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其他三个人除了惊讶外,也在认真感受黑雾。的确如他所说,只要他们在行走,包围他们的黑雾也在不着痕迹的行走,像是很自然的被他们带动,又似有风在吹拂着他们。
晏鸿煊一边带头引路,一边还不忘朝他们解释,似乎要教他们如何破阵,“此雾并非普通云雾,会随人行走而动,如果仅是靠直觉在雾中行走,极易被左右直觉。唯一破解的办法就是反其道而行,如雾朝前行,我们则往后,总之不能随雾牵引。”
于是乎,四个人开始抹黑在黑雾里前行。晏鸿煊带头牵着楚雨凉,楚雨凉又牵着陆春君,陆春君另一手被紫柏握着。
晏鸿煊应了一声,“嗯。大师兄和二师姐随我走就可。”
陆春君也笑了笑,“鸿煊,真的么?”
楚雨凉笑道,“大师兄、二师姐,你们放心吧,鸿煊能破这个阵,走,让他带我们出去。”
陆春君忙拍她的手应道,“我们无事。不过我们怕有诈,所以一直在这里而已。”
总算找着人了,楚雨凉像摸黑一样摸到陆春君,抓着她的手欣喜不已,“二师姐,总算找到你们了。你和大师兄还好吧?”
他们先是被爆炸声吓了一跳,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肯定是自己人来了,如果是别有用心之人,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不止他们惊喜,陆春和紫柏同样惊喜不已。
熟悉的声音让夫妻俩同时一喜,晏鸿煊搂着楚雨凉直接飞向喊声来源处。
刚开始除了爆炸声什么都听不到,就在夫妻俩准备再走一段路再扔一次试试时,突然听到远处有呼喊声传来——“雨凉,是你们吗?”
楚雨凉还没来得及摸索晏鸿煊,腰间就被他手臂缠上了,夫妻俩站在原地未动,竖着耳朵听闻附近的动静。
“轰——”巨响声传来。
楚雨凉见他停下,赶紧从腰间摸出一枚手雷,今日她可是有备而来的,身上东西绝对不会少。离开晏鸿煊两步,她拉开引线,快速的将手雷用最大的力气掷向远处——
闻言,晏鸿煊突然停止前行,的确是这样,他虽然能破解阵法走出这里,可万一大师兄和二师姐被困在这里呢?
夫妻俩没再开口说话,因为视线受阻,只能试探着前行,但走了许久,一直都没走出迷雾。楚雨凉有些沉不住气了,总觉得毛骨悚然,生怕有人突然偷袭他们,于是小声提议道,“爷,我觉得大师兄和二师姐应该也被困在这里了,我们这么寻找也不清楚他们在哪个方位,要不用手雷试试吧。”
“跟着我,别乱走。”晏鸿煊沉声提醒道,并将她揽到怀中,带着她一步步的朝雾中前行。
“爷?”楚雨凉下意识的唤道。这情景跟那晚救几个孩子的情景一般,这些雾气一看就不正常。至于有没有毒就不知道了,她跟晏鸿煊在一起久了,暗地里晏鸿煊可是给她吃了不少好东西,包括他的血。
本以为树林很深,可当他们走进树林时,这才发现只有一小段路程。只不过夫妻俩走出树林却是被眼前的场景被震惊到了,树林的另一头居然浓雾弥漫,给人的感觉就是他们刚从白夜走到了黑夜。
夫妻俩牵着走,犹如在林间散步,看似惬意,不过彼此都高度警惕着。
……
谷医还能说什么,脸上恼着,可转身时却依然不放心的朝密林那方望了一眼。
紫弦也赶紧上前搀扶住他,配合小南把他朝大树下拉,“师公,走,我和小师叔陪你去那边坐坐。”
小南收到暗示,不着痕迹的将谷医拉住,“师父,要不我陪你去那边坐坐吧?那边凉爽些。”
晏鸿煊斜睨了他一眼,随即朝小南递了个眼色,然后拉着楚雨凉头也不回的朝茂密的树林走去。
谷医见她不帮自己说话,气得吹胡子瞪眼还不停瞪脚,就跟个耍脾气的孩子似的,“你们、你们联手欺负我!”
她知道她家爷的意思,不是要对他凶,而是不想他去涉险。真以为她家爷想对他凶啊,那是在乎他,要是换做晏傅天来试试,他家爷绝对是站在师父这边的。
楚雨凉一头黑线。好吧,她无言以对,的确他老人家功劳很大。可是,她还是愿意帮自家爷说话,“师父,鸿煊只是不想您太辛苦,您就听他的吧?我同鸿煊前去寻找大师兄和二师姐,您同小南和紫弦在这里等着就可。”
谷医瞪眼,“你这没良心的丫头,为师怎么就没帮你了?为师都帮你带孩子了呢!”
楚雨凉冷汗直流,压根就没想到他变化这么大。真是的,白替他操心了!看着跟孩子一般的他,她没好气的回道,“师父,您何时帮过我了?”
可接下来的事证明她纯属想多了。眼前这个老头儿,哪里能用常人的思维去思考的?只见他在同自家爱徒对视失败后,赶忙跳到楚雨凉身边,指着自己又冷又凶的爱徒对楚雨凉告状,“丫头,你快帮我收拾他!这逆徒,简直要造反了,连为师都敢凶,你说可恨不可恨?我不管,你今日必须得为我报仇教训他,要不然我就不帮你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晏鸿煊一点都不给他面子,还把他当孩子一样训斥,就连楚雨凉都忍不住捏汗,怕他们师徒就此打起来。
谷医一脸的受伤,那带怒的眼神,仿佛随时要同晏鸿煊打上一架般。
晏鸿煊嗤之,“你以为我怕了你?”
谷医瞪大眼,连脖子都直起来,“兔崽子,敢这么对为师说话,信不信为师抓你回去关禁闭?”
见他不服气,晏鸿煊可是一点面子都没给他,沉着脸训道,“你最好老老实实在此待着,要不然就回客栈去。我和凉儿会进去探明一切,不需要你一个老头子插手。”
他也知道他是因为他母妃的事性情大变,可又不是他害死他母妃的,做何要给他脸色?为此他们师徒在医谷那些年,就是你看我不顺眼、我看你不顺眼。直到捡到小南以后他才找到了玩乐的东西,要不是小南,他都快被这兔崽子给闷死过去了。
结果收了他做徒弟以后他就捶胸顿足的悔啊,这哪里是收徒弟,简直就是给自己揽的气包,随时随地都能把他气死的那种。本来还以为医谷里多个人可以解闷,谁知道这兔崽子不但不陪他解闷,还总是摆张臭脸对着他。
谷医立马黑了脸,被堵得一时说不上话,但那幽怨的眼神瞪着爱徒,就跟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这几个徒弟中,就眼前这个徒弟不买他的账、敢和他对着呛声。最不懂情调的也是他、最不把他放在眼中的也是他。还记得当初收他做徒弟时,除了发现他资质好以外,更重要的一点是他想把他收到门下,然后好好欺负。
晏鸿煊继续冷瞪着他,“难不成你以为你只有五六岁?”
谷医立马朝他吹胡子瞪眼,“兔崽子,你敢说为师老?”
就连晏鸿煊都上前瞪着他,平日里面对顽皮的老头儿他几乎不怎么搭理,反正他都是那个德性跟个孩子一般。可现在他却对自家师父恼道,“你当这里是游玩之地?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岁数了,就知道胡闹!”
“师父不可。”
“师公不可。”
“师父不可。”
几人一听,齐刷刷的变了脸。
谷医眯着眼,白眉下的眸光犀利且沉冷,“你们在此,我一个人入山就可。”
楚雨凉上前站在他身旁,“师父,怎么了?”
