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之诡异往往就在转瞬之间重生洪荒之屠圣灭道。堂堂冕皇城城主赤峰镇海竟然是千余年前风云一时的呼延家先祖呼延儒。这位传奇人物,一身修为已臻当时修真界化境,只可惜后来忽然不见踪影。世人传言呼延儒早已得道飞升前往仙界做个了逍遥自在的仙人,却不想竟在这样一个奇异的世界中做起了一城之主!
肖天磊脸上看不出什么波动,毕竟赤峰镇海的身份肖天磊早在心中有了初步认定,最后只是确认而已,但呼延如雪则不同。自家先祖就在自己面前,那种感觉就如普通华夏子孙忽然见到炎黄大帝一般,而且此时情境更有过之而无不及。终于,在震惊片刻后,呼延如雪干脆至极的走上前几步,向赤峰镇海伏地大拜道:“呼延家不孝子孙呼延如雪拜见先祖!”
呼延儒显然被呼延如雪的大礼参拜震了一下。不说这千百年来自己极少在人前现身,便是有大事降临,呼延儒也都是以雷霆手段迅速处理,随后再次隐府修行,外界的一切都不能影响这位神秘高深的城主。但这次现身人前,不仅没有达到预期效果,更是给自己来了个双重冲击。看着眼前自称后辈的女子,呼延儒越发感觉对方亲近,隐隐间已有血脉的联系。
肖天磊的杀气早在之前平复下紫色长绫时便已散去,此时知道了赤峰镇海的真实身份,自然更不会再有敌意。而呼延如雪有了认祖归宗之感,对呼延儒有的只是无限亲近之意。很快地,在两人面前不远处的呼延儒也是放下了心中警惕,不由感叹沧海桑田,时光易逝。
“你是我呼延家第几代子孙?算来千余年已过,你的辈分也应极小。”呼延儒摇身一变,从高高在上的城主,变成了话语温软,也不再已“本座”自称的普通老人。世人皆言修真之人凡大成者皆是无欲无求,但呼延儒却丝毫未忘亲情,俨然走的是有情大道。由此可见,呼延儒之师承必不简单。
这是肖天磊心里的想法。从呼延儒的出手中,肖天磊也感受到了那近乎一脉相承的仙灵之气,而对方询问自己师承,显然也是有了相同的疑惑。看来自己果然与呼延家有着深厚渊源。那么,渊源何来,便只有问这位年岁久远的呼延家先祖了。
“回禀先祖,如雪这里已是‘若’字辈,是您第三十代玄孙。只是族中已遭数次巨变,直系旁系全加起来也只有百余人了。”在肖天磊想事的同时呼延如雪恭敬地回答先祖的问题,只不过言语之中颇有伤感。确实,一个传承三十代的修真家族却只有区区百余人,如此人丁之数,若非有惨烈变故也不至如此。
“唉……”呼延儒长叹一声,看向呼延如雪的眼中有着无尽怜爱。不过,呼延儒毕竟是经历过许多大事的人,并没有因此而忽略肖天磊的存在。知道了呼延如雪的辈分大概,呼延儒收敛了一个老人的软弱,继续向肖天磊问道:“阁下法宝之威我远不及也,却不知阁下师承何处,与我呼延家有何关系,又是如何来到此地的?”
呼延儒一连问出数个问题,直指关碍,倒也不是虚以逶迤之辈。对这位呼延家先祖肖天磊也极是好奇,回道:“我无门无派,一身修为自成,现为呼延家客座长老。一个半月之前,魔道中人来犯,以异宝将我等收摄,生死一线之时误入此地,并不知具体。”
呼延儒皱眉,对于肖天磊的话并不全信。一个能有近乎飞升境界的修真者怎会无师自通?在呼延儒看来不过是遮掩师门的说法,虽有疑问,但自认为现在急于询问不宜。至于后者也是模棱两可,得不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然而,当询问于呼延如雪时,呼延儒却得到了相同的答案,这样一来,其心中疑惑更重。
而呼延儒一时激动,似乎忘记了自己身上受的重伤。本命法宝被毁可不是小事,轻则元神受损重伤,重则直接殒命。直到再次大吐鲜血,呼延儒才不得不盘膝而坐开始疗伤。好在呼延儒已有天仙境界,这个小世界又是其花费心力所创,在其中疗伤事半功倍。
见此情景,肖天磊也不好急于询问玉京项顼一事,只能等待呼延儒疗伤完毕才能从中知晓前因后果。这个小世界灵气比外面又要充裕十余倍,正好自己也能从中获益。
城主府中只有少许家丁维护着府内外的日常运作,加上一些巡逻兵士,总数不过半百,比之三大督城司府中数百甚至上千口人相差甚远。连城紫衫轻松地便避过了这些人的视线,径直向赤峰镇海的那间小屋走去。
来到小屋前,连城紫衫停下了脚步,面纱下的一双秀眉紧蹙,似是被什么事难住了。随后,连城紫衫沉默片刻,向着小屋打去一道光芒。
光芒如星月,虽较为强烈却并不大力,在距离小屋尺余时便忽然消失无踪。而这仿佛在连城紫衫意料之中,其并不停歇,又连连向小屋弹去一样的光芒。短短数分钟连城紫衫便已弹去数千道光芒。只不过每一道都是泥牛入海再无消息。
连城紫衫原本紧蹙的眉目却是忽然绽开,随即双手结印,仅朝着某一处弹去七道七色光芒。七色成环状,刚一印在小屋的结界之上便如艳阳入雪,竟很快将结界灼开一个大洞。洞门大开,连城紫衫却没急着进去,而是从怀中取出一个玉质小瓶,小心地打开瓶塞,将其中数滴殷红之物抖入了小屋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