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这么大你都看不到,笨。”柔软的小手擦过他坚实的后背,水珠顺着麦色的皮肤如珍珠般滚落,他坐得很直,好像十分享受,氤氲的雾气里只能看见那半张如雕侧颜。
“罗希。”他突然转过身,双手从水池抽离,顺势捧住她的脸,他的手上还带着水渍,在她的脸上一点点描摹,眉毛,眼睛,鼻子,最后落在柔软的唇瓣上。
他轻轻扬起嘴角,笑了,其实刚才摔倒的时候,他不是不害怕,他害怕以后再也看不见她的脸,她的笑,所以,他要用这种方式记住她的样子,就算有一天真的瞎了,他还可以辩出她的容貌。
罗希觉得有趣,也伸手去摸他的脸,嘴里念着,“高高的鼻梁,长长的眉毛……”
突然恶作剧的捏住了他的鼻子,得逞般嘻嘻的笑起来。
他的鼻子被捏住,说话都变成了机械声,“喂,君子动口不动手。”
“动口也可以啊。”她还带着灿烂的笑,忽然低头吻上他的唇,这几乎是本能的反应,两人俱是一惊,她没有来得及后悔,他已经反客为主,单手勾住她的脖子加深了这个吻。
他的舌尖带着火烈的气息,轻易的撬开了她的防线,汲取着她的甘甜,霸占着她的芳土,她微微颤栗,双手情不自禁的搂住了他的脖子,迷乱的水汽里,她给了他最狂野的回应,舌尖与舌尖纠缠,唇瓣与唇瓣相接,好像抵死纠缠,好像耗尽了一生的力气,因为他们都知道,时间如此短暂,再回首已经是相爱末路。
她喘息着,胸口上下起伏,最后伏在他的肩膀上,脸上犹带着未褪的红潮。
他动了一下,带动着身下哗哗的水声,“罗希,去把浴巾拿过来。”
她一语不发的起身去拿浴巾,手腕忽然被人扣住,她被迫倾身,他的吻再次落上来,“乖。”
他擦干了身子穿上浴袍,发觉她还站在面前,他笑着揉揉她的发,“罗希,去胖子那里拿医药箱。”指了指自己的额头,“有点痛。”
听见门开门关,屋子里暂时没有了她的气息,他才摸索着出了浴室,用墙壁做参照,一步一步走向床铺。
陆笙倚着后面的枕头,闭着眼睛,额头传来一丝丝凉意,她正在小心翼翼的给他的伤口消毒。
“痛不痛?”
“还好。”
“那我再轻一点。”罗希将动作放得更轻,不时吹一吹气,那细心谨慎的样子好像在对待一个娇贵的小孩。
“这么不小心呢,都不看路的。”她撕开创可贴,找了一个比较美观的位置粘好,“这样可以了,明天就会消肿。”
他握住她的手带到怀里,没有说话,垂下的长睫偶尔颤抖两下。
“陆笙,这一次,你们要空手而归了,真的没问题吗?”
“没办法,难道真要我把你留下来?”他刮刮她的鼻子,“我舍不得。”
“那回去之后,你能交得了差吗?”
“我是谁,陆笙还需要向别人解释吗?”他抱着她,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别胡思乱想了,睡觉。”
“哦。”罗希将脸埋在他的胸口,他说得轻描淡写,可她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她睡在他的身边,听着他的呼吸,感觉他的温度,可他们中间却横着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
“陆笙。”
“嗯?”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眼睛在黑暗中是睁开的,却什么也看不见。
她沉默了半天,就在他以为她不会再出声的时候,她有些羞涩的声音软软的传进耳朵,“我是不是不够好,我……”她羞得说不出话来,一双小手紧紧的揪紧了他的衣服。
是不是她不够好,不够吸引人,所以他才一直对她无动于衷,这几天,他们****相拥而眠,但他对于她的亲热只限于绵长的吻,有很多次,她从他的眼中都看到了燃烧的**,可他始终没有再进一步的举动。
她在他怀中蜷缩成了小猫,柔软的身段紧贴着他强健的身躯,他是个正常的男人,还是个喜欢她的男人,美玉在怀,他怎么能不心动,只是,他不能因为一时的爽快而将病毒传染给她,在没有得到确定答案之前,他可以一直忍耐,四年都过来了,何况这短短数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