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鹤鸣觉得自己肯定是什么地方不对了,要不然,也不会心里想的既没说也没做,真听了迟静言的话走出去后,反手把门带上。
他在房门口顿了顿,吐出两口气,调整了下气息才转身离开。
就是他停顿的那一小会儿,他听到屋子里传出这样的对话。
先是七王爷的声音咬紧牙关,似乎气得恶狠狠地,“你居然去点小倌,什么时候的事?”
回应他的恶狠狠,是迟静言的漫不经心,甚至声音里还带着几分慵懒,“尘爷,多大点的事,你要吼成这样,把康儿吓哭了,我看你怎么办?”
“你算是看出来了,你一点都不喜欢我了,也不在乎我了。”
“怎么会呢,我亲爱的尘爷,你是风儿我是沙,你是哈密我是瓜,你不爱我,我自杀,尘爷,你忍心看你的沙或者是瓜,为了你自杀吗?”
听到这里,张鹤鸣打了个哆嗦,后面的对话,不敢再听下去,如果被迟静言知道他无意中听到他们夫妻之间的闺房悄悄话,肯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这天晚上,有人心情很好,这个心情好到快要爆的人就是迟静言。
上一辈子,她没有兄弟姐妹,就连她的美人妈妈一个来往的亲戚都没有,她活到二十多岁,连个表亲都没有,从来没有和孩子,而且还是这么小的孩子接触过。
也许是女人的母爱天性,她真的很喜欢小康儿。
睡觉前,奶娘进来抱小康儿过去,按一般大户人家的规矩,孩子生下来后,亲娘是不用喂奶的,一切都教给奶娘。
话又说回来,小康儿才出生,时间这么短,怎么奶娘就找好了,这一切还都是因为迟静言的未雨绸缪。
现在喂养照顾小康儿的奶娘,是她在得知林絮儿身体有毒后,第一时间让冷云去找的。
冷云办事还不错,至少没让迟静言失望,预定下来的奶娘肤白发乌,容貌秀丽不说,还有一点小才情。
迟静言已经听到她在哄小康儿睡觉时,唱的是一首加了旋律的古诗。
别看小康儿小,按现代人的研究,他的眼睛根本还看不清眼前的东西,他却像是知道迟静言是迄今为止对他最好的人,更像是认识她,对她分外的依恋,奶娘抱过去时,又一次在襁褓里扭捏。
迟静言心头一软,本想把他抱过来再抱上一会儿,眼睛的余光无意中瞥到某个人那种已经由晴转阴,脸色已经黑了一大片,眼看就要狂风大作,接着是倾盆大雨,对奶娘挥挥手,“带康儿下去吧,好好照顾他。”
奶娘走后,迟静言不得不赔着笑,态度异常诚恳地,哄某个脸已经难看的连刀都剁不进的爷。
端木亦尘又怎么会真的舍得生迟静言的气,看她赔着笑,柔声地说着好听的话,心早就软成了一滩,
长臂一伸,迟静言已经准确无误地落到他怀里。
头一低,迟静言还没完全喊出口的惊呼,已经被人堵了回去。
不得不说,咱们尘爷轻易不吃醋,一旦吃起醋,还非常可爱,尤其他故作恶狠狠地表情“恐吓”迟静言,“这两个地方是我的,我一个人的,你居然让那小子凑那么近。”
迟静言抬头望着天花板,彻底无语了,请原谅她这个穿越女吧,饶是被二十一世纪的电视和书籍淫浸了多年,差一点没明白端木亦尘的意思。
不是她太纯洁,而是一向正统的端木亦尘转变太快。
等无语完,有人已经宣布主权似的,挺拔修长的身躯依偎进她的胸口。
迟静言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小乖乖,你快点睡吧,睡好了才能快快长大。”
原本正在疗伤的人,听到这句话,直接内伤到出血了,“迟静言,你太过分了!”
鉴于尘爷喊这句话时,实在太中气十足,响彻了大半个七王府。
对此,刚到七王府当差,看到的最多的就是七王爷如何怕七王妃的新下人来说,有种替七王爷扬眉吐气的感觉。
他看到比他早在七王府当差的旧人,脸上丝毫没喜色,作为新人,他谦虚地问前辈,“你没听到七王爷的声音吗?”
那个前辈习以为常道:“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听多了就习惯了,你新来的,待时间长一点就知道了。”
新人皱眉,一副完全不明白的表情,时间没要过去很久,第二天的时候他就知道了,原来,七王爷在七王妃面前,就算是只老虎,那也是只纸糊的纸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