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四肢着地,跑得飞快,身上雪白的毛齐刷刷地朝后,本就威风凛凛,更不要说,京城的百姓基本都知道它是迟静言养的宠物,看到它跑过来,都很自觉地闪到一边。
从小白爪子里拿出一张纸,迟静言沉默了,小白也太通人性了,知道她虽然没有问谢丹丹,还是非常想看她手里藏的纸上写的是什么。
她可没给小白任何暗示,可它就给她偷了过来。
“小白。”迟静言摊开纸的时候很认真、很严肃的批评小白,“你这样随随便便拿人家的东西是很不好的习惯,以后一定要改掉!”
小白呜呜了一声,看着是知道错了,那样子,下一次,只要迟静言想看,它还是会继续去偷。
迟静言摊开让谢丹丹满肚子心事的纸,比她想象的简单多了,左边写着同意,右边写着拒绝。
谢丹丹也正直妙龄,能让一个妙龄女子为难的,大概也只有情事。
迟静言已经猜到和冷漠有关,不过,对于谢丹丹和冷漠,她觉得没什么问题,他们感情的事,他们能处理好,她也没有那个精力再去多管闲事了。
对小白来说,这一次是真的马屁拍在了马脚上,迟静言不但没有表扬它,又或者因为它表现好,一个高兴奖励烧鸡给它,反而把它批评了顿。
一路过去,都耷拉着脑袋,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有件事,迟静言现在还不知道,她只是路过谢丹丹那里,就顺便进去看了下,真的什么都没做,谣言却没有因为她什么都没做而有所停止。
据那天刚要去谢丹丹衣庄做衣服的某位官家千金小姐说,七王妃真的太奢华无度了,一次性把谢丹丹那里的衣服和布料都买了,害得谢丹丹都没法开门做生意,只能暗自己催泪。
偏偏那个管家小姐的父亲在朝堂上也是属于前三排的,他无意中告诉女儿,他前两次看到七王爷端木亦尘,发现他都穿着同一件衣服。
看样子啊,不是七王妃管的太严,就是七王妃太能用钱。
正是因为七王妃太能用钱了,把七王府的钱都用完了,害得七王爷没办法,好久都没添置新衣了。
既然是传闻,你传给我,我听了又传给你,总一天是会传到正主耳朵里,迟静言已经很久都没听到关于她的传闻。
再一次听到,居然有了种久违的感觉,久违之后,就是勃然大怒,一拍桌子,“我什么时候把七王府的钱都用完了,害得七王爷都好久没添置新衣服了!”
这也是后来的事,当个小插曲提前说了,反正啊,自从迟静言穿越到这个陌生的朝代,关于她的传闻基本也没怎么消停过,她也无所谓啦,只要不谣传她谋害亲夫,她即便看似勃然大怒,也是做做样子的。
现在啊,迟静言正朝迟府走去,根本不知道她的一个很正常的举动,已经有人在编造谣言。
天气一下子就变暖和了,迟静言走得速度不快不慢,太阳光落在身上,暖洋洋的,非常舒服。
忽然前面传来一阵喧哗声,听着非常热闹,迟静言不是个爱热闹的人,之所以会凑上前看热闹,完全是因为有个声音她很耳熟。
看到她也来看热闹,围成一圈在看热闹的人里有人认出她,一下子喊了声,“七王妃来了!”
乖乖,看着出现在眼前的一条路,看着很自觉就朝两边退去的人群,迟静言还是第一次知道自己原来在京城百姓的心里,是凶猛于虎啊。
她朝小白看了看,其实很想对那些人说,你们当着一头真老虎的面这么惧怕我这个假老虎,让人家小白一头如假包换,又品种罕见的真老虎情何以堪。
人都散到一边,迟静言的眼前一片敞亮,很清楚地看清楚眼前正在发生什么。
难怪谢丹丹会说她那里巧舌如簧的伙计是挣大钱了,原来是真的。
那个伙计昨天还帮谢丹丹把布匹送到迟府,抱着迟江的腿不放,今天已经改行成了哭丧,大户人家的母亲死了,他正装成孝子替人哭丧。
他的嗓门还真是大,再加上煽情的表情,难怪围了这么多人在看。
迟静言只当是看个笑话,看完了,什么也没说,转身继续朝前走。
没走出去多远,身后有人边追边喊她,“七王妃!”
迟静言回头,她看到喊她的人正是谢丹丹那里改行做了哭丧的伙计。
他这一次表演应该是结束了,头上白布已经拿下,腰上的还系在那里,没来得及拿。
“找我有事吗?”迟静言除了那些嚣张跋扈的不好名声,有一点老百姓也是有目共睹,那就是虽贵为王妃,却没有一点架子。
“七王妃。”小伙计挠挠头,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小的知道这样做很对不起谢掌柜,但是,我也没办法啊,做这一行,不仅钱挣得更多,关键是我喜欢做这个。”
迟静言愣了愣,点头,“喜欢就好。”