眼看着前方的树木越来越茂密,谷医突然停下,脸色罕见的沉冷起来,就连白袍下傲然如松的气质都带着一股子冷冽。
楚雨凉和晏鸿煊对视了一眼,默契的摇了摇头。
紫弦不敢再说话了。
“哼!”谷医倔脾气一来,很不爽的哼了起来。
“师公,我不是这个意思。”紫弦赶忙解释道,“我、我只是担心而已。”
“尽说傻话!”谷医突然扭头瞪了她一眼,“他们要是能出事,岂不是说我谷医太没本事?”
“我爹娘去了那么久,该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了吧?”紫弦担心道。
“姐姐,他们确实去了后山。”小南笃定回道。
“小南,你确定大师兄和二师姐他们真的去后面的山里了吗?”一路上,楚雨凉忍不住多问,也是想打破一些平静。幽幽静静的地方,给她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比毛骨悚然还强烈。
暂且不说拥有这座庄园的主人是谁,仅凭这么个地方,对方绝对是有几分能耐的。如果对方想利用这个地方来做些什么,可以说这绝对是一个让人想都想不到的地方。因为围墙外给人的感觉这就是一座稍微大点的园林,哪里知道在数座屋宅后会有那么宽广的地方。
如小南所说,庄子里所建的房舍根本无人,田地里也不见半个人影,在庄子里走了小半个时辰,硬是一点动静都没发现,荒凉又静谧,如同一座刚被人丢下的旧居。
整个庄园大得离谱,如同一座世外桃源般,除了有些荒凉的感觉外。
……
总之,他们必须稳住心神,切不可乱了阵脚!
这些毒雾伤不了他们,但也是一种障眼法,他们一旦有动静,极有可能被这些毒雾迷惑从而失去方向感迷路,与其在毒雾中挣扎,不如停止不前,与其让放毒雾的人牵引,不如让他们自己出现。
“师妹别怕,我们不走,就在此。”紫柏下了决定。
“柏哥。”陆春君唤道。
在普通人眼中,只会当这些是雾气,但夫妻俩很清楚,这些都是毒气。尽管他们身子百毒不侵,可这些毒气依然对他们造成了影响,那就是——无法前行!
紫柏紧绷着脸将她揽在身侧,眸光沉冷的看着突来的变化。只见四处突然飘来乌云,并以极快的速度将他们包围,不仅如此,就连头顶的阳光也被乌云遮住,半刻钟不到的时间,他们就犹如置身黑暗之中,入目的一切都是黑雾一片。
“柏哥,快看!”突然,陆春君惊呼起来。不是害怕,而是惊中带怒。
对方猜到他们要用蛇寻人,所以早早的在此做了准备!
这衣物是兰姑和王氏的无疑,但此情况却说明对方是有意而为。
地上的大花蛇吐着信子,脑袋不断的在那里摇来晃去,很显然,它认定了这团衣物是它要寻找的。可是这只是一团衣物,并不是兰姑和王氏。
紫柏神色紧绷,尽管没发怒,可浑身都散发着冷气。
夫妻俩站在土坑边往里一瞧,瞬间变了脸。陆春君忍不住跳下去将下面的东西抱住再飞到坑边,将手中抱着的一团衣物交给紫柏看,一脸的怒气,“师兄,我们中计了!”
紫柏和陆春君跟着大花蛇一直搜索到后山,直到到了一个大土坑时才停下。
此处庄园不仅仅气派,里面还真是别有洞天、大得有些离谱。
……
小南也快速的跟了上去,晏鸿煊搂着楚雨凉也紧跟了上去。
而谷医没说话,带着紫弦先入了高墙。
晏鸿煊沉着脸点头,“嗯,就去后山。”
小南朝晏鸿煊看去,“师兄,看来我们要去后山找找才行了。”
楚雨凉揪心,“这么说里面没人?怎么会呢?这么大个庄子怎么会没人?”
小南还是摇头,“我在庄前并未发现任何,大师兄和二师姐去了庄后,我怕你们等急所以先出来了。”
楚雨凉皱眉,“那你可有发现?”
小南摇头,“我并未同他们一道。”
楚雨凉赶紧上前急声问道,“小南,怎么就你一个人出来?大师兄和二师姐呢?”
而就在此时,小南突然出现。
“无事,再等等。”晏鸿煊低声道。
“爷,这么久都不见大师兄出来,会不会……”她不想说不吉利的话,可心里实在放心不下。
楚雨凉有些心急,摸着裤腰带上绑着的手雷,恨不得朝高墙之中扔几枚进去。
半个时辰过去了,小南和紫柏、陆春君还未从庄园里出来。
……
紫弦低着头委屈。哪里是她笨嘛,分明就是师公太顽皮。真是的,他也不嫌丢人,一把岁数了真是什么玩笑都开。
谷医瞪眼,“这么多人中就你这丫头最笨!”
紫弦摸着脑门嘟嘴,“师公,人家只是问问而已,而且是你自己说的。”
谷医一巴掌拍她脑门,当然,只是意思意思表示自己的不满,“死丫头,你师公我是那么没眼光的人吗?医谷和巫族一正一邪,你以为是办家家?”
就紫弦还傻兮兮的站在谷医身旁问道,“师公啊,那个巫玲真的喜欢您啊?为何我都没听爹娘说过呢?”
连晏鸿煊都有些看不下去他老不正经的样子,拉着楚雨凉走一边凉快去了。
楚雨凉都快吐血了,这种情况下这老头儿居然还能开玩笑,而且还开这样的玩笑,他是有多无聊啊?
三人瞬间抽着嘴角,额头上忍不住掉黑线。
看着三人的表情,谷医突然仰头‘哈哈’大笑,完了直接回三人一句,“逗你们玩乐罢了,没有的事……哈哈……”
不仅楚雨凉汗,紫弦也睁大了眼,就连面无表情的晏鸿煊都望着他,幽深的眸中带着一丝诧异。
没想到谷医捋着胡子点头,“我们的确很早就认识,而且为师还觉得这老妖婆肯定是对为师有意思。”
瞧着他又开始不正经了,楚雨凉忍不住开他玩笑,“师父,听您这么说可是您同她是旧识?”
谷医撇嘴不屑的冷哼,“放心吧,她最主要的目的是逼我出现。”
楚雨凉擦汗,“师父,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也没有要怕她,只是因为不了解所以心里有那么小小的一点点的担心罢了。而且你都说了她是老妖婆,你说我们都是些凡人,见到老妖婆能有不紧张的?”她话中是有几分玩笑之意,但对巫族族长这样身份的人,还真有着潜意识的害怕。这种身份的人,可不是平日里骂人的‘老妖婆’,而是实实在在的老妖婆,能不紧张?寻常的女人狠起来都挺变态的,她都见过好几个了,更何况这个叫巫玲的。
估计他们这群人中,就她知道的事最少了,更何况她还从未同巫人打过交道。看出她有些紧张和不安,谷医哼道,“一个老妖婆有何惧怕的?为师在此你,又不用你去同她打架。”
巫族的族长亲自出手……想到这,她原本救人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也下意识的抓紧晏鸿煊的手。
楚雨凉忍不住捏起一把汗,并朝晏鸿煊看去,从他的眼中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她有些没好气。他们师徒还真是沉得住气,明知道是谁在搞鬼居然没一个人事先告诉她。
谷医点头,“不仅亲自来了,且还是她抓走了楚夫人和你祖母。”
楚雨凉汗,“她亲自来了么?”
谷医哼道,“还能是谁,巫族的族长呗。”
楚雨凉一听,赶忙看向他,“师父,巫玲是谁?”
谷医捋着白胡,矍铄的眼中带着一丝嘲讽,“巫玲那老妖妇一定在这附近。”
晏鸿煊眯着眼朝四处扫了一圈,拒绝她,“此处闻不到人气,怕是有许多玄机,我们人多最好分开行事。”
楚雨凉拉着晏鸿煊的手,不放心的说道,“爷,要不我们也去看看吧?”
