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黑白照片有些年月,照片中的她留着齐肩直发,而那个站在她身边的人,长发齐腰,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明亮有神。
江雪茵抬起手,指尖忍不住落在她的脸上轻抚,低声道:“学姐……”
楚乐媛挽着丈夫回来,脸颊染着笑,“妈妈呢?”
“太太在画室。”
伸手接过季司梵的外套,楚乐媛丢给佣人,笑着拉起他的手,道:“你还没见到我妈妈的画室,带你去看看?”
季司梵淡淡一笑,俊脸看不出喜怒。他温顺的随着楚乐媛的步子,两人一起往画室而去。
“妈。”楚乐媛推门进去,小声的喊了喊,她怕妈妈在画画,影响到她。
江雪茵背靠着沙发,双眸轻轻合上,似乎在小憩。楚乐媛笑着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妈妈,你怎么睡着了?”
江雪茵忽然惊醒过来,见到是她,脸色霎时一变,“你们回来了?”
“嗯。”楚乐媛撅起嘴,打趣道:“难得我和司梵回来这么早,你怎么反到偷懒啊?还不给我做好吃的,我都饿了!”
江雪茵被她逗笑,紧蹙的眉头渐渐舒展开。
季司梵含笑坐下来,他眼神一瞥,见到江雪茵手里的杂志照片,内敛的双眸沉了下,只是很快又隐去,看不出任何异样。
“司梵,你还没看过我妈妈的画吧?”楚乐媛笑着拉起他的手,得意的显摆起来,“我妈妈的油画很棒!”
他拉起季司梵的手,带着他欣赏母亲的作品。
江雪茵并没阻拦,合上杂志抱在怀里,起身往外走,“你们先看看,妈妈去做饭。”
季司梵偏过头,恰好看到她抱着杂志离开。
楚乐媛头也没回的应了声,带着季司梵一幅幅画介绍,说的倒也口若悬河。
周一清早,楚乔开车来到警察局。时隔多年,她不知道还能不能查到什么,但她必须要来弄清楚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因着楚乔曾经在这里的“良好”关系,很快有人认出她来。穿着制服的胡警官亲自接待她,正好就是上次误把权晏拓当作绑架犯的那个小警察的师傅。
胡警官听过她的叙述,眉头一沉,道:“你就是当年死者的女儿?”
“对。”楚乔讶然,追问道:“您知道这个案子?”
说来也巧,胡警官点点头。干他们这行,记忆力首先要好,这个案子当年他经手的,所以还有些印象,“当年这案子经过我的手,不过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记忆有些模糊!”
“可我想知道是怎么回事?”楚乔抿着唇,神情黯然。
楚乔咬着唇,声音发涩:“胡警官,我只想了解一下当年发生过什么?”
“这个案子已经过去二十多年,并且已经结案,想要翻开卷宗很困难!”胡警官倒也没有隐瞒她,知道她与权少的关系。
顿了下,他多了个心眼,给句有转圜的话,“这样吧,你三天后再来,我帮你问问。”
闻言,楚乔眼底终于掠过一丝希望。
楚乔前脚刚走,胡警官就拿起电话,直接拨出去。
办公桌前,男人剑眉微蹙,正在开视频会议。桌上的内线响起来,“总裁,警察局有电话找您。”
警察局?
权晏拓目光一沉,暂时中断会议,把电话接通。他坐在转椅里,听着里面人的话,俊脸慢慢布满厉色。
须臾,权晏拓挂断电话,把助理叫进来,“去给我查一件事情。”
助理不敢多问原因,急忙转身按照他的吩咐去查。
三天后,楚乔再次来到警察局,接待她的依旧是胡警官。
“坐。”
楚乔拉开椅子坐下,神情紧张道:“怎么样?”
“我昨天把案子的卷宗翻看一遍。”胡警官面色沉静,如实相告,“当时是家里的佣人报案,我们赶到现场的时候人已经昏迷,后经送到医院抢救无效而死亡。”
“楚小姐!”胡警官抿着唇,颇为同情道:“我很理解你的心情,不过你的母亲是自杀身亡!”
自杀!
楚乔整颗心一下子沉到谷底。
妈妈为什么要自杀?甚至毫不犹豫丢下年幼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