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镜月看都没有看水彧一眼,就在主位落座,目光冷沉的看着水彧,一言不发。
水镜月没有说话,但是他冰冷的眼神让人格外的胆寒,饶是水彧做足了心理准备,也日益了解水镜月的脾气,也对水镜月这一股子还没有爆发的怒火感觉到心惊。
“水彧,本皇是不是对你太过宽容?让你胆敢如此忤逆本皇?”水镜月的声音冷的犹如一柄寒剑,既有彻骨的寒凉,又有锋锐的犀利。
所有的事情他都计划的极好,甚至已经暗中派人激化了两个凤家的矛盾,就是要闹得不可开交,以至于他有正大光明出手的机会,如今却变成了这样,其原因不是出在他指派的水家又是出在哪里?
“陛下,您初来帝都,便为凤五姑娘兴师动众,并非凤五姑娘之福……”
“水彧。”水镜月冷冷的打断水彧的话,目光凌厉的看着水彧,“你心里作何想本皇一清二楚,不要企图在本皇面前耍把戏,你怕本皇将凤家扶持起来,威胁到你水家的地位,毕竟你水家成有几百年被凤家压在第二的过往。水彧,你难道忘了七星了吗?本皇当日让你去执罚,就是要你长长记性,看来你没有明白本皇的一片苦心。”
“陛下,臣下所做之事实乃为陛下着想……”
“水彧,你的仪仗不过因你是本皇的娘舅。”水镜月似乎根本不想听水彧说话,冷声道,“很好,今日之事,本皇念在凤家没有吃亏的份儿上,你全了你娘舅的情分,不再追究,但你记住,仅此一次!”
说着,水镜月就缓步走了出去,站在门口又顿住了;“本皇素来喜欢识趣之人,水家这个第一世家的位置若是做腻了,本皇会成全你,你既然与洛霆素来交好,就好好学学洛霆的处事。”
话音尚未飘散,水镜月已经消失不见。
而水镜月离开不到半盏茶的功夫,洛霆便已经察觉到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在得知水镜月来了水家,就冲冲的赶到了水家。
看到颓然坐在椅子上的水彧,洛霆也只能叹了一口气:“老哥,你这又是何苦呢?陛下若是当真要扶持凤家,你能阻挡得了第一次,难道还能阻挡第二次,如此做除了激怒陛下,再无他益。”
“我知道。”水彧淡淡的点了点头。
“你既然知道……”话说到一半,洛霆就想明白水彧的用意,伸手轻轻拍了拍水彧的肩膀,“老哥,这事儿你怨不得陛下,我们效忠陛下原就有所求,既然有所求我们为陛下鞠躬尽瘁,得到我们应得的一切,陛下便依然不欠我们什么,你确然是陛下的娘舅,但是老哥,莫说你只是娘舅,就算是龙太后诞下陛下之后,都不曾与陛下相处过,皇后娘娘却与陛下相识于微末,那时同甘共苦的情分,岂能相提并论?并非陛下薄情,而是任何情分,都不是平生而出,老哥你与陛下不曾有过除了血脉以外的丝毫情谊。”
“是我以往迷障了,今日也算是明白了,日后也知晓该如何行事。”水彧笑了笑。
原本他就是想用此事试一试他这个舅舅在陛下的心中是多少分量,如今他明白了,也将这点情分今日用了一个殆尽,以往他总是觉得他们于陛下而言非同一般,心里有了这样的想法,就看不清自己的地位,行事自然就会偏激,如今他也该醒了,醒了就该明白他与陛下永远只能是君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