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身边是不是有了其他的女人,她都要去告诉他,是她把他从战场上背下来,是她;在山洞里,用自己的身体替他取暖;是她,用嘴对着嘴,一口口喂他喝水。
升平赶到迟府,邱氏的丧事已经办好,除了感觉迟府气氛有点不对,根本找不到一点刚刚有人去世,办了丧事的感觉。
升平在迟府当过一段时间的丫鬟,对迟府的布局,自然轻车熟路,不用问任何一个人,已经跑到迟延庭的房间。
推开门,惊讶地发现房间里没有人。
到底是贴身伺候迟延庭一段时间的人,她很了解他在迟府时的作息规律,这个时间,他应该是在房间里看兵书,怎么不见人呢?
正纳闷,身后传来脚步声,她听出是迟延庭,心里一喜,立马转过身去,“迟……”
刚刚喊出一个姓,后面的字,她就卡在了喉咙里。
迟延庭的确站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却不是一个人,他的身边,不,更准确的说,他的怀里正抱着一个人,而且是个女人。
这个女人,升平已经听过她的声音,却还是第一次看到她的长相,那张脸长得的确娇媚,和她比起来,越发显得纤细柔弱,也的确更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升平抿了抿唇,一边在心里告诉自己,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心平气和,一边慢慢地朝迟延庭走去。
迟延庭看到升平之后,就没有再动一步,怀中的人是不重,但是他伤势才复发,抱着显得很艰难。
可是,即便这样,他依然咬牙坚持着,还算比较冷的天,他的鬓发却渗出了汗珠。
这样一幕,说不刺痛升平的眼睛,完全是假的。
走到迟延庭眼前,她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时,强忍住心里的刺痛,看着迟延庭俊朗的脸,嘴角甚至慢慢地蔓延开一抹笑。
同样是笑这个表情,她的笑却带着嗜血的残忍。
袁茵自然是认识升平的,虽然只是在画像上见过,却被那个指给她荣华富贵的人叮嘱过,她大概知道升平是个什么样性子的人。
这样直性子,又或者说高高在上惯了,目中无人的女人,就算贵为公主,对她来说,对付起来,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面对眼前的升平,她根本什么都不用做,就连话都不用说,只要直接朝迟延庭怀里躲就行了。
迟延庭果然上当了,他以为袁茵的反应是害怕升平,想到昨天晚上袁茵又一次连夜出走的原因,怒火一下子就上来了。
这把在胸腔里忽地下就燃烧起来的心火,他一直以为是火升平耍手段气走袁茵。
直到后来的有一天,他悔不当初,不管谁告诉他,升平已经死了,他都不愿意相信时,才惊觉当时的那把怒火,其实是恨自己为什么想把袁茵扔了,而很想把升平抱进怀里。
从那个时候起,他的心里就肯定了升平才是救他的人,也是他在不知不觉中动情的人,只是他不愿意相信而已。
那是后来发生的事,对迟延庭来说,他后悔到想撞墙的日子还在后面呢。
今天他对升平做了什么,就是他日后想撞墙的力度和次数。
紧了紧怀中,冷眼亦是冷语的看着升平,“你来干什么?”
口气非常不好,完全是质问和不欢迎。
听到迟延庭对她的口气,升平心里最后一点的欢喜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低头理了理华贵面料所制成的衣裙的衣袖,再次抬头看向迟延庭时,口气里已经不带刚才的半分激动,“本公主是堂堂大轩公主,难不成连你这小小的迟府都来不得了?!”
不得不说,升平摆起公主的架势,还真很威严,毕竟是公主,那种高贵的气质与身居来,就算袁茵披上凤袍也不能与之相比。
迟延庭被升平的不客气噎到了,没再说话,只是又看了她一眼,抱着袁茵朝房间走去。
升平看着他的背影,不知怎么的,想到了他的伤口,心隐隐作疼,还没完全康复了,怎么能使这么大的力气。
一想到他是为了另外一个女人甘心遭罪,强忍住心头的痛,对着迟延庭的背影大声喊道:“迟延庭,我会去求皇上把我们的婚事提前到三天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