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走进这家酒店开始,李正业就一直觉得憋屈,可就算再憋屈,他也一直在努力憋回去。
黑玫瑰找他麻烦,他认了!
谁让他势力不如别人呢,谁让他势力不如别人的时候还生了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儿子呢?
罢了罢了,花钱免灾,识时务者为俊杰,等以后老子发达了,再加倍把今天的羞辱换回去就是了。
可打死他也没想到,黑玫瑰竟然派出了这么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来羞辱他们。
不要钱,只要脸,天底下怎么还会有这么脑残的人?
"年轻人,做事要懂得适可而止,不然,等到那无法承受的后果发生到你身上的时候,再后悔就晚了!"沈天啸冷哼一声,这一次,他不仅仅是替李正业出头了,他自己也看这个嚣张到没边没沿的年轻人不怎么顺眼了。
当然,大部分人还是保持观望态度的,不管怎么说,现在赵炎锋也是黑玫瑰的人,他们又和李正业没什么关系,现在做壁上观才是最好的选择!
李豹仍旧躺在地上大声哀嚎,扭曲的面庞,把他此时此刻的痛苦清清楚楚的表露了出来。
李正业看的心如刀绞,儿子再不争气也是儿子,他自己打骂两下也没什么,可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儿子被别人这么欺负?
"不谈了!"李正业面色狰狞,怒声叫道:"玫瑰姐,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只是你这个兄弟,实在是欺人太甚,现在我儿子胳膊都断了,玫瑰姐你就不打算给我一个说法吗?"
"说法?"黑玫瑰那冷艳的脸上流露出一抹嘲笑:"我拳场的事情还没解决?你还跟我要说法?你儿子只是断了一条胳膊你就心疼成这样,那我那十几个再也下不了床的兄弟,又到哪说理去?"
说到最后,黑玫瑰已经隐隐带上了些许怒气,语气是越来越淡,越来越冷,明明是六月伏暑,可在场的人,却都感受到一同打了个冷颤---不寒而栗。
"李董,照您的说法,是想要赖账了?"赵炎锋哈哈大笑,可是笑着笑着,脸色又陡然一寒,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满心怒火的李正业都心中一颤,不知为何,竟然感觉到了一丝恐惧。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今天,我们还真的没什么好说的了!"赵炎锋连连冷笑道:"老子虽然没什么脾气,可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欺负的,忍气吞声这种事,老子从来就没做过,只要出了这酒店,大家就有仇报仇,有怨抱怨,生死,也只能各安天命了!"
短短几句话,却让李正业从暴怒中清醒过来,就连一直在为李正业说话的沈天啸,此时也有几分后悔。
这货是要拼命的节奏啊,凭他的身手,铁了心想要谁的小命的话,谁也没信心一定能把性命留下啊!
更要命的是,这家伙身后还有黑玫瑰这个庞然大物。
尼玛,你说老子没事找事,非要作死一样的结下这个仇家干嘛?
这么想的人,不仅仅沈天啸一个,其他没开口的老大们此时也纷纷庆幸,看得出来,这小子是个真有种的主,幸好刚才没有把他给得罪了。
同时,这些老大们也暗暗打定了主意,以后,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绝对不跟这样不要命的家伙为敌。
他们势力是大,可架得住一个光脚高手大汉一心一意的取你小命么?
"李董,你有三分钟的考虑时间!"赵炎锋死死的盯着李正业,继续说道:"三分钟过后,咱们就再也没有谈和的可能,究竟要怎么办,您好好衡量一下!"
按道理来说,以李正业的实力,是怎么也不会被一个小保镖的威胁放在心上的,奈何,现在黑玫瑰坚定不移的站在这个小保镖身后,那么,就算他李正业再瞧不起这个小保镖,也不得不认真思考起赵炎锋的话。
躺在地上的李豹,好像也被赵炎锋这番话给吓住了,忘记了喊叫,愣愣的躺在地上,一脸呆滞。
整个房间里,一片寂静,落针可闻,只有李正业那粗重的呼吸声响彻在众人耳边。
一分钟很快过去,李正业好像苍老了许多,挺直的脊梁也弯下去了,他重重的叹了口气,把目光转到杨立国身上,说道:"杨老爷子,您……说句话吧。"
杨立国微微摇头,说道:"李董,退一步,海阔天空!"
这话摆明了就是要让李正业服软!
李正业心中一凉,目光又缓缓从各位老大身上扫过,凡是被他看到的老大,不是仰头看天花板就是闭目养神,反正是没有一个和他对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