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鹏缓缓收功,那些紊乱的真气总算是疏理清爽,不会再发生异常了。
他正要起身,忽然听见不远处的一座山丘后面传来人声。有两名修士,一前一后,正向这里飞驰而来。
杨大鹏当即缩身在灌木丛后,现在当然是安全第一,且等两人走了再说。
谁知前面一人飞至前边一道山梁上,竟然落身在地,收了飞行法器,指着紧追而来的人道:“姓丁的,你这样穷追不舍,以为我真的怕你不成?”说罢,右手一晃,抽出一柄青锋剑来。
杨大鹏张大了嘴,一脸的愕然,没想到这人正是失踪了半年多的谈端。
转眼间,追赶之人就到了,落身在山梁上,正是那位叫丁灿的刀疤脸。只见丁灿双手抱臂,似笑非笑地望着谈端道:“我当谈师弟有多少能耐,才跑了没一会儿,就不行了嘛。”言语里尽是阴阳怪气的嘲笑口吻。
谈端冷哼了一声道:“要不是我夫妇二人中了你师父的毒手,我会怕你吗?”
丁灿摇着一根手指,嘴里啧啧叹道:“啊哟,聪明干练的谈师弟怎么也这么会怨天尤人呐?要怪也只能怪你们自己。于师妹是我师父亲自选定的人,因为师父早就预备收她为侍妾,记住,不是炉鼎,是侍妾,所以给她身上种下了元阴丹,能将她身上的元阴化为一种剧毒,而只有象我师父那种练了特异双修功法的修士,采了身中元阴丹女子的元阴后,两人才能化毒为补,精进真气。”
他说着,眼带嘲笑地望着谈端。
只见谈端嘴唇颤抖着,连手上的青锋剑也剑尖乱颤,好象随时会因为失控而长剑落地。
丁灿继续道:“可惜你们偏要听信传言,说什么师父收下的侍妾都成了炉鼎,嘿嘿,你们自作聪明,师父就让你们逃出去,可是你们两个就躲在这泰阴山中,以为师父不知道吗?师父只是懒得搭理你们罢了。可你们两个整目困守深山洞穴之内,也真有耐心,**地,居然这么长时间才亲热交欢,不过,你取于师妹元阴之日,就是她命丧之时,她体内的毒素也会渡到你身体之中,让你煎熬十日才全身溃烂而亡,怎么样,师父的安排有意思吧?”说着,他桀桀地笑了起来。
杨大鹏听了,不由地全身发麻,没想到丁灿的师父竟然如此机心深刻,明着放了二人自由,暗地里早留了后手,竟然是如此狠毒地在无声无息间取了人的性命。
谈端终于崩溃了,他颓然跪倒在地,手中的青锋剑也剑尖阻地,一脸的懊丧,道:“早知道这样,当日就该听蓉妹的,等我们躲出山外后,再行圆房之礼。”
丁灿冷哼一声道:“早一天,晚一天,还不是一样得死?”
谈端眼中大颗大颗的泪水滚滚而下,他无力地垂下头,道:“是我害了蓉妹,是我害了她。她说过你师父不会安着什么好心放我们自由,一定在她身上留了什么后手,要是听她的话,先出山去遍访名医,说不定就能解得了这元阴丹毒了。”
丁灿嘿嘿奸笑一声道:“那时候我们门中一共派了七路弟子在泰阴山外围堵你们,你们真要是出了山,早就死无全尸了,说来,我师父还真有点佩服你这小子的胆识,居然没有急着逃出,而是一头扎进泰阴山的深处藏匿起来。”
谈端哪听得进他的话,只顾伏下身来,全身一颤一颤动地痛哭起来,嘴里还不时喃喃地道:“蓉妹,我对不起你,……”
丁灿望着他,目光闪烁着,似乎有什么事情打不定主意。他想着,忽然道:“谈端,听说你是出身阵法之家,只要你肯把你身上的《法阵要道》这本书交出来,我就放你一马。”
他说着,等了一会儿,却见谈端毫无动静,正愣神间,忽然就见谈端身体微微上抬,由他怀中射出一道绿色毫光瞬间就击中了丁灿的左肩,杨大鹏眼尖,看见丁灿的肩头立时血流如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