苍荷觉得自己肺里氧气快要耗尽了,她的手越来越无力,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失去知觉。
苍荷不再徒劳地呼吸,她看着镜子里的水,那水仿佛还在缓缓地流动,但是却感受不到一丝的生机,在流水的外面,似乎有日光散射……
怎么可能……这里是天宫……怎么会有日光……苍荷又咳嗽了一声,缺乏空气让她的眼睛变得模糊,意识也开始缥缈云外,苍荷看着越来越接近她的脸,她张开嘴,说了一句,苍溟。
水里只留下一串泡泡的声音。
天帝看着镜像里苍荷的一系列运动,她的挣扎
,她的思绪,一切都在天帝的脑海中呈现出来。
苍荷慢慢地睁开眼睛,头顶上的阳光刺眼,身边再也没有水了,她躺在地面上,是空气里,是湿润泥土的味道,和雨后青草的清香。
苍荷咳嗽了几声,吐出了很多水,她的衣服被打湿了,旁边一个人焦急地问到:“荷儿,你怎么了?”
虽然那人逆着光,他的轮廓在黑暗里扑朔迷离,看不到他的脸,但是那熟悉的声音苍荷永远也忘不了。
“苍溟……我……”苍荷没说几个字,刚才在水里的那种窒息感又涌上了她的心头,她抓住苍溟,卖命地呼吸着空气。
“荷儿……你这是怎么了?”苍溟拉起苍荷,把浑身湿透的苍荷抱在一起自己的怀里,苍荷浑身冰凉,不停地发着抖。
苍荷紧紧地抱着苍溟,苍溟的身上温暖,她坐在身下的这边土地上是草地,草软软的,带着大地特有的坚实感。
“荷儿,你怎么会突然落到水里?龙女太久不下海,竟然连小小的水溪也会跌倒了吗?”苍溟将苍荷一缕滴着水珠的发丝捋好,温柔地调笑到。
苍荷贴在苍溟的身上,她的手不停地颤抖,她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一切像是被云雾笼罩,她一抬头看见了苍溟望着她的眼睛。
“是……是雨后河边太滑,没有注意,才会不小心跌到了水里。”苍荷看看附近的地形,又摸到了地上湿润,情急之下编出了这么一段话。
苍荷想起身,发现自己的脚腕扭到了,苍荷皱着眉头,揉着自己的脚腕
“荷儿,一直这么冒冒失失。可要小心点才是。”苍溟把苍荷打横抱起,苍荷衣服上的水滴滴在了草地上,压弯了一株草。
苍荷躺在苍溟的怀里,她擦去脸上的水珠,看着周围的环境,这里依山傍水,
绵延的青山上是悠悠的白云和蓝天,刚才她被苍溟救上来的地方,是一天汩汩小溪,河的边缘点缀着鲜花,是个诗情画意的地方。
只是,那枚水镜到底把她怎么了,为什么会把她带到这里,这里到底是哪里?这里,为什么会有苍溟。
苍荷抬起头看着苍溟的侧脸,苍溟的脸上有了些胡子,皮肤更黑了些,皱纹好像也比以前多了一点。
苍荷摸到了苍溟穿的衣服,是麻布,不是以前在龙宫时的绸缎,苍荷又看到了自己的衣服,是和苍溟一样的麻布,怪不得她觉得身上有些不舒服。
苍溟抱着苍荷穿过草地一直向前走着,苍荷抬起来,看见了在小径的尽头,有一件小木屋。
苍溟把苍荷放在了木屋前的椅子上,椅子也是用木头做成的,坐上去有些吱呀作响,苍溟从旁边拿过来一张毯子,帮苍荷擦干净头发,又盖在了苍荷身上。
突然,苍荷被一只奇怪的怪兽压在了下面,那个怪兽用自己毛绒绒的头亲昵地蹭着苍荷的脸。
“翼虎兽!”苍荷好容易把黏在她身上的怪兽推开放在了自己的怀里,翼虎兽睁着自己亮晶晶的眼睛盯着苍荷,往她的怀里凑。
“好了,天天见还这样的亲热。”苍溟笑着看着打闹的苍荷和翼虎兽,他的眼中充满了幸福和满足。
苍溟将翼虎兽从苍荷的身上抱下来,对他说:“帮我去山上摘些柴木回来。”翼虎兽甩了甩自己的尾巴,朝着浓郁的树林里奔去。
苍溟转过头,摸摸苍荷的头发。
“荷儿,你坐在院子里晒晒太阳,我去屋子里生火做饭。”苍溟在苍荷的头上落下一吻,无比自然地说道。
苍荷愣在了那里,生火做饭?这……这是苍溟会做的事吗?苍溟听起来,显然已经习惯这项活动了。这就是……凡人会做的事啊。
苍荷伸出手,触摸着刚才苍溟的那个吻,那个吻上,没有灵力,只有人间的烟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