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伙计也的确会察言观色,看到迟江的样子,就知道说这衣服是迟少夫人的,肯定管用,顿了顿,口气越发的委屈,“我们把衣服送来了,也按迟少夫人说的说了,你们不给钱也就算了,居然还打人!真是太没天理了!”
“汉哥,我的屁股好痛,估计是骨折了。”被人扔到下石阶的伙计不失时机的接上话。
迟静言汗颜了,这话再怎么能乱说,也不能说成屁股骨折吧,换句话说,她活了两辈子了,还是第一次听说屁股里有骨头,屁股会骨折的。
对迟江来说,他虽为迟延庭的亲生父亲,这么多年,却一直只能把父爱深埋在心里。
没人会明白,每次迟延庭跟着迟刚出征时,他有多担心,每次边关有什么信送来,他就深怕是迟延庭出了什么事。
父爱如山,深埋在心底,和迟刚相比,他这份父爱,更为深重。
对一个父亲而言,除了欣慰子女的长大,还有就是子女成家立业,迟江亦是如此。
升平假扮成丫鬟在迟府伺候迟延庭的那段日子,他把升平的表现看得一清二楚,那时,在不知道升平的真实身份时,他就动了纳升平为迟延庭小妾的念头。
后来,升平是公主的事人尽皆知,尤其端木亦元又赐婚了,他甭提多开心。
能娶到既是真心爱着迟延庭,身份又尊贵显赫的公主,是迟延庭的福气。
至于袁茵,哪怕没有升平的先入为主,他也不会喜欢,小家子不说,再怎么掩饰,举手投足间也给人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像是……从青楼来的。
要不是看在迟延庭对她很好,的确暂时不能动她,早把她悄悄解决了。
“这位小哥。”迟江翻脸比翻书看,刚才还阴霾密闭,转眼已经是满脸青天,“对不住了,刚才都是我不好,既然是我们少夫人的东西,我们自然会付钱,一共多少?”
伙计歪着脑袋,想了想,然后报出个数。
谢丹丹衣庄的账本每个星期都会送过来给迟静言过目,这些打包的衣服到底值多少钱,她很清楚。
这个伙计也不是个老实的人,摸准了迟江的心理,来了个狮子大开口。
很大的一笔钱,迟静言以为迟江会要来清单看一看,哪知,迟江眉头都没皱一下,直接吩咐其中一个家丁去把账房先生喊来,而且还叮嘱家丁务必让账房先生带着银票过来。
在迟府大门上演的这么一出,升平只当看戏一样看着,迟静言却和她不一样,她敏锐地嗅出了另外一个帮助升平的机会。
她毕竟不生活在迟府,对付那个袁茵,只能靠机会,偶尔羞辱或者膈应她两声,那对出身青楼,脸皮厚实的袁茵来说,或许只能算是挠痒痒,甚至,她要脸皮再厚一点,连挠痒痒都算不上。
迟江就不一样了,他是迟府的管家,每一天都待在迟府,机会比她多了又何止是一点点。
这个“帮手”还真不错。
等账房先生的时候,迟江打开腿边的一个打包袋,知道是升平的东西,他到底不方便用手去碰,只是用眼睛看了看。
这一看,一开始只是很随意地瞟一眼,忽地,整个人僵住了,眼睛瞪地溜圆,手也伸进打包袋拿出其中一件衣服。
他拿着衣服的手在剧烈地颤抖着。
迟静言诧异他反应的同时,也肯定一件事,他拿在手里的衣服,肯定是让他想起了什么。
能刺激的迟江情绪波动这么大,放眼看去,似乎也只有和邱氏去世有关。
迟静言才是衣庄的真正老板,谢丹丹每次进布料前,都会送一点过来给她过目,她觉得没有没问题,才会以匹为单位的进货。
有时,迟静言遇到喜欢的,就会让谢丹丹送一点过来。
曾经,她想学着这个年代的女人那样,为心爱的人亲手缝制一件衣服,到底手艺太差,给端木亦尘的衣服只做了一个衣袖就作罢了。
布料闲置着可惜,她闲来无事,也会拿出来练练手,其中,有一次练手就是替端木亦靖缝了他掉线的衣袖。
那件经由她拙笨补发的衣服,她以为端木亦靖不会再穿,没想到,他离开七王府,什么都没带,唯独那件衣服却带走了。
迟江整个人的反应,很清楚的告诉她,他根据手里衣服的布料,确定了邱氏的死,能从这衣服的布料找到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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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亲爱的们,新年快乐,幸福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