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荷突然一下坐了起来,她的意识突然清醒了起来,她抹了抹自己的眼睛,现在是冬天了,小溪的冰冷让她的龙血也有些吃不消。
这是夜晚,只有自己家的木屋里的灯还在亮着,仿佛在执行苍荷回到她的家,回到她的归宿,回到苍溟的怀抱里。
苍荷不顾身上湿滴滴的衣服,山里的北方特别刺骨,她搂进了自己,一步一步地走向了那个属于自己的木屋。
苍荷的脸上是欣喜的,家里有苍溟,而苍溟会一如既往地把她搂在怀里,亲亲她的额头,揉揉她的头发。
苍荷走到了院子里,她看到翼虎兽蹲在那里,无精打采,苍荷走过去,抚摸着翼虎兽的头,翼虎兽向来见着她都是又亲又扑的,今天是怎么了……
苍荷站了起来,她看见翼虎兽肚子的下面有一摊血,看起是才流出来的。
“你!你怎么?!”苍荷赶紧蹲下来,把翼虎兽肚子上的毛掀开,三道伤口触目惊心,流着血。
苍荷瘫坐在地上,天底下这样锋利至极又极为凶猛的伤口只有一个种族能造成,龙族。
苍荷赶紧用灵力把翼虎兽治伤,可是龙爪之痛本就锋利,翼虎兽的伤口只愈合了七分。但比刚才那番景象已经好了很多。
苍荷起身就要向屋子里冲进去,翼虎兽咬住苍荷的衣角,拼命地不让苍荷移动。
苍荷生气地看着翼虎兽,它用哀求的眼神看着她,让她不要动。嘴里还发出来类似哭声的呜咽。
苍荷问道:“他们……人数很多是吗?”翼虎兽听完后,眨了眨眼镜,告诉苍荷是的。
苍荷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总是和鬼魅一样追随着苍溟和苍荷,他们非要逼着苍荷和苍溟没有退路可走,最后再把他们送上他们搭好的刑场吗?
苍荷握紧了手中的佩剑,她的眼中愤怒之火燃烧。苍荷要去,把他们每一个都好赶出她的院子,赶出她的生活。
翼虎兽更加拼命地抓住了苍荷的衣角,他的爪子在地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它嘴里的呜咽声更加明显。
苍荷看着翼虎兽,摸着他的伤口,温柔地说:“我会小心的。你在这里不要动。不要再撕裂伤口了。”
她的眼神对翼虎兽的关心和愤怒及格在一起,龙瞳闪耀,聚聚如光。翼虎兽慢慢地放开了苍荷的衣角,可是他的呜咽声并没有停。
苍溟看了翼虎兽一眼,走到了木屋的门前,里面似乎有争吵声。苍荷找了一个小孔,藏在孔后朝着里面看。
自己的大哥二哥,四海的大龙子二龙子,还有他们的侍卫,整个小木屋,瞬间被填满了,都没有一丝空闲的地方。
苍荷紧紧地贴着小孔,她不停地转动着眼睛,寻找苍溟的身影。
那……那是苍溟吗?苍荷吃惊地差点发出声音来,她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那……怎么可能是苍溟。
苍溟的两翼已经有了灰白的头发,脸上的轮廓变得不那么明显。他的眉眼低垂,看不见了曾经英姿勃发的少年郎,现在是一个快入中年的苍溟,嘴角还沾着血迹。
苍溟被两个人紧紧地,抓着手完全没有办法动弹。虽然苍溟看上去比以前老了许多,可是他脸上那股锐气却从来没有少,
苍溟抬起头,锋利的眼神盯着那些人,虽然他的眼角已经开始下垂,那眼神的杀伤力却从来没有减少。
苍荷很想进去救苍溟,但是四海的两个龙子和沧海的两个哥哥,她是绝对没有胜算的,她连自己都保不住又怎么能保护的了苍溟。
若是苍溟有灵力……可是苍溟现在已经没有灵力了……他只是一个普通人。
若是他有灵力,也不会让翼虎兽受伤,若是他有灵力,也不会让自己那么狼狈地受制于人,若是他有灵力……他们也不可能在一起度过那么多年的时光。
苍荷咬紧了自己的嘴唇,看着屋子里面的动静。
苍溟看着他的大哥说:“我真的不知道凤情珠在哪里,请大哥不要再来叨扰我们了。”
明明大哥比苍溟的年龄要大很多,本来大哥的样貌就带着些阴鸷,不如苍溟。
可是大哥面容还是年轻时模样,更加映衬着在他旁边的苍溟,看起来格外的苍老。
大哥看着苍溟现在的样子,他的嘴角勾起了一丝冷笑:“三弟,不,不应该叫你三弟了。
你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苍溟,三界谁不知道你把凤情珠给了四妹?
我和二弟这么多年来没有过来找你,今天不过是来找你索要凤情珠,你就要这么绝情吗?
再说了,三弟,苍荷她不过是个捡来的龙女,你何必为了她,而跟我们作斗争。只要你告诉我们凤情珠和苍荷的下落。
我们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你可以继续在这山谷里,做你自己想做的事。龙族不会再来打扰。”
苍荷听到这句话,她差一点就要冲进去拿着自己的佩剑刺向沧海大龙子的喉咙,她看见苍溟有些落寞的眼神,将剑慢慢地放了下来。
说完,大哥走到了苍溟的面前,按着他的肩膀,秃鹰一样的眼神盯着苍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