小南本想拒绝,但见他们夫妻已经从墙头入了庄园,也只好快速的闪身跟上去。
紫柏和陆春君有些不放心,同时说道,“我们陪小南去。”
谷医点头,“嗯。”
小南先开口,朝谷医道,“师父,我去看看。”
柳县城里都不算热闹,这地处偏僻的大庄园更显得冷清。明明大路宽敞,庄园也气派,可前前后后就没看到有人出现,这显然就不太正常。
鬼医带着四个徒弟以及紫弦和楚雨凉一路跟着大花蛇到了一家大庄园。
……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佟子贡就差呕血。那些个人让他照看孩子,结果这几个小鬼全都跑了,他现在上哪去找?
可恶!居然全跑了!
果然,几个小鬼已经没影了!
待他推开对面的房,惊得脸色大变。
回床上躺着,还不到一刻钟,他突然坐起身,并快速的去打开房门。总觉得不对劲儿,这几个孩子为何一点动静都没有呢?真有这么听话么?
四个孩子规规矩矩的离开,然后全部走向对面的房间。看着他们把房门关上,佟子贡这才满意,表示可以松口气了。
宝儿最后道,“义父,你先休息着,我们会听话的。”
蛇娃也赶紧附和,“爹,孩儿也同他们回房去等娘了。”
楚胤恒也变乖了,“贝儿,我同你一起回房。”
贝儿最先变乖,“义父,那我先回房等他们去了。”
几个孩子被他一喝,相互看了一眼,各个小脸都绷得紧紧的。别看小家伙们人小,可谁都不是傻的。特别是宝儿,一句话没说,但给其他三个递的眼神就带着暗示。
佟子贡朝他瞪眼,“不是说了吗他们巡街去了,你们都给我老老实实待在房里,谁都不许乱跑!”
见他不说话,蛇娃也忍不住开口,“爹,娘他们到底去哪里了?你能不能带我们也去?”
看着把自己团团围住的四个孩子,佟子贡黑着脸硬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最不耐烦的就是带孩子了,可那些人居然把这个差事交给他,天知道他多想把这几个小鬼给弄晕过去,如此一来他也不用费啥心了。
楚胤恒也是不甘示弱的拉着他直问,“是不是有我娘和祖母的消息了?姐姐和姐夫他们是不是找我娘和祖母去了?他们可有说去哪里了?”
贝儿拽着他的衣袖嘟着嘴念叨个不停,“义父啊,他们出去巡街怎的都不同我们说一声呢?你也是的,怎的不把我们叫醒呢?对了,我小师叔有没有说何时会回来?”
天亮的时候,一个个孩子扯着他不停的问其他人去何处了。
佟子贡黑着脸还没有机会表达不满,谷医已经带着人从窗户离开了,就连楚雨凉也都被晏鸿煊护着离开了。
大家一合计,由佟子贡在客栈里守着几个孩子,其他人先去找人。
紫弦赶紧点头,“好。”
陆春君一脸严肃的开口,“小弦,快让它带我们去。”
只不过摸到那冰冷的触感后,她才反应过来,于是瞬间僵住,动都不敢动。还是晏鸿煊上前将她拉到身侧不着痕迹的护着,免得她出丑。
这消息让紧张了多日的众人都暗自松了口气。有消息就好,只要有消息,就不怕救不出人。特别是楚雨凉,因为激动,都忘了自己害怕这些冷血动物了,还上前蹲在紫弦身边也摸了摸大花蛇的身子。
紫弦蹲在地上,手抚着大花蛇的脑袋,对着进来的众人说道,“嗯,有消息了,我们现在就可以去救他们了。”
楚雨凉先开口问道,“小弦,是不是真的有兰姑和我祖母的消息了?”
刚好房门被打开,外面的人听到她惊呼声,赶紧挤进了房内,甚至因为欣喜都忘了要关心两人为何大清早尖叫了。
用着有生以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裳,然后又手忙脚乱的帮紫弦穿好,他跑去开门的同时,紫弦也发现了被他甩出去的大花蛇,不由得惊呼起来,“呀,有楚夫人和太夫人的消息了!”
紫弦欲哭无泪,而佟子贡哪里还敢再继续,赶紧翻身下床找衣裳,而且还把那条差点把他吓死的大花蛇给甩到了墙角。死东西,要是再把他身体吓出毛病,他一定把这些家伙给炖了!
大清早的,他俩相继在房里大叫,很快,隔壁左右和对面方面的人全都聚集在他们房门口,“小弦,出何事了?”
紫弦是被他叫声惊醒的,睁开看着他光溜溜的趴在自己身上,而且她自己也差不多都光了,同样下意识的叫了一声,“啊——”
紧接着是他破喉的叫声,“啊——”尽管他对那些冰冷的动物没有以前那么惧怕了,可要是对方突然出现,他还是发毛,甚至顾不上自己的优雅尊贵的形象。
一瞬间,某侯爷浑身的邪火像是被冰水浇灭,紧绷的身子僵硬起来,伏在紫弦胸前的俊脸也变得苍白。
而就在他被子下的双手刚把紫弦身上的衣物脱掉准备扔出被子时,伸出被子的手腕突然缠上什么东西,冷冷凉凉的而且还在他手腕上滑动。
想着想着,某侯爷就有些不受控制了,翻身趴在紫弦身上就准备开始自己造闺女的计划。
他都这么努力了,也不知道她何时才能再次怀上?三爷那闺女都长那么大了,他连闺女有没有在他女人肚子里都不知道。看看人家三爷的闺女,各个都喜爱得不行,他还真是越想越不甘心,所以他也要努力让他女人赶紧生个闺女出来,而且绝对不能比三爷家那个丑,还要比那个丫头更聪明。
尽管他老老实实的躺着,可早就心猿意马了,低头盯着那张白净又圆润的睡颜,他撇着嘴越来越不甘心,被子下的双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
可左右隔壁以及对面住的都是他们自己的人,并且她那对爹娘就住在他们隔壁,他还真不敢对怀里的女人下手,他们那些人可敏锐了,他要在这个时候做点什么事出来,绝对会被她那对爹娘给削了。
看着身旁熟睡得女人,他是浑身不舒坦,头阵子‘大鱼大肉’,这几日都‘清汤寡水’的,让他一点都不习惯。特别是这客栈里的床又窄又小,两个人睡在一起,怀中女人柔软的身子紧紧贴着他,让他一晚上都亢奋不已。
在客栈里休息了一晚,翌日天还未亮佟子贡就醒来了。
……
向文觉赶紧拱手,“巫族长提醒,晚辈一定谨记于心。”他才没那么傻跑到那些人面前去送死!
巫玲再次冷声警告他,“记住,千万不要在他们面前露面,凡事都要暗中进行才可。否则出了何事,别怪我保不了你。”
向文觉诧异,“点住他们膝盖?”虽说听起来很容易,可要做起来似乎很难。都没法捉住他们又如何能点住他们膝盖?这破解之法说了等同于没说。
巫玲冷声道,“练幻影术初期只需要将他们关在封闭之处就可困住他们,但一旦幻影术练成,破解之处却是在他们膝盖处,只要点住他们膝盖,他们就无处可逃,甚至不能动用内力。”
向文觉绷紧了神色,同时又有些不甘心,“晚辈也听家父说过此术,敢问巫族长,这幻影术可有破解之法?”
巫玲抬手,“不必!他们师徒有幻影术,我们若是暴露身份,反而对自己不利。你是不知道他们幻影术的厉害,来无影去无踪,比鬼魅还难捉。”
向文觉赶紧开口,似是很紧张,“巫族长,要不让晚辈去会会他们?”
巫玲老脸一沉,“这么快就到了?这老东西动作还真快!”
