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秋阳点点头,黑眸抬起的那刻,直直对上权晏拓的眼睛,两个男人不退不让,眼神间的厮杀已经汹涌澎湃。
望着他们走远的背影,权晏拓眼角的眸色狂狷,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换种办法行不行?”权初若拉着他走出警察局,无奈的叹了口气,“你用这招,对付楚乔恐怕没用,人家不吃你这一套!”
权晏拓抿着唇,神情冷下来,“你来看我笑话的?”
“你说呢?”权初若耸耸肩,摆明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权晏拓更加挫败,从她手里夺过车钥匙,气哼哼的坐上车,把引擎发动起来。
“今晚的律师费,明早汇到我账户。”权初若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扣好安全带。
“你就说了两句话!”
“说几句话那是我的问题,效果都是一样的!”
权晏拓无语凝噎,默默的将车开上车道:“没人性!”
权初若抬手狠狠拍在他的头顶,骂道:“我要是没人性,才不搭理你,还能替你擦屁股吗?”
“成!”权晏拓无奈,颓然道:“我给钱,这样行了吧!”
车厢里很安静,权初若偏头盯着弟弟紧蹙的眉头,红唇微微勾起,“阿拓,下周一开庭,你要准时出席。”
她说的开庭,自然是楚乔起诉的离婚案子。
权晏拓双手握着方向盘,黑曜石般的眸子眯了眯,神情幽暗。也许姐姐说的对,对于楚乔他应该改变一下方法。
扣扣……
办公室的门轻轻叩响,黑色转椅中的人单手托着下巴,怔怔望向前方的某一个点,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并没有听到敲门声。
助理又敲了敲门,她依旧没反应,只好径自走进来。
“乔总监。”
这声低唤,终于拉回神游的楚乔。她挑眉看过来,惊诧道:“有事?”
“我已经把您下午的全部活动取消。”助理捧着工作记录站在她身边,态度认真道:“不过下个月时装秀的主题,您还没最后确定,寒总早上特别问过了。”
楚乔揉了揉额头,想着被丢进泳池的手机,心底的怒火翻涌。她红唇轻抿,语气沉下来,“我知道了,我会亲自和寒总解释。”
“好的。”助理把细节记录下来,临出门前不忘提醒她:“下午两点,您要去法院。”
办公室的门轻轻合上,楚乔转过身,迎面对着落地窗。
玻璃窗外的天空蔚蓝,朵朵白云呈现出各种姿态,飘逸浮动。楚乔凝着远方蓝天白云的清澈,心底的涟漪一圈圈晕开。
如果人生按照一百年来计算,那她已经虚度过去四分之一。流失的岁月中,她收获最多的只有冷漠与背叛。
楚乔低声失笑,唇边滑过的笑容苦涩。年少时的任性,让她错过很多机会。
这一场结婚离婚的闹剧,她只想尽快画上休止符,从今后都远离她的世界。她要用剩下的所有时间,去完成她还没有实现的梦想。
既然是错,就必须要改过。
错吗?
楚乔伸手拉开抽屉,取出里面的白本,中间的页面中夹着一张素面图,是她上次未完的素描肖像。她盯着男人的俊脸,伸手拿起铅笔,想要把最后的部分画上,可停笔这么久,再画却找不到当时的感觉。
须臾,楚乔笑着丢开铅笔,自嘲的摇摇头。
未完就未完,为什么一定要续笔?
她宁可未完,也不愿意待续。
把白本重新放进抽屉里,楚乔起身走到窗边,微微低下头,俯视着脚下车水拉拢的街道。没有肩膀能够依靠,那她可以手拄拐杖,一个人同样能走完崎岖的人生路。
午休时间一过,楚乔准时来到总裁办公室。寒秋阳坐在办公桌前,正在看这次时装秀递交出来的初选设计,听到门响,他并没有转头,沉声道:“进来。”
楚乔迈步走到他的办公桌前,道:“寒总。”
看完最后一张设计图,寒秋阳深邃的目光才看向她,薄唇含笑:“有什么问题?”
她秀眉蹙了蹙,道:“寒总,时装秀的主题我还没确定,你能不能再给我三天。”
“你上次不是和我说,找到灵感了吗?”寒秋阳单手扶着下颚,目露惊讶。
楚乔尴尬的笑了笑,并不能把事情全盘托出,“因为我的问题耽搁了,所以我需要重新构思。”
闻言,寒秋阳内敛的双眸闪过一抹暗芒。他似乎猜测到什么,俊脸轻点,安慰她,“没关系,我相信你的能力。”
楚乔歉然的点点头,脸色并不算好,“寒总,我下午有事要请假。”
“我知道。”寒秋阳站起身走到她身边,眼神恳切的问她:“需要我和你一起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