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让****男说不出的吃惊。伊利斯共和国和萨拉斯邦格帝国之间的高层联姻,是史上从未有过的事情。毕竟就二十多年前,双方还不曾承认对方地国家地位,一方说对方的元首是僭主,另一方则称对方为无政府主义者。
平常人有着以上种种心理障碍和盲区。得出这个结论并不是很容易的事情。
他反射性的厉声问:“你怎么知道?!”随即似乎是想到我们三个露营那晚的事情。对我能得出这个结论便不再那样意外了。
对于肯定的答案,我忍不住叹息。
人类世界持续三百对年的“三足鼎立”的局面。竟然被这么件事情打破了。说不简单,这只不过是两个年轻人的婚姻;说简单,双方走到这一步却花了足足三百年。
三角的崩塌,其原因无非是其中一角地力量急剧变化——陡然变弱,或陡然变强——如今地情况应该是前者吧……
“想想市长晚宴那晚萨南三巨头的表现,在联系你家突然派出这么夸张地侍从队伍,自然能猜个**不离十了。还有,门外那群傻妞们也是给你造声势的吧?”
****男再次有气无力的低下头。
我不打算让他知道我对魔法师工会实力的真正评价,所以故意忽略了最重要的一个推理条件没提。
两国联姻,这样大的事难怪会让分会长**师那样失态呢,或许到那一刻白魔法塔的老头们才发现被彻底算计了吧?也希望他们还顺带认清了自己的立场,他们已经是共和国和帝国连招呼都懒的打一个的存在了。
“有时候,真觉得我们这种家庭的子弟活着就像做梦一样,不论年幼时多么受宠爱,在外面多么横行无忌,都是假的。不过一句话,说被卖就被卖了。”
虽然觉得他这话有些偏激,但我一时也找不到安慰的办法。
随即又想到他这样失落,除了被家人当作政治利益的筹码的失望外,还有被自己为之奋斗的地方——魔法师工会——出卖的悲凉。
那晚,愤怒已极巴巴来兴师问罪的蓝胡子老头,在跟共和国之鹰一番短暂的交谈之后便做出让步,不正是因为联姻的主角之一,还有“魔法工会成员”这个身份的原因吗?
所以从某种程度来说,这段婚姻应该是帝国、共和国以及魔法师工会三方面的的联姻吧——虽然这第三方是个随时可以被排除的存在,但至少在面子上,白魔法塔方面不会有太大损失了。
至于决定这件事的时候,当事人魔法师的身份之前还要加个“准”字这件事,也就被很自然的忽略了。那条挂在胸前的绶带对某些人而言或许是一辈子的梦想,但对白魔法塔的**师来说,不过是一句话的事罢了。
也难怪****男一开口就是考试的丧气话,任谁在耗尽了心神拼搏之后,却被告知什么也不做也一样得的到的时候,都会产生这种怨气吧?
虽然我自承是只小白,但作为一个灵魂上的成年人,却不会做鼓动他冒着成为国家公敌的代价逃婚的蠢事。认真琢磨了一会儿,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解决办法帮他度过这一关。只好转移注意力,让他摆脱现下郁闷的情绪。
逃避,确实是人类处理棘手问题最常见的办法。
我把话题转到不在场的肉球男身上。这才知道他伤得的确很重,表皮有大面积的深度烧伤,加上救治时间拖延,即使是有最高位的恢复魔法师治疗,恐怕也需要长时间的修养。
再加上无论哪一方面都不会再让镀了足够金“准新郎”冒险下场,他们的小队要参加下一轮比试是不可能了。
不过好在通过第一轮比试,红带九成九是拿到了,也不算空手而归。加上他又通过这次结识了“大靠山”,相信只要不是太倒霉,将来前途应该有保障。
得知肉球男已经脱离的生命危险,我们决定去医疗所看看他,我还准备顺便跟他讨教几个防御术方面的问题。
****男郁闷归郁闷,倒也清楚这样消沉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见我提议便欣然答应了。
起身准备离开房间的时候,他皱着眉头看了那套宝石盆景行头好久,最终还是没有勇气在穿上它们,寻了好久总算找到件不算“特别”花俏的衣服,才到屏风后面换衣服去。
推开房门,几个侍从都一丝不苟的站在门外守候着,****男发了顿不大不小的脾气才得以在他们为难的表情下千万治疗所。
看着前方不远处****男的背影,竟然觉得有种莫名的萧索,让人忍不住唏嘘。
身旁的霍姆听见我的叹息,凝视了我两秒,才开口道:“他刚经历了男人最伤心的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