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着,御史之所以会参我,完全是因为他们不了解我的原因。了解我这个人就会知道我的性子了,测算历法可累了,帝都里我认识的人少,只有陛下是旧相识,恰好我们都对衣裳样式有兴趣。您说,好端端的衣裳做出来,不穿怎么成呢。”唐惜春道,“再说,陛下也夸我穿着好看。师公,你觉着我这身怎么样?这身也是新做的。”向李平舟大人展示了一回自己新衣裳。
唐惜春模样长出来了,穿什么都好看。
李平舟唇角抽搐的欣赏了一回唐惜春的新衣,道,“在帝都为官,低调些好。”
唐惜春点头,“我爹也是这样说。师公放心吧,我都记住了。我就专心在钦天监当差,做陛下交给我的差使,绝对不会收别人的银子,也不会为人驱使。不求有功,但愿无过。最起码,不能丢我爹和师公你的脸。”
李平舟微颌首,接着问唐惜春重测历法的进度,唐惜春说别的事都是鸡同鸭讲,唯独说到自己专业,那真是细致至极,进行到哪个步骤,都有哪些进展,他说的头头是道,李行舟学识渊博,对历法的东西懂一些,但不比唐惜春是专业人士。不过,听也能听得出唐惜春是专心做事的人。
李平舟放下半颗心,再给唐惜春提个醒儿,“就是在宫陛见,阵法之类的事,还是少跟陛下说,那并非正道。”
唐惜春笑,“师公是说桃花阵的事吧,我也给师公设一个桃花阵吧。陛下那个是旺桃花运的,师公这里种一株寿桃,包管你长命百岁,健康平安。”
李平舟哪里会同意唐惜春给他种桃树,只是,唐惜春这脾气,你拒绝没用,第二日他直接将棵寿桃树到李平舟家里来,李平舟也不能叫唐惜春再扛回去不是。
唐惜春还跟李平舟介绍,“我在家里也给我爹种了一棵寿桃树,还有王山长家里也有。师公,你认得王山长么,他可是一位有名的大儒哪。听师娘说,山长的儿子在翰林做官呢。”
李平舟做了这许多年的官,认识的人绝对不少,听唐惜春一说他便知道,道,“王敬之学问是一等一的好。”
唐惜春聊学问是不成,不过,他又不完全是呆子,他学问不好,难道不会说些别的?唐惜春巴啦巴啦的说起书院来,书院他去过几年,亦不大熟,不过,书院在山上。于是,他从王山长入手,从王山长说到书院,由书院说到山上风景,由山上风景说到蜀中风土人情。他在蜀中住了十几年,这个再没有不熟的。
唐惜春为人单纯,说起话也有趣,李平舟看人,倒并不似旁人想得那样多。起码唐惜春当差认真,性格上虽与众不同,却比许多官场老油条直率坦承,起码官员节操这方面,李平舟还是认可的。
于是乎,几次接触下来,李平舟对唐惜春也有了不错的印象。
只是,李相李大人哪,你这公然让唐惜春往你家种桃树设寿桃阵是咋回事啊!你,你,你这也忒护短儿了吧!
成都府。
接到唐惜春来信的唐盛简直寝食难安了,什么叫“我很喜欢陛下,陛下也喜欢我”啊?唐惜春,你干啥了?!人家皇帝陛下就赐你宅子赐你东西的这么“喜欢”你啊!
你,你,你不会是跟皇帝陛下那啥了吧!
你,你,你可得管好自己的裤裆啊!
还有,凭你那蒙古思维,你究竟怎么让人家御史羞愧到辞官的啊啊啊!
你,你,你——
这个不省心的东西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