就在两人说话之际,有人进入厅堂,单膝跪在巫玲面前恭敬的禀道,“启禀族长,有人发现谷医带着弟子入了柳县城中。”
这些,可是爹早就交代好了的……
就算她失败,想必他们两方人马也会有所伤亡,到时候他只需要背后分别捅他们一刀,不仅能轻松除去谷医那些人,还能借谷医之手将巫族一并出去。
他的确是在装糊涂,只不过是想确定她的想法罢了。既然她承诺谷医师徒由她对付,那他也就放心了。
向文觉尴尬的笑了笑,没说话。
他故意留话不说全,巫玲有些不耐,冷声道,“有何可惧的?我负责对付谷医和他的徒弟,你只负责对付那些小罗罗就是。大晏国一旦失去了他们那些人,以后想如何都是我们说了算。区区一个晏傅天算何?更何况,你手中不还有一个公主么?你既然知道把她带到这里来,想必你心中已经有了打算,所以你也用不着在我面前装糊涂。”
向文觉有些不放心,“巫族长,不是晚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而是我们的人手远不及他们,如果交起手来,恐怕……”
巫玲冷声道,“进京做何?我将他们的人抓到这里,就是要他们自投罗网。京城不便动手,难道这里还放不开手脚吗?”
听到巫玲的夸赞,向文觉并无半点骄纵之色,而是继续恭敬的问道,“巫族长,不知道接下来您有何打算?如今入京并非易事,东南西城门都下了禁令,只有北城门可以通行,可哪里又有重兵把守,我们想要破城而入怕是困难重重。”
这就是向文觉改名换姓的经历。
这也就是佟子贡派人调查段横卫的身份为何查不到端倪的原因。段敬见这个义子一心一意为了段家,加之又是他的救命恩人,于是不许任何人提义子的过去,要每个人都把他当段家的公子对待。久而久之,大家还真的把这位公子的过去给抛在了脑后。
做了段家的儿子,向文觉这几年也不是在段家吃软饭混日子,为了让段家真心接受他,他也是花费了不少精力。不仅让段家的生意越做越大,且还不要段家给予的任何好处。他就似一个专门为段家做工的人一般,一直付出而从不要回报,试问,这样的人谁家不喜欢的?于是乎,他两年不到的时间就取得了段家所有人的信任,把他当成了真正的段家人对待。
当初晏子斌登基,巫族就和向旭勾结在了一起,且还派向文觉这个长子潜入大晏国。为了能在大晏国立足而不被人察觉到真实的身份,他自编自演了一场戏,派人乔装成段家的仇人追杀段家的当家人段敬,而他自己则扮演成过路英雄将段敬救下,不仅如此,还向段敬诉说自己从小到大就是孤儿。段敬被他所救保住了性命,同时怜悯他身世,于是就收他做了义子,听说他连生父都不详,连名字都没有一个,段敬还亲自赐了他段姓,还让他入了段家族谱。
段横卫……不,应该说向文觉,要问他为何会姓段,且还能用段横卫的名字瞒过所有的人,那还得追溯到几年前去。
巫玲点了点头,算是满意他的态度,“嗯,不错,你比起你爹会说话多了。”
抬起头,他脸上继续带着恭敬,“巫族长,您失去爱徒之痛晚辈能理解,晚辈也知道,他们是为了我爹的大计而被谷医等人加害,您放心,他们的事就是我向文觉的事,他们的仇也是我向文觉的仇,我向文觉一定会配合您好好对付他们,让他们师徒从此在世上消失!”
段横卫垂下的眸光黯淡了几分,当然,不满归不满,他也知道眼前的老妇人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别说是他,就是他爹向旭也要敬他几分。
穆正元几年前落在鬼医手中至今生死不明,没想到他们几年后又抓了她的另一个徒弟龚明。谷医那个老不死的东西,一次又一次的纵容他的徒弟对付他们巫人,简直可恨到了极点。她若不亲自出面,怎么对得起她失去的两个爱徒?又如何能向族里的人交代?
对于段横卫奉承的话,她似乎不屑,从头到尾神色冷漠平淡,不过说起话来倒是气势十足,“你也不需多言,我亲自出马可不是为了你和你爹,我乃是为了我那两个徒弟。”
主位上的老妇并不是一般老妪,而是巫族的族长巫玲。五六十岁的容貌虽说有些老态,但精神抖擞,眉目间暗藏犀利。
宽敞华丽的厅堂里,段横卫恭敬的对着主位上的老妇人作揖,嘴里也不断地说着恭维的话,“巫族长果然英明神武,您一出手,那些人就乱了阵脚,晚辈佩服敬仰。”
……
她现在再留在京城里,指不定何时就死于非命,她小产的事明明有让人告知父皇,可父皇居然不理不睬,就这么无视和冷漠她,可见父皇是多么的无情。所以她听从了卫郎的建议跟着她一起来到了柳县,她要帮助卫郎杀了那些人,如果卫郎要那个位置,她也不反对,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为她报仇、为她不平,如此真心对她,她怎么能不感动?
所有的一切都是父皇和贤王联手做的,先逼死他们母后,再杀害她皇兄,最后就会逼死她。
她心里可清楚了!
这一连串的事以为她不知情?
太尉和左相之死,也显然是父皇做的,因为他们也怀疑皇兄失踪同父皇有关,所以父皇被逼急了才会将他们杀害。
卫郎说不能让父皇继续坐在那个位置上,否则他永远都只会偏袒楚雨凉和贤王他们,永远都会忽略她这个女儿。不可否认,卫郎说得很对。事实就是如此,只要父皇在位,她这个公主就没有好日子,看看他们的母后,是如何凄惨的下场。父皇说皇兄是无辜失踪,其实她根本不相信,皇兄已经是皇帝了,他为何要离开?他处心积虑那么多年,同昭王各种争斗为的是何,不就是皇位么?他傻了才会将自己辛辛苦苦得到手的皇位丢弃不顾!
之所以她跟着段横卫来到这里,是因为段横卫向她承诺过要替她母后报仇。不仅要帮她杀了贤王和楚雨凉夫妇,还要夺下皇位让她重新成为这大晏国人人敬仰的女人。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绝对不能被人踩在脚下,难得卫郎有这份心,她当然感动。
坐在椅子上,看着陌生的房间,晏欣彤心里的恨始终消散不去。
“是。”两名黑衣人走近兰姑和王氏,将婆媳俩同时从地上拉了起来,然后带着她们离开了房间。
“将他们扔到菜园里的枯井里!”晏欣彤冷声下令。要不是那个老太婆说留着她们婆媳还有用,她现在都恨不得将她们婆媳凌迟处死。
“公主。”门口处两名黑衣人上前躬身应道。
“来人!”她美艳的脸上已经没有了笑容,目光充满了深深的仇恨。
即便他们没有直接害死她的母后,但母后的死却是他们间接造成的!特别是楚雨凉和贤王,因为他们的存在,他们兄妹和母后才沦落到如此悲惨的下场。杀不了他们夫妻,那就杀掉他们身边的人,让他们和她一样,体会这种身不如死的感觉!
看着婆媳俩的关系一点都没受自己影响,晏欣彤脸色变冷,很是不甘心。楚雨凉和贤王把她们一家害得如此凄惨,说家破人亡都不为过,凭什么她和她的家人就能过得如此美好和谐?就算要他们死,死之前她也要狠狠折磨她们!
王氏哽咽的点头,“嗯,不理她。”
背靠着王氏的背,她能清楚的感觉到王氏在剧烈的颤抖,于是她按捺住对晏欣彤的怒火,扭过头温声对王氏安慰道,“娘,这女人没安好心,咱们别理她。”
她有何好纠结的?根本就没有这个必要!她只希望楚家好、大家好,这就够了!
