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次生病，睁眼醒来时，第一个人看到的人，永远都是他。

无论他拿到大奖还是小奖，第一眼看见的人还是他。

演唱会结束，他从舞台上走下来，身披万千焰火，最想拥抱的人还是他。

是他，一直都他。

不是因为他永远都在他身边晃悠，而是因为他心里有这个人。

那一刻，他觉得自己身上突然多了一层硬壳，这层硬壳叫做爱情，也叫李子默。

“……哥，死亡真的很可怕，因为那样陆景歌就不存在了，你再也见不到我了，然后就会把我忘了。”

他从回忆中走出，突然转过身来说道。

他们两人就像之前那样，他在前面走，李子默在后面跟。

他可以肆无忌惮地微笑、放肆，他可以去任何地方，接受任何挑战，因为他知道有人守着自己的后背。

他的背后有舞台绚丽的灯光，有亿万粉丝的尖叫，有谢幕那一刻的闪耀焰火。

这一切都太善良了，渐渐地，他就忘了这一切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藏在黑暗角落里的那个静默的人影。

他太过忘形，快要失去的时候才想起转身，幸好，还来得及，他还没走远。

陆景歌转过身来，跟他面对面站着，走到他面前，跟他之间只有手掌那么宽的距离。陆景歌抬起手比划了一下，然后用右手食指和拇指掐出来一段距离。

“哥，你比我高这么多。”

“嗯？”李子默一脸疑惑，他还在回忆那场惊心动魄的生死劫难，根本跟不上他的思维。

陆景歌淡淡一笑，头顶的白月光落在他的侧脸上，还是那么干净美好，像误坠人间的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