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枚?”顾风虽然诧异,但是还是取出了三枚银元通宝,高高抛出去,吕杨立时开弓,人已经窜出几步,咻一声射出一箭。
箭矢最终落下来,只有一枚通宝掉地,俞明早就跑过去,将箭矢捡回来,只见箭矢上挂了两枚通宝,都是一箭穿心。
这样的一箭双心的箭术先要要比穿一枚通宝要高得多,现在吕杨又胜了,谢安之顿时脸色煞白!
三局两胜,现在比了两局,两局都是吕杨胜了。
“怎么样,谢兄,咱们赢了,所以你们往后就不要说童生就一定比学生厉害这样的话,还是我兄长说得好,术业有专攻而已!”顾风笑呵呵对谢安之道。
“好个术业有专攻,安之受教了!”谢安之颇为羞愤,但是也很无奈,忙带着书童落荒而去。
围观者嗟呼一声,散开了。
顾风大为感佩:“这一次真是多亏兄长了,否则我的脸面就丢大了!”
“是极是极,看到那谢安之的脸没有,又是煞白有是通红,简直就跟猴屁股似的,真是太解气了!”俞明哈哈大笑。
“你们倒是解气了,我则多了一个恼怒的学台,往后说不定会被他使什么柈子呢!”吕杨摇摇头,他原本想要低调,但是偏偏又起风头。
“吕兄请放心,那谢安之爱惜颜面,一向自视甚高,绝对不会使什么下三滥的手段的,依我看他会苦练箭术,过些时候肯定要前来挑战,一雪前耻!”张挽星笑道。
“那本人欢迎之至!”吕杨笑起来,然后将手中的强弓递给张挽星。
张挽星却是不接,而是感叹:“我张弓世家子弟凡是入学,家里都会配给若干张弓,这一张六石隽永弓本人是用不上了,既然吕兄用得趁手,那就送与吕兄了!”
“张兄怎么用不上?”吕杨诧异。
张挽星的书童连忙得意笑着:“我家公子已经修到三色锦绣气,用锦绣弓更合适一些!”
吕杨恍然大悟,点头:“那好,那就多谢张兄了,吕杨恭敬不如从命!”吕杨笑着,将弓递给吕蒹葭。
吕蒹葭眉开眼笑,朝张挽星感激道:“谢谢张姐姐!”
这话一出,吕杨顿时皱皱眉头。
张挽星的书童一脸不喜,她呵斥道:“你这小书童,到底懂不懂规矩,真是太无礼了!”
吕蒹葭顿时傻眼了,她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忌讳,原来书院中的女子,一般都是女扮男装的,这是潮流,想要进入书院,就必须如此,除非像寿阳公主那样的人,挂个名在书院,上不上书堂无所谓,这样的人才能想穿女装就穿女装!
其他女子即便是富贵、书香世家,在书院也要一律穿男装,着儒服,否则就是不成体统!
张挽星自然也是一身的锦绣儒衣,一副翩翩浊世佳公子的模样,十分清俊,平时待人接物,都是以男子的标准来做的,别人叫她姐姐、小娘子或者姑娘,这显然都是不尊重她。
“无妨,无妨,书童不知礼数,稍微教导就是了,挽星先告辞了,日后还请吕兄去踏青郊游,一起探讨圣道!”张挽星摆摆手,朝吕杨告辞。
“二哥,那张家公子是不是生气了?”吕蒹葭吐吐小香舌。
“那到不至于,不过蒹葭,你往后可不能这般没有规矩了,在书院里头,凡行止都要有礼有节,三思而后行!”吕杨摇摇头,教训着。
“哦,二哥的话蒹葭记住了!”吕蒹葭松了口气。
“兄长,咱们再练习一会箭术吧!”顾风提议。
众人又练了半个时辰,眼看到了未时,这才纷纷收拾东西,返回书堂,按照规定,晚课的时间是下午两点到五点。
晚课和早课不同,晚课一般习六艺,按照课程表是书艺课。上课的是一个糟老头儒师,他给每一个学生发了一本《臻尚》,又列了个圣贤经典的清单,要求学生们有闲暇都要将圣贤的经典通读,特别是九圣经典。
于是乎一个下午,吕杨都在听老儒师讲解《臻尚》,这一本书吕杨没有念过,听得还算有趣味,但是其他同窗就不是这个态度了。
所有学生全都昏昏欲睡,因为他们开学以来,凡是上课日,不是在听《匡礼》就是在听《臻尚》,当真无聊到困死,但是偏偏无人敢打瞌睡。
老儒师摇头晃脑讲了一个下午,熬到了散学,所以学生们欢呼一声,带着书童们散去了,有的回家,有的则吃喝玩乐去了。
吕蒹葭将东西收拾妥当,吕杨颇为感慨,他两世为人,没有想到这一世上学竟然还有这般光景,在古代读书,真是又新奇,又让人浑身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