她透露出来的事虽然让兰姑震惊,可兰姑此刻对她满满的敌意,就算相信她说的是真的,但那又如何,这个家曾经发生的事都同她无关,不管婆婆曾经是如何的狠毒、也不管她到底做过什么天理不容的事,她只知道婆婆现在很好,她们成为婆媳开始,这个婆婆就没给她刁难过她,而起她也宽厚待人,甚至老爷和雨凉都在逐渐的接受她、并且改变了对她的疏离冷漠。
婆媳俩也看出来了,眼前的五公主就是专门来玩弄他们的,甚至有意破坏她们婆媳之间的关系。
晏欣彤大笑,满满的讥讽,“呵呵……”
兰姑也同时开口,“闭嘴!”
闻言,王氏脸上的皱褶都变青了,“五公主,请你闭嘴!”
晏欣彤又仰起头笑了几声,“呵呵……没想到你这个女人还挺好玩的。不过呢,本宫觉得你太傻了,居然嫁给楚家为媳,你也真是够胆大的,就不怕楚家把你也加害了、像对待之前两位儿媳那般让你尸骨无存?”
长得随美,可却一脸的心计!
这些年,他们父女俩同婆婆的关系好了许多,全家在一起温馨和睦,她对这样的生活很满足,也在这个大家庭中生活得很幸福,所以对任何人带有挑唆性的行为她都坚决痛恨。不管别人说的是事实还是编造的谎言,她一概不想听,而眼前的所为的公主明显就是没安好心。
楚家以前的事她不是不好奇,但她看得出云洲和雨凉心里有伤痛,所以她从来没有主动去询问过当初发生了何事。她在乎他们父女,所以她选择沉默,不忍心去揭他们心底的疤痕。
兰姑脸色微变,但直着鼻子坚定的回道,“我不想知道!不管你说什么我都没兴趣知道,我只知道她是我婆母!”
晏欣彤见状,不但没生气,反而‘哈哈’笑了起来。笑过之后她纤纤玉指指着王氏对兰姑道,“楚夫人,看来你是一点都不知情啊!本宫是没安何好心,可你知道吗,你这位婆母心眼也好不到哪去,你知道她曾经是怎样的人吗?”
听到她气恼的声音,背对着她的兰姑轻轻撞了撞她,“娘,您别理她,这女人没安好心的,跟这种人犯不着置气。”
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自从韩娇和王元武的丑事被发现以后,韩娇一直就是王氏心里的一根巨刺,同时也让她再次懊悔当初加害易秋萍的事,这简直就是逼着她再次陷入痛苦中。更何况,兰姑还在她身边呢,让人当着兰姑的面奚落她曾经所做的事,她哪里还能镇定?所以,她忍不住放大了嗓门,厉声斥道,“五公主,请你闭嘴!我说了,这是我楚家的事,与你何干?”
她们婆媳是背对背绑在一起的,晏欣彤站到王氏身前,居高临下的姿态傲慢十足,嘴里尽是挖苦讽刺的声音,“哟,太夫人,瞧你怎么就气上了呢?我不过就好奇而已,这女人究竟是何来头,怎的就被你们母子看中了呢?我觉得你应该不是那种俗气的人,想想你曾经为楚家选的儿媳,那韩氏可比这个美多了。”
王氏平静的神色也有些沉不住了,目光染了怒气,“五公主,这是我楚家的事,碍不着你!”
兰姑沉了脸,即便她知道自己的家世背景配不上楚云洲,可被人当面嘲讽,再是无所谓心里不舒服。
晏欣彤围着她们走了一圈,美目不停的打量起兰姑来,一边打量还一边鄙夷的说道,“真没想到这样的女人也能做你们楚家的女主人,太夫人,这是你替楚将军挑选的还是楚将军自己挑选的,比起韩氏来,差别真大。”
王氏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五公主,有何事你只需要对付老身一人就可,不需要牵连其他人。”
晏欣彤难掩得意,“太夫人,没想到吧,你们居然落在我们的手上。”
她声音慈和,似乎并不为自己的处境感到惊慌紧张。但兰姑却是很不安,在听到王氏对眼前美艳女子的称呼时,更是诧异。虽然她嫁给楚云洲做续弦,但是她一直深居简出、而且她和楚云洲成亲后在京城的日子并不久,根本就没机会接触这些高贵的人物。
兰姑没见过眼前的女子,但王氏却是认识的,“不知道五公主把我们抓来此处有何目的?”
眼前的女子一身金贵,从头到脚都显得极为华丽福气,美艳是美艳,但那奢华的打扮以及不善的笑声让兰姑和王氏都喜爱不起来。
某处民宅内,看着被绑在一起的婆媳,打扮美艳的女子掩嘴笑得无比得意。
……
小南揉额,特别是看到她眼仁儿里复杂的神色,他更是不知道该如何说话。这丫头该不会又在各种胡思乱想吧?
贝儿想都没想的回道,“我不饿,光看着小师叔你就饱了。”这段时日都没怎么跟小师叔谈心,她都觉得她和小师叔的感情有些淡了,这怎么能行呢,她必须和小师叔多待,这样小师叔才不会变心。
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他试着转移话题,“饿了吗?要不要我去拿些吃的?”
小南继续流汗,被人称赞是好事,可被一个小丫头整天说‘美’,这对一个男人来说能高兴得起来?
见他不说话,贝儿以为打击到他了,于是立马改口,“小师叔,你别难过,我只是随口说说的,不管小师叔变成何样,我都是最喜欢小师叔的。小师叔再丑,也是最美的。”
小南垂眸,流下一滴冷汗。
贝儿一边点头一边撇嘴,“我爹也真是的,怎么让你去守城门呢?都快把我美美的小师叔晒丑了。”
小南抽了抽唇角,“是吗?”
贝儿这才咧开嘴笑弯了眼。好些日子没同小南在一起了,小丫头认真盯着他的脸看,越看越不满,还用手戳小南的脸,“小师叔,这才多久,瞧你都晒黑了。”
见她要生气,小南只能摸着她脑袋妥协,“好好,我没意见。”他真怕了这丫头再胡乱说话了。就他一个人听听还好,让其他人听见可怎么得了?
贝儿抬起头扁嘴,“你都说了过几年,那现在人家还小嘛。”
小南唇角带着笑,只不过仔细看那笑容有些牵强,拍着她的背低声哄道,“你师公说得也没错,再过几年你都是大姑娘了,不能再随随便便同我住一起,否则别人会笑话你的。”
小南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仿佛把她的话单纯的当成了童言,试着将她放在地上,可贝儿一下子把他脖子抱得死死的,“小师叔,人家还小,你别听师公乱说,他太不正经了。”
他笑声意味深长,可对房里的一大一小来说就特别尴尬,别说小南了,贝儿自己都觉得一时间好难为情,低着头咬着小嘴都不敢看他。
“哈哈……”谷医起身,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捋着白胡往门外走。
小丫头想都没想的回道,“怎样,难道不行?”说完,她自己先愣住了,然后回头朝小南看去,只见他白皙的脸莫名的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就连耳朵都变成红色的了。
谷医突然捋着白胡‘哈哈’大笑起来,“宝儿,你该不会想嫁给你小师叔吧?”
小丫头直着脖子撇嘴,“我才不要嫁人呢,我要一直跟小师叔在一起!”
谷医哼道,“再过几年都要嫁人了,你说你还小?”
小丫头立马朝他瞪眼,“师公,人家才多大?怎么就不能同小师叔在一起了?”
小南还没说话,谷医在旁边先开了口,“还黏着你小师叔?也不害臊?”
