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静言低头默了默,良久之后才抬起眼睛看着张鹤鸣,“张先生,你确定一定要泾河的水才有用?”
如果真的是,那只能说很多事,冥冥之中,早有安排,迟静言并不是这具身体真正的主人,原来都不打算找亲生父母,看样子,命运的齿轮到底还是转了过去。
为了端木亦尘的身体,这趟夜国之行已经势在必得。
张鹤鸣回看着她,难得一脸的严肃和认真,“七王妃,张某人以性命保证,的确绝对没有骗你,而且一定要是泾河的活水。”
换句话说,找人去把泾河的水取回来,已经失去了功效。
如果实在没有其他办法,迟静言还真不相信这样神乎其神的泾河水。
可是吧,大千世界真的是无奇不有,从迟静言莫名其妙穿越开始,她就相信很多事不经历不代表就不存在。
这要放到现代人口中,就是所谓的见识,一个人可以没有学问,却一定不能没有见识。
张鹤鸣临走前,把药方开好,迟静言又喊来冷漠送他,让管事去账房取了面值很大的一张银票给他。
张鹤鸣看着放到眼前的银票推托了好几下,看迟静言坚持,勉为其难的收下了,对冷漠送他,做出一副打死他,也不要冷漠相送的样子。
迟静言也没再逼他,张鹤鸣生怕冷漠跟上来,拿着银票落荒而逃。
冷漠挠挠头,纳闷了,他长得有这么狰狞可怕吗?
这一通折腾,迟静言真的累了,等张鹤鸣走了,她才感觉到浑身无力,夏荷替她准备了洗澡水,这一次,实在没什么力气,她没拒绝夏荷帮她搓背。
夏荷一直都很安静,迟静言也没说什么话,一主一仆可以说各怀心事。
迟静言跑在温水里感觉很舒服,舒服的眼睛都闭了起来,忽然想到了什么,猛地睁开眼睛,问夏天荷,“谢林呢?”
她对谢林到底还是没有把握,生怕他把消息传给端木亦元。
以端木亦元狠戾的手段来看,早就想除掉端木亦尘,看他身体不好,这么绝好的机会,怎么会轻易错过。
夏荷想了想,摇头,“奴婢没注意。”
再怎么泡的舒服,迟静言也没心情泡了,穿好衣服,随便随便擦了擦头发,就开门朝下人住的院子走去。
她是大意了,但是绝不能因为这个大意,而陷入更大的困境。
谢林如果他真的不为所动,而是继续对端木亦元愚忠,那么就真的不能怪他了,怎么对付他,迟静言走一路已经想好了。
既然都是高手,冷漠一个人对付他,只能平手,但是如果再加上冷云呢,要是再加上七王府的家丁丫鬟呢,迟静言就不信捆不住他。
捆住他之后,迟静言不会滥用私刑,而是直接会把他送到董大山那里,敲山震虎,从此以后,她要彻底断了端木亦元再在七王府安插内线的念头。
同样一件事,一而再的重复,迟静言真的火了。
迟静言以最快的速度朝下人住的院子赶去,还没真的走到,管事的已经在后面边追着边喊她,“七王妃,不好了!”
管事的比起王府一般的下人知道的要多一点,端木亦尘这段时间不在七王府,整个七王府,除了迟静言、冷氏兄弟也只有他知道。
他是张翼推举出来的人,迟静言给了他足够的信任,而她的信任也给了她回报,出去找端木亦尘时,他把七王府打理的井井有条。
端木亦尘生病了,而且病得不轻,他也是知道的,这才会不管大事小事都来找迟静言。
话又说回来,很多事,和养成的习惯一样,偌大的七王府,俨然已经是迟静言说了算。
所以,市井谣传,说迟静言有多凶悍,一手掌管着七王府大大小小的事务,也不算冤枉了她。
迟静言回头看着管事,轻轻吐出口气,“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了?”
口气很平静,再换句话说,在她看来,已经没有比端木亦尘中毒更不好的事。
管事的敛眉低头,“七王妃,小白和新来的谢林在后院打起来了!”
迟静言愣了愣,她以为是什么不好的事,原来是小白和谢林打起来了。
迟静言真的有点想不通,这一人一虎怎么就会这么犯冲。
既然得知谢林在后院,迟静言也没必要再去下人院子,脚尖一转,朝后院走去。
迟静言到的时候,一人一虎的打架已经到了尾声,至于胜败,呵呵,迟静言看着满地的狼藉,尤其是一路翻滚最后停在她脚边的,小白的饭盆,真的只有呵呵干笑了两声。
“你们又怎么了?”迟静言看了看谢林,又看了看小白,眼睛最后落在谢林身上,鉴于小白不会开口说话,这话自然是需要谢林来作答。
眼看谢林就要开口说话,小白急了,跑到迟静言腿边,抬起爪子挠她的衣袖。
迟静言低头,小白像是怕机会转瞬即逝,抓紧时间,对着迟静言张开嘴,还很用力地朝她吹了口气。
别看人家小白不会说话,还是很聪明的,至少知道用行动来弥补不会说话的劣势。
迟静言闻到了很浓的酒味,和小白相处这么长时间,已经足够了解它。
视线再一次放到谢林身上,“小白喝的酒是你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