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震微微拧眉，眉宇已经隐隐有一丝威严，淡淡道：“陈家跟你无关的，千雪，不必自责。”

他走到落地窗前，看着迷蒙如画的大雨，神情中隐隐有一抹狂热与缅怀：“现在的杨震，已经不再是往日那瑟缩在贫民窟废墟中，朝不保夕，饥肠辘辘，瞭望天空时总是幻想能有一块馒头从天而降的杨震了。他手里握着太多筹码，足够让所有大势力心动，蜂拥而来助他一臂之力。”

“李家，陈家，王家，韩家，伍家，都是一些土鸡瓦狗罢了，已经根本不足为虑了。”杨震摇摇头，对他们并没有多少忌惮，忽地哑然失笑，“连武圣强者都没有的家族，我一直不懂得他们有何胆量自称豪门？待我臻至武圣时，我一人，即豪门！”

他在接连看到《大圣》中隐藏的超级古武，和《人皮道书》上记载的三体星武学后，眼界已经被开拓到了一种崭新高度，凌驾在明德星这种小星球之上。

明德星，穷乡僻壤，坐井观天，一堆所谓的豪门内斗厮杀，但其实它们在武圣强者眼里，跟一堆屎尿屁有何差别？

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会随意践踏一个蚁窝，将所有蚂蚁碾死，只是因为好玩；吞噬巨兽会随意碾碎一颗星球，抓来取食，根本懒得关注上面有无智慧文明。

那是一个高等存在，对低等存在的绝对碾压！！

武圣们能在浮游虚空中行走，寿命悠久，跟人已经不同了，近乎于神。

一拳打爆星球，勿需呼吸饮食，能活数千年的怪物，也能称之为人吗？武圣正是如此，因此当他们的生命层次晋升到“圣”时，看待天地万物的眼光，已经犹如孩童注视着蚁穴，巨兽俾睨着星球，一切都已经变了。

杨震领略到了超级古武中至强者的眼光，因此脱胎换骨，带有了一丝对高等生命来说极其自然的霸道冷酷！

三女面面相觑，彼此都有点沧海桑田般的感觉。她们曾经目睹杨震在叶氏游乐园中的经历，见证了他崛起的第一战——一字炮拳之争。那时候他稚嫩柔弱，任何豪门的一根脚趾头都能将他踩得粉碎，但如今，谁都在他身上撞得头破血流。

在她们心神震撼时，席慕蓉的光脑忽然嘀嘀作响。

她下意识接通后，立刻传来席泰然焦躁的嗓音：“慕蓉！杨震那小子的光脑关闭了，快给我联络他！我们格斗天堂俱乐部要在第一时间抢购预订他的那惊艳绝伦的一剑，爷爷我的武圣，就都指望你了。快****他啊！”

席慕蓉登时娇靥晕红，微咬着粉唇，冷哼道：“爷爷，别总是口无遮拦的，他们都在场呢。”

席泰然咳嗽声，掩盖下刚才的尴尬，但很快示意席慕蓉将画面转给杨震，搓搓手，很是有点不好意思地道：“阿震啊，你看，俱乐部对你如何？我们上回要跟李陈两家抗衡时，都出动了大批星舰，不惜发起星球大战。看在星舰们的油钱份上，你卖那一剑的武技时，一定得捎带上咱们俱乐部啊。”

杨震看着他死皮赖脸的样子，不禁有点头疼，无奈地耸耸肩膀：“会长大人，并非是我不肯售卖，只是……那一剑只能意会没法言传，哪怕是我也无能为力。”

“嗯？”席泰然对玄奥悟道一窍不通，因此完全没法理解杨震的说法。

杨震摊摊手，挠挠头，捋顺了很久思路，才勉强解释道：“譬如，你在酒吧豪饮，一个衣着暴露的女郎对你勾勾手指，眨眨媚眼，你就知道她是应召女郎，调**，再慷慨付款，就能换得一夜**。但你要上去问她：你是鸡吗？结果往往会是什么？”

席泰然不假思索地道：“当然会挨一巴掌。”随后他就看到席慕蓉的眼神，就像对爷爷的威信完全丧失，只是在看着一名越老越猥琐的人渣，他只得尴尬地补充道：“口误，我只是……情景推理嘛，逻辑课程必修的。”

席慕蓉没好气地道：“但你刚刚明显是下意思的反应，看来爷爷年轻时也荒唐得很，哼！”

杨震笑笑：“很多事情，如果说得直白，就丧失了原本的意思，而且没法懂得，您懂吗？就像结婚，你本历尽九九八十一难，才踏入婚姻殿堂，一辈子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但如果一开始就简单得很，你去问心仪女孩：我能****吗？后果嘛，啧啧。”

“你的那一剑，没法言传身教？”席泰然紧皱着眉头，顿感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