客房里,贝儿坐在小南大腿上,怎么都不愿撒手,抱着小南脖子一个劲儿的撒娇,“小师叔,人家可想你了,今晚人家要同你睡一起。”
他们前后进了同一家客栈,扮成路人互不相识的样子。就连几个孩子见着面都装作很陌生,难得几个小鬼很正经的陪着大人演戏。
一行人乔装打扮进了城。为了不引人注目,两人为一组分别带着一个孩子。楚雨凉和晏鸿煊带着宝儿,佟子贡和紫弦带着蛇娃,陆春君和紫柏带着楚胤恒,谷医和小南带着贝儿。楚云洲和许志带着将士当后援团潜伏在柳县城外,随时进城接应。
柳县并不大,离京城虽只有两百多公里,但山高林木多,地势不好,即便离京不远,但这个县城却有着萧条的感觉。
……
而柳县,也是他们一直想去探查情况的地方。
如果把目标定成段横卫,再结合前前后后的事一联想,一切都有眉目了。
他们原本就怀疑他的身份不简单,只不过还没有时间去证实。但有一件事是肯定的,他和五公主的奸情。公主府被人屠杀,五公主失踪,这事极有可能同段横卫有关,除他以外,实在想不到还有谁、或者说谁有如此大的胆子敢做出这样惊人的举动,京城里那些当官的,就算再厉害,恐怕也做不到吧?
这事应该从段横卫身上下手!
他们全都把段横卫的老家忽略了!主要是一个个都怀疑是巫人捉走了兰姑和王氏,只想着怎么去寻找巫人,所以把最简单的事想复杂了。
楚雨凉让晏骅在府里照顾三个稍微小的家伙后,也赶紧追了去。
两个男人什么都没说,快速的走出厅堂,其余人也坐不住了,赶紧跟了出去。
佟子贡也是呼啦一下和他同时起身。
闻言,晏鸿煊猛的起身。
楚雨凉拉了拉他的手,“那个柳县呢?柳县离这里多远?你有派人去搜查吗?”
晏鸿煊沉声道,“想必也是没发现任何。”
就在一个个紧绷着脸沉思时,楚雨凉突然想到一件事,于是朝晏鸿煊问道,“爷,我昨晚听你说起有安排人在城门外搜查,怎不见消息回报?”
人都挤在厅堂里,可却没一个人说话。如果只是普通的搜查,他们肯定会怀疑有漏掉的地方。可前去搜查的都是灵敏的动物,特别是蛇这种动物,嗅觉也是相当敏锐的。
午时过后,紫弦带着四个小家伙垂头丧气的回来,忙了几个时辰,但一无所获。京城里、郊外,都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
所有的人都在等待紫弦的消息。
……
楚雨凉也没有回房补眠,而是同晏鸿煊一起、再把佟子贡叫上去了佟子贡原来的安定候府,那里还有些未用完的手雷,在关键时刻肯定不能落下的。对楚雨凉来说,她自身武功不高,打架的话对付地痞流氓还行,但如果遇上像自家爷这种深藏不露类型的,她绝对死得很难看。
这一夜,大家都保持着冷静各自忙碌着、为即将面对的人和事做准备。
晏鸿煊‘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楚雨凉点了点头,顺便把紫弦那边的情况说给了他听,“小弦带着几个孩子也开始行动了。”
晏鸿煊轻道,“已经安排妥当,暂时让他们驻守在城门外。”
关好房门,就见晏鸿煊已经在不远处等她了,她赶忙迎上去挽住他胳膊,“爷,怎么样了?”她问的那些将士的情况。
楚雨凉看着她躺下,这才离开。
刘梅这才道,“好,我先眯一会儿。你快去忙吧,有事你让人叫我一声就可。”
说完,看着一脸揪心的刘梅,楚雨凉笑了笑,“梅姐,别的话我就不说了,你真的不要太担心,我们会尽全力救人的,绝对不会让他们出事。你先好好休息,我看你这气色,肯定是许久都没睡过好觉了。”她一路都跟着许冬和那些将士,那些人都是练家子,她再能吃苦也始终是个女人。
楚雨凉叹了口气,也没再强颜欢笑了,把这一趟回京的事前前后后都说给了她听。虽说刘梅只是一介普通妇人,但她知道她是真心关心他们这些人的。有些事没必要对她藏藏掩掩,还不如一次说个清楚让她心里有数,免得她胡思乱想更着急。
之前楚雨凉就把房间给大家准备好了的,现在也不需要临时收拾屋子。被楚雨凉拉着在床边坐下,刘梅还忍不住揪心问道,“凉子,到底是如何一回事?我也只听了个大概,你快跟我说说吧。”
刘梅被她拉着挣脱不开,只能听她安排。
楚雨凉赶紧将她打住,“梅姐,你别说这些见外的话,你和许大哥跑这一趟已经够辛苦了,你放心,我们人多,一定有办法找到兰姑和我祖母的。”尽管天色不亮,可依旧能看清楚刘梅一脸的疲色,“梅姐,我们已经开始寻找兰姑和我祖母了,我知道你也替她们担心的,但你们赶了这么久的路一定很累,我先带你去休息,等你休息好了再说。”
刘梅也欣喜看到她,不过眼下的情况让她笑不出来,“凉子,真没想到发生了这么多事……你看我都帮不上啥忙……”她是真没想到一回京就听到兰姑和太夫人被人抓走的消息。
见到她,楚雨凉忙上前拉着她往府里走,“梅姐,可算见到你了,真是想死我了。”
正巧在大门口遇上了刚从城门口回来的一行人,原来昨晚楚云洲接到消息后也跟着去了城门口见许志并留在城外同那些将士们在一起,就晏鸿煊和佟子贡先回来了,身后还带着好一阵子未见的刘梅。
天刚亮,紫弦带着四个孩子开始了搜查行动,楚雨凉则是回了贤王府,一来想告诉大家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二来安抚下楚云洲让他多冷静。
……
贝儿这才打消了去城门口的念头,听到许冬的消息她的确兴奋过头了,都险些忘了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呢。
蛇娃也点头附和,“嗯,救人要紧。”
宝儿沉着脸劝道,“贝儿,不必急着见冬儿哥哥,我们先把眼前的事处理好再说。”
有了她的保证,楚胤恒好受了一些。见贝儿想去城门口,他想了想还是拒绝了,“贝儿,我还是不去了,我要跟那些蛇一起天亮之后去找我娘和祖母。”
楚雨凉摸着他脑袋安慰道,“嗯,很快就能找到她们了。你们都别担心,我们这么多人,一定不会让她们出事的。”
楚胤恒虽然也高兴,但还是忍不住朝楚雨凉问道,“姐姐,是不是很快就能找到我娘和祖母了?”
贝儿最为兴奋,拉着楚胤恒就要去城门口,“小舅舅,走,冬儿哥哥回来了,我们找他去。”
几个孩子听到消息,也是拍着手又蹦又跳。
从后院出来,听说许志带领将士已经到了城门外后,楚雨凉也是欣喜不已。大晏国有兵马,可那都是晏子斌培养的,晏傅天现在重新接手,人心都还未定,要用兵,当时是自己的人才可靠。
……
闻言,晏鸿煊和佟子贡相视了一眼,从彼此眼中都能看到一丝惊喜,两人一句话没说,默契十足的走出了厅堂。
“启禀王爷,许志率领了数千将士已到城门,伍公子让小的前来请您。”
兄弟俩正议论着,突然有人找了来——
不仅人要救,而且还要将向旭和巫人统统铲除。想嘛,若是巫人一直存在,那他那对岳父岳母岂不是一直要留在京城里?这哪行,巫人必须除掉,这对岳父岳母也要尽快撵回柏君庄去。要不然,他以后能有好日子过?
有五公主在手,又有楚夫人和太夫人在手,他们这是在明目张胆的挑衅他们。当然,这三个人他们也可以不救,只是,可能吗?
