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静言掷地有声地说完上面那段话,到底还是心虚,她移开目光,并没有看端木亦尘。
自从省亲回来,迟静言就对未来几天要做的事,稍微规划了一下。
迟刚既然伙同宫里那个皇帝对她不仁,她何必对他们再义。
从她临走前的那顿饭局,她就看得出来,迟刚是真打算找人替补她了,既然这样,她就要好好的利用以前的“盛名”。
端木亦尘的那些侧妃,不都是宫里那个皇帝赏赐来的吗?
既然他能赏,她就能给他赶。
真要追究责任,她还真不怕,谁让她表面上是迟刚唯一嫡出的女儿。
她嫁入七王府不过短短的半年,要真追究起她的妇德缺失,那也是迟刚教女无方。
她打听的很清楚,现在这个皇帝之所以能够顺利登基,迟刚功不可没。
新皇帝登基半年,就算能力再强,也不可能坐到不需要依附任何大臣,更不要说像迟刚那样手握兵权的重臣。
既然皇帝不敢太过于得罪迟刚,她就要变本加厉地利用迟刚是她爹的这重关系。
王府里十八个女人,除了比较特殊的林絮儿,暂时不用去考虑,要赶走十七个,对迟静言来说,以一敌十七,还是有一定的难度。
她需要帮手。
幸亏她又听说了这具身体本来的主人,曾经做过的那些勇猛事迹,这才会想到了对策。
如王府下人们猜测的那样,红烟的确是她找来的“帮凶”。
还有一件事,她让“迟种马”找那什么民间机构画画写小段子,是为了在王府以外的地方也营造出她的善妒跋扈。
府中有“红烟”,府外有舆论,她就不相信,第一步计划实行不了。
王府以外到底会是什么样子,她还没有出去,暂时不知道,王府内,有红烟出马,她至少顺利的逼走了陈婷。
陈婷的走,远比一开始就肯拿钱离开的五个女人影响要大的多。
如果不是她的猜测得到证实,她也会以为陈婷是除了林絮儿以外,最得端木亦尘所喜欢。
难怪有人会说,哪怕眼睛看到的,有时也未必是真的。
端木亦尘果然藏的很深,也果然……没让她失望。
迟静言昨天去他离宫的地方等他,又拉着他去吃饭,吃饭时,不顾窗外的冷风,坚持要坐在窗户边,为的就是拖长时间,好让“迟种马”找去的人,把她画得像一点。
现在看来,古代人随随便便一个小画师的水平,都比现代的名画家高出很多。
张翼乍一听迟静言这样的理论,只觉得荒谬,端木亦尘是皇族,岂能被人随意画在纸上背后议论,这有损皇家声誉。
“王爷!”他抬头望端木亦尘,希望从他这里得到正确的命令。
端木亦尘轻轻抿了口茶,漫不经心道:“就按王妃的意思吧,嘴长在别人身上,要怎么说,那是别人的事。”
张翼退出书房前,再次回头看了迟静言一眼,像是感受他的视线,迟静言抬头迎上他的视线。
自从落水被救起,她的眉眼,始终明媚如阳光。
四目相对,迟静言率先对他勾唇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