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态度缓和了,他又开始嬉皮笑脸:“这儿我最熟,我带你抄小路,走着就能过去。”
我就这么跟着他在白魔法塔或华丽、或肃穆、或华丽的建筑和园林,走了一大圈,却还是没有看见传说中的白魔法塔。
“那个……堂兄。”叫这个一脸嫩像,年龄却足够做我爸的家伙叫哥,真是有心理障碍……
“什么事?”
“白魔法塔在哪儿?我怎么没看见?”
“这里就是白魔法塔啊。”他围着四边指了一圈,。
我手里比划着,说:“可‘白魔法塔’不应该是座塔嘛?”这个地方只能算作城好吧。
正太兄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然后“哦”的一声打了个响指:“我知道了,去哪里要绕点路,不过不远。”
于是一刻钟之后,他带我来到“白魔法塔”跟前。
怎么说呢?这真是一个“盛名之下的万丈光芒”的典型。就像我到杭州“瞻仰”传说中的西湖,却怎么看都不觉得它比得上我老家的东湖。可人家有各式各样的文人骚客给打了上千年的广告,光知名度一条就压的你永不翻身,不好也是最好了。
我自然不能免俗,来之前把这座无数魔法师向往的地方,全双镜世界最知名的塔在心中做过无数个假设。可让我想破头都没料到的是,为了找这座本应摆在最显眼位置的标志性建筑,费尽了周折。最后还是在后园深处的一个角落里看见了这座……只有形状可以称得上塔的建筑。
这座建筑足以让所有曾经对它抱有期望的人伤心欲绝,它和诸如高耸、雄伟、肃穆、华丽、巧致等等习惯性加在它头上的正面词汇都搭不上半点关系。
那只是一座两层半高,布满龟裂的外墙已经旧的发黄,白色塔状建筑。直上直下,边上开窗,上面搭了个斗笠状的顶,不知道用什么材料,污漆麻黑的残破不堪。占地也就十来平米,从窗户的高度看应该是两层加个阁楼。
较大的裂缝已经****出外墙涂料下的内容,似乎是泥土掺杂了稻草或者蔓藤类植物的茎,然后用细树干做支撑垒砌的。
被判定为危楼也应该有段时间了,封住塔门的木栏杆已经留下长过蘑菇的痕迹。
总之,一个词可以形容……不算起眼。我记得昨天晚上似乎来过这里,可映像中却没有这座角落里的建筑。
如果不是发现门旁的矮树丛里立着一块写着“荣光起始之处”的石碑,我绝不会把这个和那个传说中的建筑联系起来。
“这个就是当年法迪斯一世住过的白魔法塔?!”
“应该是吧,这里称得上‘塔’的建筑就这座了。”
“这个……这个……”是了,法迪斯一世刚起家时,恐怕也曾穷困潦倒。可是……“怎么能让始祖的故居荒废成这样呢?”
“本家的事儿我哪儿知道。”
“你难道不是菲尔葛兹的子孙吗?”
正太兄撇撇嘴,像是受了委屈似的:“本家的地方一般不让随便出入啦。”
“那你还这么熟?”
“我不一样啊,不让可以偷偷嘛,嘿嘿……”
算了,算了,我现在是知道了,这小子说话根本没一句正经的。
法迪斯一世被塑造成维持魔法师工会正统的“神”,工会成员对他的个人崇拜超越了宗教和国家。可工会成员崇拜的标的物,组织的创始之地“白魔法塔”的本体却被忽视了,反而泛化成一个建筑群。享受崇拜的不再是“正统”的特权,整个建筑群里的住客都可以分一杯羹,这算不算菲尔葛兹家大权旁落的证明?
法迪斯一世永远是人们敬畏的对象,但他是一个逝者,获得再高的荣耀也不会妨碍生存着的人们。但他或者的子孙如果也得到同样的东西,就会碍着别人的眼了。
于是就有了“白魔法长”和“菲尔葛兹族长”的分立;有了菲尔葛兹的“本家”、“分家”的分离;有了工会长老会的存在,这样就会有更多的人从“魔法师工会”这个日益庞大的组织里分得利益。
直到一个天才的出现,法迪斯一世当年的荣光再次回到菲尔葛兹族人的身上,而当他被称为法迪斯二世的那里一天开始,他就成了所以利益分得者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