佟子贡绷着脸点头,“虽是我们猜测,但他们离京的可能性的确很大。”
晏鸿煊忽然起身,眸中迸出寒芒,“如你所说,若公主府的事乃段横卫所为,恐怕不止五公主在他手中,在他身边,定是出现了更加厉害的人物,才会使得他舍弃原来的计划。若是如此,他手中的兵器不会再偷入京城,也会放弃在京城作乱……如果我们猜测没错,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出了城门,且两方人马已经会合了。”
佟子贡皱眉朝他唤道,“三爷?”
晏鸿煊微眯着眼,薄唇瞬间抿成一条直线。
佟子贡继续分析道,“如果公主府的事是他做的,那么他就不会按原计划行事,想必他也不会再把那些‘木材’送进京城了……”顿了一下,他突然抬起头,“三爷,他如此做,甚至舍弃原先的计划,可是找到更为厉害的靠山了?”
晏鸿煊点头,示意他说得在理。
佟子贡摸着下巴,眸光阴沉沉的,“看来他是提前行动了……如此一来,我们的计划也乱了。原本我打算去柳县打探情况,如今看来是不行的。”
晏鸿煊摇头,“暂时未有。也没有人见过他出现在京城,如果五公主府的事真是他所为,想必也会躲着我们、不会轻易让我们发现。”
佟子贡有些不爽段横卫的动静,“这姓段的也是个狡诈多段的人物!对了,三爷,你可有他的下落?”
兄弟俩难得拌嘴,不过很快又都回到正题上了。
佟子贡一句话都说不上来了。好吧,他承认他这段时日过得是有些潇洒惬意,不过,这也怨不了他啊。也不想想他那五年在柏君庄是如何度过的,现在不弥补回来他才是真的心有不甘。别跟他说什么成亲以后会如何如何,成亲以后归成亲以后,现在是现在,人生在世,难道把好事都放到以后去做?那咋不说等他七老八十再成亲?
晏鸿煊冷哼,“有时间抱怨,你为何不去城门守着?”
佟子贡撇嘴,“我说你能不护短么?我又没责怪他。”
晏鸿煊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小南只负责盘查巫人!”
佟子贡皱起浓眉,“不是有人把守城门么?怎没收到消息?”公主府出事,五公主又失踪,他第一个怀疑的人就是那个段横卫。
晏鸿煊沉着脸,“极有可能。”
而厅堂里,佟子贡也收敛起不正经的摸样,冷肃的朝对面好友问道,“可是段横卫进京了?”
这都是女人的东西,两个大男人肯定不会碰,楚雨凉让他们在厅里等着,她和紫弦领着孩子们将衣物带去了后院。别看几个小家伙小,忙前忙后可认真的,一个个小脸绷着,跟平日里嬉笑玩闹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几个孩子动作也真够迅速的,在半个时辰后就回来了。带着兰姑和王氏的衣物,穿过的、没穿过的都一并给带来了。
晏鸿煊抿着薄唇再没出声了。他说那些不过也是心有不满罢了,这厮做事总是一意孤行,他是早都想说他几句了。
扭头看了一眼自家爷,她赶紧摇头示意,让他别跟那种人一般见识。
楚雨凉黑线连连,看他的目光都跟看粪便一样嫌弃,“……”他说这些话自己都不害臊么?
晏鸿煊抽了抽唇角。
紫弦扭着头,尽管面上没一点不悦,可却想把手从他手中挣脱开。佟子贡哪会让她得逞,赶紧将她搂着朝座椅走去,嘴里还说道,“有些人啊就是见不得别人好,咱们别理那些长舌头的人,他们都是不怀好意的!”
闻言,佟子贡瞬间黑了脸,下意识的朝身旁的紫弦看去。
晏鸿煊扬唇,近乎戏谑的看着他,“当初不知道是谁对本王说绝不宠任何女子的?”
佟子贡恬不知耻的回道,“三爷这话说得本候真不爱听,你们夫妻二人如胶似漆的时候本候何时说过风凉话?”
见到他出现,楚雨凉看他都是斜视的。倒是晏鸿煊这次突然开口,冷声问道,“可是快活够了?”
也不是佟子贡不在意,他都知道那几个孩子去楚府取东西了,而那对夫妻还能耐心的在厅里等着,就说明这事急不来的。
尽管什么事都没做成,但看在她为自己穿衣的份上,佟子贡表示勉强接受。不过,离开卧房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耍了一次流氓,抱着紫弦又亲又啃了一番才同她一起去厅里。
担心他乱来,紫弦忙去衣柜里翻找他穿的衣物,然后手忙脚乱的帮他穿上,直到给他系腰带的时候,她都没敢抬头,不想去看他色眯眯的样子。不过在服侍他穿衣的时候,她顺便将听到的事以及让人取兰姑和王氏衣物的事说给了他听。
佟子贡黑着脸跟在她身后。
紫弦瞬间涨红了脸,赶忙将他推开,顺便还骂了一句,“不要脸!”
佟子贡将她红唇放开,低下头示意她看他裤裆,没好气的道,“我知道他们来,难不成你想我就这么出去见他们?”
他全身上下就穿着一条亵裤,察觉到他不规矩的反应,紫弦尴尬的使劲推他,扭着头想摆脱,“别……师叔他们……他们在……”这人太不靠谱了!都跟他说了出事了出事了,他怎么还这样?
佟子贡突然捧住她的脸,低头覆上她红唇,大舌长驱直入霸占住她檀口。
看着他一双大脚板踩在地上,紫弦忍不住失笑。
佟子贡立马跳了起来,这才想起自己没穿鞋呢。
紫弦脸颊瞬间红了起来,忍不住朝他狠狠踩了一脚。
佟子贡突然露出一抹邪笑,薄唇贴上她耳朵,“好了,不生气了,大不了我躺着随你摆弄。”
紫弦没好气的瞪着他,“你下次要再敢这样瞒着我、骗着我,我一定不会饶你!”
佟子贡赶紧点头,“是是,我错了。”他表示大男人不跟野女人一般见识,他可是有身份、有风度的男人。
紫弦怒道,“什么叫你先道歉?你本来就错了!”
佟子贡这才将她放在地上,用指腹替她把脸擦了擦,“好了,别气了,大不了我先道歉。”
紫弦又打了他一下,“今日发生的,师叔和师叔母此刻在厅里呢,你赶紧放我下去!”
闻言,佟子贡脸色瞬间一沉,“有此事?”
紫弦都恨不得一口将他咬死算了。这人不要脸的程度她算是早就领教过了,只不过没想到他如此不要脸,睁着眼睛也会说瞎话,到现在都还骗她!含着眼泪,她气得都骂不出话来了,“你知不知道出大事了?楚夫人和太夫人都被人抓走了,公主府昨晚也出事了,师叔和师叔母还被人当成杀人凶手。”
佟子贡严肃道,“就是忘了说!”
紫弦吐血,“你那叫忘了说?我看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佟子贡一身的邪火突然就像被泼了冷水般灭了一半,垂眸瞪着她,“不就是忘了跟你说么?值得你这么气?”
他的举动让紫弦更是火大,立马放开他的手臂对着他胸膛又掐又打起来,“姓佟的,叫你别碰我、别碰我听到没?”
想到这,他脸色这才有所好转,双手托着她身子,娴熟的在她身上游移,那清甜的香气让他咽了咽口水,低着头就朝她粉嫩的鹅颈亲了下去。他现在对这女人简直就是上了瘾,明明她不是那种美得不可方物的类型,只能算俏丽佳人,可他就是对这女人欲罢不能。
心里不满,可他还是没说出来,忍着痛他还逐渐的放松身体。他听楚雨凉那母老虎对三爷说打是亲骂是爱,能这么咬他,可见这女人爱他爱到骨头里去了。
佟子贡咧了咧嘴,这女人居然学会咬人了,哪天给她把牙拔了!
紫弦气得张嘴就朝他胳膊咬去。
佟子贡眸光一沉,突然捏住她的下巴,恨恨的瞪着她,“你撒气归撒气,可别乱耍横,要不然我可对你不客气!你是我女人,我想如何碰都行,由不得你!”
紫弦立马将他大手打开,“别碰我!”
佟子贡干咳了两声,这次没再躲,而是任由她发泄。见她眼泪汪汪,他还有些不舍的用指腹给她擦泪。
他不说话,那是因为他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心虚的,可紫弦根本就不想原谅他,对着他胸膛又抓又打,“佟子贡,你太过分了!你怎么能这样呢?那可是我爹娘,他们来了你居然都不告诉我!”
佟子贡单手关上房门,也没回床上,而是将她抵在门板上,恼怒的瞪着她。
紫弦刚跑出房门就被他给逮着,还被他给拦腰扛回了房。
佟子贡见状,赶紧跳下床就追了出去,靴子也未穿,上身**着、下身也就穿了件亵裤。也好在楚雨凉他们没跟着过来,要不然铁定会被他流氓痞子一般的德性吓到。
除了第一下紫弦没再打着他,越来越激动的她眼泪啪啪直掉,人没打着,心里也没解气,索性丢了枕头就朝外跑,“佟子贡,我再也不想理你了!”她爹娘再有不对那也是她爹娘,他怎能如此对待她爹娘?还说什么为了看新房,原来他把她带这里是不想让她同爹娘见面,简直太气人了!
佟子贡‘啊啊’的继续跳来跳去,“快给我住手,再不住手我真对你不客气了!”
他跳到哪,紫弦就拿枕头朝哪里打,反正就是追着他不放,“姓佟的,我爹娘来了你为何不告诉我?你这混蛋,居然瞒了我这么久,今日看我不打死你!”
佟子贡肩膀挨了一下,瞬间跳了起来,见紫弦又骂又打的,为了避免自己受伤,人高马大的他随着紫弦打人的节奏不停的跳来跳去。面对她突来的举动,他怒得不行,“死女人,你这是想谋杀亲夫?赶紧给我住手,要不然我弄死你!”
紫弦本来就火冒,此刻见他还先发不满,更是气得咬牙切齿,走近床边抓起一只方枕就开始打他,“姓佟的,你太过分了!居然瞒着我、你居然瞒着我!”
“一天到晚就知道蛇蛇蛇,也不看看这都何时了?”他最先表示不满。瞧他现在对她多体贴,知道她要忙,他都会早早的铺床暖床,外加把她服侍得舒坦无比。像他这么好的男人,打着灯笼都难找的!
卧房里,佟子贡都脱衣躺老半天了,可还是没见女人回屋,正准备起床去抓人回房睡觉呢,就见紫弦冷着脸推门进房。
……
现在她是一点都不敢往坏的方面去想,越想心里越是无法平静,只能不停的自我安慰,那些人的目标是他们,兰姑和王氏只是普通妇人,抓他们只是因为他们想要人质在手中……
暂且不说带走兰姑和王氏的是何人,但她选择将她们婆媳带走而不是在楚府动手,就可以说明对方抓兰姑和王氏是为了对付他们。至少能肯定一点,兰姑和王氏暂且应该不会有性命危险。
眼下他们再急也没用,楚雨凉知道这个道理,她也想尽快将兰姑和王氏救出来,可最快的方法也需要准备,那几个孩子已经去楚府了,待过了今夜,就会有进展。此刻他们所需要的就是冷静冷静再冷静……
晏鸿煊没什么反应,牵着她的手离开后院,“走吧,我们去厅里等。”
楚雨凉抽了抽嘴角,不过心里暗暗祈祷,最好小弦能把姓佟的狠狠教训一顿,这混蛋,人家爹娘都来了好一段时日了,他居然把人家给瞒着,也太可恨了。
她话音还未落,气呼呼的就朝卧房的方向跑去。
提起佟子贡,紫弦就忍不住起怒,“师叔、师叔母,这里人手不够,你们先去厅里等我一会儿,我去把姓佟的叫出来。”
待孩子们离开后,楚雨凉这才好奇的问道,“紫弦,侯爷呢?”
除了晏骅和另外三个小点的孩子没出来外,楚胤恒、晏振傲、宝儿、蛇娃都是被训练过的,几个孩子也听明白了紫弦的话,于是一个个用最快的速度从大人们眼前消失。
闻言,楚雨凉赶紧对跟来的几个孩子吩咐起来,“恒儿,你们赶紧去楚府,把你娘和祖母的衣物都带到这里来。”
眼下情况紧急,她也没时间同他们多说什么,赶紧回到正事上,“师叔、师叔母,要找楚夫人和太夫人还必须有她们穿过的未洗的衣物,我得让这些蛇记住他们的味道,这样寻找起来才更容易,而且就算再隐蔽的地方它们也能发现。”
紫弦尴尬的笑了笑。本来她是打算带那几个孩子一起去帮忙捉蛇的,不过姓佟的老烦她,索性她就找点事做,免得那男人整天不让她出屋。
自上次群蛇吸食毒气死后,楚雨凉对蛇没那么排斥了,虽然借着灯笼的光看着一只只盘踞的蛇,还是有些不自在,不过好在能忍受,“紫弦,没想到你提前捉蛇了,要不然我们现在还得连夜忙活。”
晏鸿煊沉着脸道,“应该够了。”
听说发生的事后,紫弦赶紧把晏鸿煊和楚雨凉带到后院,指着一只只装蛇的小竹篓道,“师叔、师叔母,你们看,这应该够了吧?”
自从陆春君他们到贤王府以后佟子贡就将她拐到了这里,她压根就不知道自己爹娘已经到了京城,当看着晏鸿煊和楚雨凉出现时,她才知道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
新宅中,紫弦这几日也忙得不行,城边郊外最近都被她跑完了,白日里忙着捉蛇,晚上又要伺候某侯爷,对外面发生的事她是真不知情。
……
端着食盘返回花园的紫柏远远的望着他们,从来不苟言笑的他唇角上扬着浅笑,那双沉冷的黑眸中似有什么东西在闪烁,似乎被师徒俩搞笑的模样感动了……
时光转变,岁月无情,转眼间师父已是白发苍苍,徒儿已是中年妇人,可任凭岁月蹉跎,那份师徒情却依然稳如磐石、坚定不变。时间能改变的只是他们的容颜,却无法改变他们比父女还深厚的情义……
陆春君眼里含着泪光,按他的要求重来。
花园里,这对师徒如同在医谷一般,谷医时不时会拍下徒弟的头,骂道,“笨蛋,数错了,从那颗接着数!”
呜呜呜,她从小在师父身边就是这么数星星长大的,现在她都四十的人了……
陆春君欲哭无泪,嘴里继续,“四十七、四十八、四十九……”
谷医怕她会漏数似的,还抬手指道,“这颗……还有那颗……还有那……那……都别忘了……”
陆春君委屈的扁了一下嘴,然后仰头望天,“一、二、三、四、五……”
谷医白胡一吹,瞪眼,“叫他们做何?为师就让你数!”
陆春君抽着嘴角流冷汗,“那个……师父,这么多我数不过来,要不我把他们叫来一起数吧?”
她话还未完,谷医突然训斥道,“为师就让你陪着赏月而已,你咋就跟闹山麻雀似地?赶紧给为师数数有多少星星!”
陆春君赶忙搀住他胳膊,笑道,“师父,您说哪里话,别说陪您赏月了,就算要春君陪您……”
将她心不在焉的神色收入眼中,谷医板起了脸,“怎么,让你陪师父赏月你还不愿意?”
陆春君蹙了蹙眉,今晚的师父同平时太不一样了。
“无妨,这点风还吹不走我这把老骨头。”谷医回头看向她,并朝她招了招手,“过来,陪为师一起赏月。”
“师父,外面太凉,进屋去吧。”见紫柏离开后,陆春君这才走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